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凋零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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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藹沉沉,落花人獨立。
??第n個晚上,叫落花的這名女子,依然站在濃濃的夜色裏。遠眺那一片朦朧的群山,群山下的那片綠水,在月光映照下的絲絲波瀾。漸漸泛起的漣漪,女子的內心沒有平靜。
??女子形單影隻。齊腰的長發,隨意披散,透亮的光澤顯示著發的質量。晚風輕輕拂起的時候,長發向身兩旁掀起,飛散開來。女子一襲白色長裙拖至腳跟。瘦高細致玲瓏的身段襯著這一襲長裙。站在晚風中的她,象個脫俗飄逸的仙女,也象那黑暗中的遊魂。
??隻是她那表情:憂鬱的眼神裏煥發著無奈而絕望的光芒。蒼白而精致的麵孔上掛著一串串流下的淚痕,有幾滴依然不依不饒的粘附在臉龐,不肯滴落。
??宛如一副淒美的美人圖,貯立在晚風裏。
??來來往往,有人從她的身旁走過。這一份淒涼的美觸目驚心,不禁令人滋生一份憐惜,擔憂。此女子莫不是想不開?
??走上前去,來人輕問女子:為何此般傷心?來日方長,不可為小事想不開,明天會更好!
??女子轉頭,淡漠的眼神幽怨的望向來人。一眼,沒有看清來人的臉。朦朦朧朧之間,隻覺是一張清秀,陽光的男子的臉。落花調轉頭,依然將目光撒向遠方。此一刻,她的思想是不屬於自已。麻木,疼痛的內心沒有一絲的知覺。
??來人不死心,更溫和的問道:有什麽傷心事,跟我說說,說出來心裏會舒坦些。壓抑自已隻會更難受。
??女子終抵不過來人的關心,於是婉婉道來。
??又是那該死的愛,又是那該死的溫柔。
??女子叫落花。芳齡25。公司白領。半年前認識一男子流水。男子事業有成,隨和的個性,體貼而溫柔。深得落花芳心。一對情侶,比翼雙飛。如膝似漆,情深似海。沉浸在愛情中的落花美若天仙,幸福快樂,笑麋如花。男子對她疼愛有加。
??原本,該修得一對幸福美滿的好姻緣。
??不想,一場風波竟硬是拆散了這對鴛鴦。
??一日夜深,落花感冒高燒,痛苦不堪。致電男人流水。晚十二點,男人還沒有回來,那一刻,男人在陪一個客戶桑拿,男人為了生意常要陪客至夜深,酒醉方歸。
??第一遍打通,男人說:在忙,陪客戶,晚點回話。說罷掛斷。
??不待落花作進一步的言說。
??再撥,無人接。再撥,茫音。
??落花不死心,再撥,已關機。
??高燒不退,落花痛苦不堪,傷心欲絕。給了另一朋友電話,深夜拿了行李,出了家門。
??男人回家,一點四十分,推門。“落花。”男人叫。
??無人應答,急急入臥室,無人。客廳,浴室,皆無人。男人大急,想起聚會時女人的電話,想想一定出事。
??男人撥開電話,一直關機,男人找女人的朋友,無人知曉。
??開窗看外麵。濃濃的夜色裏,不知什麽時候,下起了傾盆大雨。雨幕掩蓋了視線。男人急若熱鍋上的螞蟻,從屋角找出一把舊式雨傘,撐開來,鑽進雨幕。豆大的雨滴啪落下來,男人的衣裳一時溫透,男人邊跑邊大聲呼叫:“落花,落花,你在哪?”
??隻是男人的聲音再大,也抵不過雨聲。男人高低的呼喊聲一會便被淹沒在雨聲裏。
??男人跑至街中心路,雨沒有停,雨幕幾乎遮了所有的視線。
??就在男人不知所措的時候,一輛法拉利跑車歪歪扭扭的向這邊衝過來,男人來不及躲閃,便被不偏不倚的撞飛出去。血水流出來一會便被雨水衝散。跑車看出了人命,想畢同樣是個醉鬼,扭轉車頭,便消失在雨幕裏。
??第二天,女人的燒退去,頭微微的痛著。但一股不詳的意念漫上心尖,竟疼痛難忍。女人想起男人,撥去電話,茫音。
??然後,電視報道:在市中心路發現一名男屍。然後,她便接到了認領電話,那是警察在男人手機上發現在男人手機上最後撥出的電話。102個撥出電話,全是她的號碼。
??女人當場暈厥。
??愛,至愛,最愛。愛已隨風。
??女人再也看不到男人的麵孔,男貼的心,磁性的聲音,快樂的歡笑。都隻有回憶留在空蕩蕩的房裏。女人撒心裂肺,沒有男人,她真的不知該怎麽活。她們曾走過的快樂的時光,都已成泡影。叫她如何能不傷悲。
??女人將男人的骨灰埋在那個山腳,旁邊有綠水襯托。環境悠美。
??女人落花,夜夜站在暮色裏,眺望男人棲息的地方。淚水不禁掛滿臉龐,若不是肚子裏的剛剛一個月的孩子,她早就隨他而去了。
??第n個夜晚了,她依然貯立在晚風裏,象極了一個悲哀的幽靈。
??或許那一刻,有男人的亡魂陪伴著她,所以她不寂寞。
??落花凋零,流水也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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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經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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