鄉關何處 靈魂何棲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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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走停停,來來去去,在繁華深處,獨歎寂寞孤獨。

百年之後,孑孑一身。魂歸何處?鄉關冷落不識舊人麵孔。

看遍萬物生長,分不清何處是前線與後方。首識陰陽界,充斥隱忍、混亂與抵抗。渴望民主走向鄉村,堅信生活,懂得信仰。盡管可能隻是兩千分之一的改變,而對於鄉村來說,沒有土地,就沒有靈魂。有故鄉的人心存敬畏。

用不著隱蔽,我們生下來就是有標簽的,沒有什麽可以去隱透,要想活得自然,就必須接受你的身份象征,接受這個社會對你的如此“安頓”----所謂的社會地位。讀到《myvillagemycountry》這本書,淺陋的我必須安然承認我是農民的孩子,我來自於農村。一個很小的村莊,同一個姓氏的村莊,但是我卻不能了解到她。上次爸爸申請村莊作為自然文化村,才得知她已經在這個地球上存在了五六百年了。如此之長的曆史,卻不能為人所知,靜靜流淌於曆史長河,如生活在這土地上的農民,一生勞作,平平凡凡,所有的幸與不幸,仿佛都與這個世界無關。特別是她的名字,常常引人哂笑,牛皮山前樊村,牛皮山,多麽沒有藝術氣息的稱呼,至於為什麽有這樣一個稱呼我也是不知道的,近乎於無知。於是我也帶著這個被永久地喚為家鄉的地方走了很遠的路,我相信以後還會更遠。

我的家鄉說不上美不美,近年來的新農村建設,幾乎家家樓房拔地而起,泥巴路也早已是水泥路了,加上信江大橋的建設開通,農村離縣城越來越近。這種近不但是生活模式的接近,更是與城市來了個親密對接了。隻是,越來越豐富的物質文明,是不是在充實農民錢袋子的同時也充實了大家的精神氣質呢?在我們那裏的當地,讀書能上大學是不容易的,不是智力的原因,也不會是絕對的貧困,隻是很多父母的不重視,或者說有些孩子還是需要給這個家裏帶來勞力幫助的。在他們眼裏,更多的是近期收益,我今年種了多少莊稼,我就要得到多少收獲。而讀書,是一項長期投資,是有很大的風險的。沒考上大學就是白讀,就是浪費時間,最後還是要走向打工這條道路。不過現在在我們村裏,教育的地位是有了提高的,一方麵是大家都賺了些錢,不為子女讀書難道就要用來養老嗎?另一方麵是受到外麵世界的影響,在城市裏的飽受冷落讓他們深深體會到沒有知識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所以一定不要苦了後代。盼望著孩子能夠有出息將來走出鄉村。這些貧苦可憐而又可敬的人們,活在這個當下,麵對無數命運的歡喜與悲痛,已經深深懂得世事的滄桑。而如今,在回不到的過去,也常常陷入以往的追思。人們聚集在一起,談笑風生的時候,談笑著老的話題的時候,很多的無奈,更有對將來不定的迷惘。是屬於他們的迷惘。這個時代,走得太快,就會把這些在最後相追的人們拋得越遠,也摔得越痛。可是他們無法不去追,因為沒有另一個桃花源在等著他們來隔絕這所有的喧鬧與與他們格格不入的繁華。

生長在這個地方,也是我的幸運。在這裏,度過了我的最美好的童年時光。有一群可以相守的夥伴,隻是時間把我們都帶的太遠了,最後的離散,沒有一句相送。因為我的那些好友們,那些與我度過無比美好時光的人們,最後都選擇了他們的生活方式,看到他們,如果能過得很好,心裏也是欣喜的,隻是大多的他們,都過得不好,可是我無力去改變什麽,我在我的道路上尚且走的不穩,又怎麽可以去說幫助他們呢?請原諒我,見到過得不好的你們,我的心都是痛的。盡管這不是我的生活。不在我的軌道裏。如果有一天,你們見到的是滿眼淚光卻忍著強笑的我,不要說一句,給我一個擁抱就好了。生活的堪苦,你們像是替我去經受了,我常在想,如果有一天我替你們實現了和我一樣的夢想,我一定會分你們一半。所以,即使你們什麽都沒有,你們都還是陪過我成長的你們。我珍重你們,給過我愛與歡樂。即使你們會變得跟這個世界有染,那我也有責任。是的,我也有責任去承擔。因為這不是你們的錯,也是這個時代的錯。太多的美好總是在不斷的消亡之中,人生有美,所以注定是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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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經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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