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故鄉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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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朦朧的氤氳中回到了久別的故鄉,心中磐石一塊塊悠然的落下,遊子隻有在故鄉才可消除心中的那份漂泊感。在外求學的生活雖然充滿著精彩,在不變的光影中,過著繁華的生活,在霓紅燈夜市中將自己陶醉,醉得像一個思緒被打亂的流浪者,常會在淒清的月光下將自己陷入悲涼的回憶中,無法避免的可憐感。

回到故鄉時正是一個金黃的秋天,被秋風染黃了樹葉漫天飛舞,遍地一種令人眼花繚亂的色彩,像故意的被誰裝飾過,絢麗的色彩,朦朧不似真實的華美。我拖著行李緩緩踏下汽車的階梯,沿著筆直的水泥路直奔家中,掩飾不住的喜悅之情在全身散開,化成風中的一縷幽香。

家門口是一條小溪,溪上是一座古老的石橋,呈現出伸直了的手掌般的形狀,橋上印刻著那些許多人都不認識的古代文字,工整的字體,繁體的字身,仿佛向世人訴說著它們的滄桑。回到家中,隻有爺爺奶奶在家,一種莫名的孤獨感湧上我的心頭。很多年以前,家裏還是很熱鬧的,幾個姑姑叔叔們在家,我和他們一起去吃爆米花,一起去爬山,一起歡快的聊天,一起坐在溪邊的石板上釣魚,那時的我多麽的快樂。雖然家中那時還隻有一台黑白的電視機,低矮的小平房,冬天時陰冷的寒氣透過不嚴實的窗扉撲進來,打在身上,禁不住一陣陣顫抖,但家中總是洋溢的著歡聲笑語,那種繞梁不去的氤氳畫麵至今還會浮現在我眼前,成為我夢中娉婷的馨香。那些唯美的畫麵如今很難再現了。家中又建了一棟新的房子,冰箱、洗衣機、數字電視等一批現代化產品陳設在了家中,綻放出科技的光芒。我想開心,但總開心不起來,不知為什麽,內心的直覺就是如此糾結。

我徘徊在擁擠的大街,一張張陌生的麵孔讓我懷疑自己是否在夢境中或走錯了地方,但現實如此。曾經的夥伴們大多離開了故鄉,為了求學,工作還是……

我不想作過多的猜測,別人的世界是我無法了解的。時間讓我們變得成熟,又讓我們變得陌生,流逝的年華中歲月總會綻放它自己的花朵,燦爛的開放,釋放遍野的激情。

門前的小溪還在緩緩的流淌,在一個不遠的拐角處消失了自己的身影,不知在溪母撫育下的魚兒們生長可好,可能魚兒們的生活會比以前好多了吧!我還清晰的記得,溪中是有一條金魚的,它那火紅的身軀,妙曼的泳姿,在這孤陋的小溪中是極少見的。那時這條小溪是我們村中人娛樂的場所,幾瓶藥水瀉入這澄澈的水流中,過後不久,水中的魚兒身體便會翻白,遊速驟減,岸旁的人們便會用早已準備好的網絲上前捕撈,豐盛的收獲。我常期待那個愉快時刻的到來,那時,夥伴們都很快樂,如今大多數青年人卷入了外出務工的浪潮,而那條小溪,似乎因為被人們的冷落而憂鬱起來,你為什麽要憂鬱,沒有人來侵擾你不是更好嗎?你難道也要爭意塵世的繁華,我靜靜的凝望著你,期待你的答案。你終究默默不語,我在逐漸的放棄對你的期待。

天空被黑色染透,又被群星點燃,那斑斕的星光在跳動,獨步瑤台的舞姿,我佇立在石橋的中央,現在這座石橋是屬於我的世界,我能在上麵肆意的奔跑,高聲的歡笑,盡情的傾瀉自己的情感。石橋從前是人們傍晚乘涼之所,附近的老王常和父親坐在石橋上聊天,我則和對門的阿傑數天空的星星,或聽大人們富有故事性的談論。月光的色澤輕柔地灑在我們的身上,沐浴著涼爽的夜風,將自己陶醉在這如桃花源的夢境中。

清晨被清脆的雞鳴聲叫醒,陽光穿過薄薄的玻璃窗,將絢麗的光芒映入我朦朧的雙眼,我習慣地用手擦擦眼,接著開始一天的生活。每個陽光明媚的上午,鳥兒們總會在家旁的棗樹上盡情的歌唱,我愛那靈異的歌聲,愛那生機勃勃的自然,一種純樸的鄉村之美,人們穿梭勞作的身影,清影如夢的畫麵。

如今我們的鎮在變得繁華,拔地而起的高樓,信息化時代的到來,人們曾經那種自由的靈魂正在被鋼筋水泥禁錮,將自己禁在家中欣賞有趣的電視節目,在電腦上盡情的與網友暢聊,滔滔不絕的文字,說不盡的快樂感,鄰居間的碰麵,隻是寒暄幾句,或視而不見,也許冷漠,但也許他們並不知道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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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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