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心——愛情劇本

Jan08

(溶入,全景)冬季的晚上,夜色蒼茫,北風怒號。
(特寫)城市內部,街燈一片輝煌,微小的雪花在慢慢地從空中打著轉飄下,整個城市因為雪花散射的光,天空變得通紅。一輛04款奧迪A4中速行駛在公路上,車前燈射出很亮很刺眼的燈光。(溶出)
車一直在很穩地前行,已經行駛出市中心,突然,“嘎”的一聲刺耳尖銳的刹車聲響起。司機打開車門走出車,他是個25歲上下的男人,穿著黑色風衣。離車五六米處,有一團毛茸茸的白色的東西。男人走進它,蹲下,車燈打在他的側麵長有少許胡須的臉上,他的表情冷酷而嚴肅。他推了下那團白色的東西,它動了一下。(鏡頭拉近)原來,那是一隻毛色異常雪白的小狗,光潔的絨毛在燈光的照耀下,更為慘白,在它的胸前,暗紅色的血從傷口裏流出來,地上也有些血斑,紅色的血白色的皮毛,還有刺眼的車燈,看起來很震懾人的眼睛。男人小心地抱起小狗,像抱著一個剛睡著的嬰兒一樣,解開風衣扣子,裹緊了它,隻露出頭部在外麵。燈下的狗的微帶藍色的眼睛裏透出溫順和悲哀感激的神色。(溶出)
旁白:我和它就是這樣認識的,那天就這樣,我的中驀地多了一隻善意的小狗,後來我才知道它是一個“她”,我之所以稱她為善意的小狗,她不僅外觀漂亮,似乎仍能感觸到她的溫順,連她那眼神也有近乎完美的友善。本來我們都不過隻是彼此生命中的過客,然而我卻很是喜歡她,無可救藥的喜歡,仿佛我們是一見如故。
豪華別墅裏,男人取出急救箱,給小狗包紮傷口,小狗很溫順的服從救治調養。男人打開冰箱,裏麵空空的,隻有一顆人心形狀的東西擺在那裏,閃著鮮亮的光芒。他取出,割下一塊,然後把滴著血的肉,放到了狗的麵前。小狗疑惑地看著那塊肉,聞了聞,搖搖頭,並沒有吃,而是抬頭看著男人。男人笑了笑說,眼神裏充滿憐憫:“吃吧,這是我僅有的,能給你的東西了,吃了它你就會很快好起來的。”小狗凝望了男人良久,低頭,慢慢地,很艱難地吃了起來。地板上,幾顆透明的液體落下(慢鏡頭,燈光強光),摔得粉碎,濺出很絢麗的水珠,那是淚水。
旁白:那我第一次看見她哭,我以為,她也是真的對我依賴和喜歡了。並且,她漸漸喜歡上我的心的味道,而不再喜歡吃別的其他的食物,即便是別人的多麽美味的心上的肉,她也絲毫不食。於是,我決定地保護她照顧她,再也不讓她哭泣傷心,用我的一生所有來帶給她幸福。
(柔調)太陽升起,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室內,窗外的樹影不停地在男人臉上活潑地跳動,男人仰臥著睡的很香甜,嘴角露著笑意。在男人的膝蓋旁邊,小狗偎依著他,頭偶爾蹭一下癢癢,眼睛眨來眨去,陽光下的小狗,如同一團潔白的雪球,純白的皮毛閃著水晶一樣的光芒。
(柔調)草坪碧綠,寬闊而茂盛,小狗跑在男人前麵,歡快地叫著,男人緩緩地走著,剛刮過胡須的臉上洋溢著的微笑,夕陽的餘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長鏡頭)狗狗繞著男人轉圈,一圈又一圈。鏡頭從他們身上拉遠,年輕的母親推著嬰兒車從他們旁邊經過,嬰兒的露出天使般的微笑;老人穿著絲綢做的白色太極服練功,熟練而利索;孩子們踢著足球笑罵著討論球技和策略;路邊的長椅上,一對戀人胳膊放在彼此的肩上,染紅了西邊天空的晚霞給樹葉也罩上了一層紅衣,成了紅葉……
男人手拿匕首,咬了咬牙,向自己的胸前刺去。他取下剛割下來的心上的鮮肉,把一半放進冰箱裏。他用匕首把那肉切碎,放在盤子裏,那小狗跳躍著近前,慢慢地吃起來,已經沒有先前的那種不安和猶豫的神情了,而更像是心安理得。吃完了肉,她躲在男人的懷裏,滿意地睡去。男人用粗糙的、依然沾著鮮血的手撫摸著她的頭,的臉上笑容依舊燦爛。
旁白:每天,她仍舊徘徊在我身後,以示親密,或是要告之他人,我們是真的很親密很幸福,別人也很羨慕的。且說我,我也似乎得到了從未又過的愉悅,至少我已不是孤單的至少我還能憧憬著一些夢想。每次她餓的時候,我都欣然地從我那熱乎乎的心上切下一塊肉與她吃,即使我經受著難以啟齒的苦痛。有時,我怕她吃得乏味,仍要在油鍋中炒上一番,加之些佐料,她會吃得更鮮香,看著她幸福的表情,我感到了比她更大的幸福。
(快速剪輯)太陽升起,太陽落下,太陽升起,太陽落下……
(溶入,全景)冬季的晚上,夜色蒼茫,北風怒號。
(特寫)城市內部,街燈一片輝煌,微小的雪花在慢慢地從空中打著轉飄下,整個城市因為雪花散射的光,天空變得通紅。
夜裏,小狗趁男人睡熟,偷偷鑽出鐵柵欄,跑出了別墅,在她鑽柵欄時候,胸前被鐵條穿破了,她拚命奔跑,跑到了另外一個城市,體力不支,終於倒在了公路的中央,雪花開始掩蓋她的身體。
(溶出)一輛奧迪A5中速行駛在公路上,車前燈射出很亮很刺眼的燈光。(溶出)
(溶入)車一直在很穩地前行,已經行駛出市中心,突然,“嘎”的一聲刺耳尖銳的刹車聲響起。司機打開車門走出車,他是個30歲上下的男人,穿著藍色風衣。離車五六米處,有一團毛茸茸的白色的東西。男人走進它,蹲下,車燈打在他的側麵長有少許胡須的臉上,他的表情冷酷而嚴肅。他推了下那團白色的東西,它動了一下。原來,那是一隻毛色異常雪白的小狗,光潔的絨毛在燈光的照耀下,更為慘白,在它的胸前,暗紅色的血從傷口裏流出來,地上也有些血斑,紅色的血白色的皮毛,還有刺眼的車燈,看起來很震懾人的眼睛。男人小心地抱起小狗,像抱著一個剛睡著的嬰兒一樣,解開風衣扣子,裹緊了它,隻露出頭部在外麵。燈下的狗的微帶藍色的眼睛裏透出溫順和悲哀感激的神色。
旁白:那天我也忘了她有沒有和我告別,不過她確實離開了我,我到處尋找她,一天又一天,那些日子裏我不再用匕首切心了,可是心比先前還要疼些。在另外一個城市裏,終於有一次……
(柔調)草坪碧綠,寬闊而茂盛,小狗跑在男人前麵,歡快地叫著,一個30歲上下的穿藍色風衣的男人緩緩地走著,剛刮過胡須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夕陽的餘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男人叫住小狗,從手中的盒子裏掏出一塊心形的肉,慢慢地放在地上,狗狗歡快地跑近前,滿意地吃了起來。十米外,一個25歲上下的男人朝這邊望著,他的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露出淒楚的神色,眼睛像是迷了沙子吧,他揉了揉,趕緊戴上墨鏡,匆匆地大步轉身離去,路過小狗時,小狗的叫聲依舊歡快。
(長鏡頭)狗狗繞著男人轉圈,一圈又一圈。鏡頭從他們身上拉遠,年輕的母親推著嬰兒車從他們旁邊經過,孩子不知道受了什麽委屈哭得很凶;老人穿著絲綢做的灰色的太極服練功動作很生疏很慢很慢;一個孩子踢足球過於用力把球踢爛了,小手捂著眼睛哭了起來;路邊的長椅上,那對年輕的站在離對方一米多遠的地方,女的從手指取下戒指,放到男的手中,轉身離去,不再回頭;依舊是染紅了西天的晚霞,樹葉也罩上了一層紅衣,成了血紅色……
旁白:她的悄然離去,讓我已麻木地失去人形,或許尚存她憐憫我才舍下的人性。我已無法感知疼痛,我終於明了——我這顆熱乎乎的心天生即是用作大餐的,但我卻有些難以接受,或許人生難免要接受一些這樣的事罷。那天,我在那個城市裏又一次巧遇她時,她卻洋溢著笑容,愜意地在品嚐另一個與我長得極其相似的人的心,我恍然大悟——原來人的心,並不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吃多了也會膩的‘原來,你把自己的心給人,未必能夠留得住她的心與你相依相偎’。不知怎的,我那所剩無幾的殘缺的心也在刹那間失去了溫度。我記得那次從它身邊走過,它沒有抬頭,叫聲卻依舊歡快,我在她心中早已失去了顏色,而此時,它依然是一條溫順的小狗,在品嚐著別人的味道,食著別人的心。
(快速剪輯)太陽升起,太陽落下,太陽升起,太陽落下……
(溶入,全景)冬季的晚上,夜色蒼茫,北風怒號。
(特寫)城市內部,街燈一片輝煌,微小的雪花在慢慢地從空中打著轉飄下,整個城市因為雪花散射的光,天空變得通紅。一輛04款奧迪A4中速行駛在公路上,車前燈射出很亮很刺眼的燈光。(溶出)車一直在很穩地前行,已經行駛出市中心,突然,“嘎”的一聲刺耳尖銳的刹車聲響起。司機打開車門走出車,她是個25歲上下的女人,穿著紅色風衣。離車五六米的地方,有一團毛茸茸的黑色的東西。女人走進它,蹲下,車燈打在她的側麵沒有化妝的臉上,她的表情冷酷而嚴肅。她推了下那團黑色的東西,它動了一下。原來,那是一隻毛色純黑的小狗,光潔的絨毛在燈光的照耀下,更為漆黑,像夜的眼睛,在它的胸前,暗紅色的血從傷口裏流出來,地上也有些血斑,刺眼的車燈,看起來很震懾人的眼睛。女人小心地抱起小狗,像抱著一個剛睡著的嬰兒一樣,解開風衣扣子,裹緊了它,隻露出頭部在外麵。燈下的狗的微帶藍色的眼睛裏透出溫順和悲哀感激的神色……

全劇終2009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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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8日,歸檔到目錄人生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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