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體溫 陪我沉淪

Jan08

林25歲失戀,去南方的一座小城當了初一的代課老師。

開學第一天,林為了讓大家早些熟悉環境,也為了聯絡大家的.讓同學們自我介紹一下,也說一下自己的愛好和理想。同學們一個個按順序的說著.林在講台上對著同學們的名單表看,並在上麵記下些什麽。同學們都說完了,名單還剩下一個。

“終若離。在嗎?”林問。
角落的位置站起一位小小的女生,輕輕的說了聲:在。
“不介紹下自己嗎?”
“大家好,我叫終若離。”
然後便是沉默。
“就這樣?完了?”
“就這樣,完了。”
林看到。那天鍾若離穿洗的皺皺的白棉布裙子。和白色球鞋。

林慢慢發現,鍾若離是個過於安靜的女生,安靜到人們常常忘了她的存在,上課時,安靜的坐在角落聽課,下課時安靜的趴在桌子上,發呆或是睡覺。
林想:這個安靜的女孩,心裏都裝了些什麽?
林找她談過。
問她:“鍾若離,你為什麽不和同學們一起玩?”
鍾若離反問:“我為什麽非要和她們一起玩?”
“那你平時都做些什麽?”
“發呆或是睡覺。”
“你有什麽理想嗎?”
“沒。
我很好,沒給大家添麻煩,成績也不錯。你沒理由找我談話的,不是嗎?”
林無話可說。
卻實。鍾若離長相一般,成績一般,就算是哪天沒來上課,同學們都不會發現少了個她。很少有人去注意過她。

時間久了,林了解到:鍾若離4歲,父母開始吵架。從開始的小吵小鬧到後來的大打出手。他們吵架時,若離便是他們的出氣筒,他們是因她才沒有離婚的。若離麵對他們的責罵或是毆打,總是不哭也不叫。最後一次打架,他把她打的胃出血。她出院後。若離平靜的說:“你們離婚吧,不要為我而耗著了,其實你們也沒那麽偉大,不離婚更重要的原因是因為你們的麵子放不下。看你們這幾年的吵吵鬧鬧,你們不累,我都累了。”他們幾乎不敢,這是一個七歲小孩說的話。
半個月後,父母離婚。他們都不願意帶著若離。若離沒哭沒鬧,平靜的像個大人。
若離被南方這座小城的奶能接了過來,父母會定時往這裏匯錢,卻從未留下過隻言片語。
林還知道了若離屬兔,生日是12月25日,剛好是聖誕節。林也屬兔,他大若離12年6個月又18天。

聖誕節,林送給若離一盒糖果,是“思味思我”,對若離說:“生日快樂!以後你不是一個人,你可以依靠我。”那一刻,若離的眼裏,有感動。這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願意讓她依靠的人。

寒假前夕,林突然接到家裏的電話。父親說:母親心髒病發很嚴重,希望林能夠回去。林匆匆的收拾了東西便離開。若離去火力站送他,林撕下一張紙寫上號碼遞給若離。“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事的時候給我打電話。若離,你要好好的。我會愛你,像愛個孩子,你要快快長大。”林在最後的時間上了火車。若離在空蕩蕩的站台上望著火車消失的地方。

初三後半學期,奶奶去世。若離沒有參加中考,給林打電話:“我去投靠你,別問理由,隻說好或不好就可以。”林說:“好。”
16歲,若離去投奔這個給過她承諾的男人,他隻用了一盒糖果和一句承諾,便讓一個女孩愛上了他。

火車站,林來接若離。若離穿的依就是和三年前開學那天一樣,洗的皺皺的白色棉布裙子。背後拖著一個大大的拉杆箱子。人群中,林一眼就認出了若離。林走過去。輕聲說:“累壞了吧,我們回家。”
林在C城自己習了一套兩居室的房子,當晚,林幫若離收拾行李,打開箱子後,發現裏麵是各種各樣的布偶娃娃,有很舊的,有新買的,卻都沒有眼睛。若離看到林奇怪的眼睛開口說:“人都說,眼睛是通往心靈的窗口,我不希望被它們看穿,卻需要它們的陪伴,所以我摘下它們的眼睛。這樣,他們就看不到我。”林沉默。他知道若離其實很脆弱,很怕受傷。

若離在這裏住了下來,白天林上班,若離在家打掃衛生和燒飯。晚上林回來,若離已經燒好飯在等他。
聖誕節,若離燒了很多的菜,飯後看電視的時候。若離說:“我滿16歲了,決定把自己給你,你要愛我,像愛個孩子。”
兩人開始正式同居。

漸漸地林發現,若離變的很敏感,很會胡思亂想。如果林加班回來晚了,若離便會以為他不喜歡她了。林跟她解釋:我要工作,我要負責我們的,所以我必須掙錢養家。若離反問:你是在嫌我沒工作嗎?你是在怪我是你的負擔嗎?
若離,你為什麽不能體諒我一些?你這樣我們怎麽談?
以後若離變的更加敏感,林也因為受不了而回來的更晚了,有時甚至睡在公司不回來。

一個人睡的夜晚,若離總是很害怕,她常夢到自己流幹了全身的血液,醒來後使勁的抓,看到血後才會安心,原來自己還活著。
林不忍。若離,你知道我在乎你,所以不要傷害自己好嗎,怎麽做才能讓你快樂起來,你可以出去走走,你可以多交些朋友,別一個人呆在家裏好嗎?

若離搖頭。你知道我是個沒有未來的人,當初你愛我,也是這因為這點,你想改變我,讓我變的正常起來,最後卻失望了,可你答應過我,會愛我像愛個孩子,會讓我依靠。所以,你隻有陪我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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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8日,歸檔到目錄人生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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