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放的曼陀羅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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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人還活著,走與留都是潛行的浩劫,喜怒哀樂隻是分割段落的標點。

——題記

天空還是灰蒙蒙的,草原上的春天追著日曆跑了一年又一年。日子定在星期二,夜行的火車注定將黑夜攪和成混沌的一團團,不安的寂靜和騷動,殘片般的睡眠。因為我不是第一次這樣出門,那些日子一旦開始就永遠開始,結束被零零星星地點綴在開始組構的長河上,看來節假日傳統的沿襲更像是善意的謊言。總之不是狼來了,所以天南地北的老老少少總是心力交瘁地樂此不疲。

其實春運已經結束半個多月了,沒有為什麽,我沒有遲到。一旦沒有了規定,時間觀念隻不過是被意義化了的錯覺。但爸爸不這麽認為,他說,都是自己的錯,如果沒有半個月前的疏忽大意,也不至於耽擱我的行程。

好一個如果!又一個假設!所有的假設都是可能性浮出水麵的冰山一角,所有的可能性都是故事蠢蠢欲動的胚芽,看來故事不那麽簡單了。

2012年的正月二十一晚上,沒看清天氣的陰晴,黑夜被粉紅色的窗簾擋在了玻璃外麵。應該不算太晚,汽車的鳴笛聲此起彼伏,還有狗吠聲。浙江女人操著高分貝的嗓音對著電話又叫又喊,我聽不懂她喊什麽,顯然她很生氣,突然爆發出的淒厲哭聲像刮鍋一樣。

浙江女人哭喊了很久。

爸爸用力把僅開的一扇窗戶關上,忿忿地說了一聲晦氣。

媽媽從老家回來後大病了一場,此時正躺在床上睡覺。她的呼吸很不勻稱,臉色蒼白,白熾燈光美化不了塞在皺紋縫裏顯而易見的浮腫。這是一個結愁的時刻,我甚至不敢長久地注視這羸弱氣息中不自知的形影相吊。也不知道是歲月不饒人還是人不饒歲月,反正虛的,實的,永恒的,即逝的,本質的,現象的,他們互相掙紮著互相撕扯,讓至親至今的人情不自禁地心疼,無奈,黯然神傷。

她的可憐絕不僅僅體現在被人同情上。

我和爸爸在做飯。

家裏還有過節時沒吃完的肉,爸爸希望我走之前吃完。

就像隻要肉類價錢的高於其他食品價格,所有的父母都認為出門在外的孩子最愛吃肉並且日常都吃不上肉一樣,我的爸爸也是,或者更甚。其實他比我更喜歡吃肉,除了過節,他也好久沒吃了。

爸爸這麽多年其實過得很艱難,包括肉體的和心靈的。他的爸爸早就把父愛廉價兌換成金錢,中飽私囊。他在二十四歲的時候失去了母親,所以我心目中的奶奶永遠完美無瑕,因為我隻能在他的話語中和她見麵,感情像個篩子一樣濾去了奶奶的瑕疵,話語的工具性使兒子將母親的完美潤色的更加豐滿,我知道我頭腦中的奶奶像化了妝的女人,但是我不願意撇去那些濃重色彩,因為我是受益者,一切都是她的兒子親手抹就的。他的大女兒常年在外漂泊,兒子不務正業,小女兒還在老家的高中上學,他對小女兒的期望猶如真比例函數的上升曲線般與日俱增,這種期望也曾經寄托在我身上,我的努力讓他舒了一口氣同時他依然宿命般焦慮著,老著。

我可能在那個任性的年紀裏說過一些誇大了的話。

我後來很後悔,再後來為後悔而後悔。後悔的那段日子裏,我用粗語抵製那種誇張甚至做作的親情,我看到了他驚愕的表情。他年輕時曾經因為我的調皮怒過,我怪異的性格悄悄地對我說我喜歡這種暴力式的親情。可隨著我年齡的增長,爸爸對我的尊重讓我們之間的關係江河日下,但他不會罵我,更不會打我,隻有那種複雜的表情麥芒般紮著我,讓我在某些莫名的家庭氛圍中如坐針氈,我回家的日子越來越少,我的話語日益尖銳。再後悔的日子好長,他越來越老,兩鬢不知不覺已經密布愁霜,我什麽都想說可什麽都不知道該怎麽說,我們之間的交流常常出現斷點。我想向他認錯,但我無法把握這麽一種很微妙的錯誤,尤其是當這種錯誤不是集中在某一個完整的事實上而是像剪碎的紙片一樣撒在過去的和現在的,我在的和我不在的,現實中的或他臆想中的林林總總的日子裏,我真的無從下手,我欲罷不能,不罷還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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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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