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另一種語言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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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做了一個夢,兒子又鬧肚子了,我們抱著他去看醫生。醒來後,久久不能入睡。
??兒子一歲的時候,有一次鬧肚子,接近過年了,忙忙碌碌的,沒有醫治徹底。那以後,隔三岔五的,兒子總是鬧肚子,鬧的凶了,剛吃下去的東西馬上就給拉了出來。看著那小小的人兒,瘦瘦的身子,不停的拉,我不知流了多少淚水。我們抱著他找遍了全縣有名的兒科醫生,輾轉了許多地方,持續了一年多時間,才基本好了。
??那時,兒子鬧肚子的頻率高,所以我總是做夢,夢見他鬧肚子,而大多數時候他就真鬧了。我現在真是怕夢見這個。今天一天,我都擔著心呢,管束著他不吃生冷的東西。還好沒事,兒子這時已甜甜的睡著了,發出輕微的鼾聲。我知道,我該給父母打個電話了。
??母親是個極其善良的人。我說話高門大嗓的像父親。母親說話低著聲,怕高了嚇著別人,言辭隨和,怕淩厲了哽著別人。走路小心著,怕踩著螞蟻什麽的。她常說的話是:“舉頭三尺有神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原來很笑話她,笑話她的膽小和迷信。她常說,我們姐弟幾個小的時候,她不能夢見我們上廁所,否則第二天我們一準生病。
??那是一個周末,本來準備好好睡個大懶覺的,可一大早,便被電話鈴聲吵醒,是父親來的電話,他不緊不慢的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孩子、愛人、我,一個一個慢慢的問起,把睡意全都給趕跑了,我很惱火:“爸,究竟有什麽事?人家想睡個懶覺的!”父親說:“我就說人家孩子要睡嘛,都怪你媽,她說昨晚她又夢見你了,天沒亮就催我起來打個電話,看你們有什麽事沒有。沒有就好,那你快接著睡。”說完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和母親不同,父親可是個無神論者。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什麽都不怕的。鄉村的夜晚,大多黑黢黢的,伴著各種知名的與不知名的鳥叫蟲鳴。在農曆七月十四的晚上,如果不下雨,那是有月亮的。幼時既喜又怕的聽來的那些鬼怪故事,“月半鬼亂竄”的傳說,似乎都在這晚變得鮮活起來。於是,這晚的月光顯得慘白詭譎;各種高大的林木投在地上的影子,是那麽讓人生疑;一堆堆燃起的紙錢,發出明明滅滅的“鬼火”一樣的光。往往因為村裏有什麽事,作支書的父親象往常一樣,遲遲沒有回來,母親便拉上我和弟弟去接。我們娘幾個緊拉著手,小心地走著灌木叢生的山路。父親總是氣定神閑的忽然出現在我們麵前,還怪我們多事,然後在母親的嗔怪聲裏一起回家。
??那時,父親總是和我們一樣笑話母親:過年的時候,誰要不小心摔碎了碗,母親會忙不迭的念叨:碎碎(歲歲)平安!碎碎(歲歲)平安!我們說了一句不吉利的話,她會馬上唾上一口,然後說:童言無忌!童言無忌!生病了久沒有好,瞞著我們去找什麽“大仙”化了水,悄悄的弄在食物裏給我們吃。我們出去工作了,在家裏燒香拜佛,祈求我們平平安安。
??而近些年,父親也迷信起來,總是愛翻看他一本什麽預測運程的書,然後說我們誰誰今年可能怎麽樣,應該注意些什麽,我們往往一笑置之,想他是年紀大了的緣故。那一年,我和愛人的工作都不太順利,他在我們耳邊一說,我便衝他發火:“都怪你啊!沒事去算什麽算,人說壞運氣都是算出來的!”父親不吭聲,像個犯了錯的孩子。可打那以後,他仍舊悄悄的看,然後給母親說提醒我們注意什麽。甚至於做了個什麽夢,也像母親一樣一驚一乍的來電話看有事沒有。
??俗話說,“養兒才知父母恩”。看現在自己對孩子的患得患失,憂懼擔心,才明白,父母的迷信,那是對愛的執著的信仰啊。從我們呱呱墜地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幾乎遺忘了自己,而盼著我們健康幸福。孩子們大了,多在外麵東奔西走,他們看到我們的時候少,那種深深的惦念,日複一日地累加起來,自然就隻有用他們可以做到的方式,來表達了。
??其實,愛又何嚐不是一種迷信?所謂“心誠則靈”,保有一顆虔誠的心,感恩的心,“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愛,會常伴我們左右的,不是嗎?

(作者:寒塘冷荷) 這篇關於愛的另一種語言的文章,11i到此已經介紹完了,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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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經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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