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修養是不欺弱不欺窮
最好的修養是不欺弱不欺窮
文/海歐
01
一條“順豐快遞員被打”的視頻在各大平台迅速發酵，熱門評論裏大多是在罵打人的那一方沒素質，要人肉出來。我點開視頻看完，一方麵覺得快遞小哥確實挺委屈的，把人家的車刮了，是無心，走正常的賠償流程就好，何至於引來一頓“連環巴掌”和“破口大罵”呢？
嗯，打人的那人，確實挺沒素質的。
我想起馮小剛演的電影《老炮兒》，六爺被一小混子扇耳光的情景，原因是六爺的兒子刮了人家官二代的法拉利，六爺拿出幾千塊錢說多了也別找了，算是賠不是了，頓時引起哄堂大笑。年過半百的六爺，大概是不知道法拉利頂級跑車會值多少票子。小混子嘴裏不幹不淨，六爺說了兩句，引來一個響亮的掌摑。六爺抬起頭說，這修車的錢，得賠，可這打出去的巴掌，也得還回去，這叫規矩。
混江湖的人都講規矩，隻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眼裏才隻有弱勢群體和權貴之分。這幫人，對於權貴趨炎附勢，對待普通階層的弱勢群體，動不動就爆粗口，辱罵，甚至掌摑。
他們為什麽敢如此囂張，說白了，就是欺負人家是快遞小哥，欺負人家是弱勢群體，這樣的人，身上完全看不到“修養”二字。
弱勢，不僅僅是職業上的“弱”，還有性別、年齡、身體狀況等各方麵。那些性別歧視、欺負老人孩子殘疾人的，大多也不是什麽有修養的人。
02
某日坐地鐵，晚高峰的深圳，人滿為患。到國貿站的時候，上來一位大爺，看穿著應該是做保潔之類的工作，衣服上有些塵垢，乘客們紛紛避讓。大爺默默地站在車門邊，並不往車廂裏靠。
這時候，一個二十歲出頭戴著耳機的男孩子從座位上站起來，摘下耳機，衝大爺喊了聲，給他讓座。
還有一回，在超市購物，排隊買單的時候，隊伍前麵排了一位孕婦，提著布袋子，正在緩慢地數著零錢。後麵的人等得不耐煩了，有人催她，她很著急，一不小心，袋子裏的硬幣散落了一地，她連聲道著歉，蹲下去撿，動作有些艱難。
這時，一個姑娘走上前，不顧裙子拖地沾上的灰塵，也蹲下去幫她拾硬幣。然後，旁邊的一個小男孩也趴下去幫忙，他的媽媽，半分鍾前還在抱怨催促，看到幾歲的兒子如此舉動，也不好意思地彎下腰去幫忙。
這才是這個世間，該有的溫情。
03
去滿記吃甜品，聽到旁邊桌子的幾個姑娘在聊天，聊的是“該不該和窮人談戀愛”這樣的問題。
A姑娘說，最近有個男同事追我，長相還行，就是太窮了點，別說房子了，連車都還沒買。
B姑娘說，那可千萬別答應啊，答應就完了，你這輩子就搭進去了。
C姑娘說，就是，男人一窮就誌短，就小氣，啥都不舍得買給你的。
D姑娘說，那個男孩子多大年紀呢？
A姑娘答：二十五六吧。
D姑娘說，這麽年輕，隻要上進，不會一直窮下去的吧。
然後ABC就開始圍攻她了。我回過頭去看了她們一眼，一個個都年輕漂亮，並且打扮時尚。
四個女孩子，各有姿色，但那三個，僅僅是漂亮而已，她們有一點是遠遠比不上第四個姑娘的——修養。
這才是一個人最大的美貌。
04
我有一個大學同學叫寧寧，大學的時候談了個男朋友。那個男生品學兼優，積極上進，就是家境不太好。
畢業後寧寧和男朋友去了上海，努力打拚，寧寧是那種單純善良的姑娘，根本不去計較當時還一無所有的男朋友。
她的媽媽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讓寧寧分手回家。理由是，那個男孩兒給不了寧寧好的生活。
一向乖巧的寧寧和母親對抗起來，她說，你不是我，又怎麽會知道我想要什麽樣的生活？
她媽媽說，他現在房子房子買不起，車子車子開不起，你每天擠公交擠地鐵，這種日子怎麽過的下去！
寧寧說，媽媽，你也說了，他是現在買不起，不代表五年後、十年後買不起。我喜歡一個人，是喜歡他的品格，他的積極向上，這是任何作為附加條件的物質都比不上的。況且，憑他的努力，這些物質的東西，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有的。
她媽媽拗不過她，隻能作罷。五年後，他們還真的就在上海買了套房子，彼時的窮小子男友，也已經是年薪百萬的華東區經理了。
參加寧寧的婚禮時我問她，萬一男朋友還沒有掙到這麽多錢，你嫁嗎？
寧寧說，隻要我們的感情沒變，不是不可以考慮的。錢財這種東西，除了努力，還得看機遇呀。我看上的是他這個人，不是別的什麽。
這樣的姑娘，真是美。
05
其實“弱”和“窮”，都是一種常態，但考驗人性的，是你對待這一常態的態度，這反映了你的為人和修養。
不知道打快遞小哥的那個人，如果當時碰到的是順豐總裁王衛，還會有如此“豹膽”上前“反複辱罵和掌摑”嗎？
碰到弱勢的就辱罵就掌摑，這樣的人不光沒有修養，心靈也是扭曲的。他們的風格，大概是“遇弱則強，遇強則弱”，碰到比自己弱的，狠命欺負，碰到比自己強的，悶聲退讓。那幅嘴臉，實在令人討厭。
什麽時候，我們對待社會各群體各階層都能做到一視同仁，保持友善和親和，我們的人均修養，才算是到了一個良好的水平。
再說說“窮”這件事。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們被賦予了一種“欺窮”的觀念，這成為一種偏見，甚至偏激的行為。放在愛情上，就是沒房沒車沒存款的窮小子，嫁不得。放在人情世故中，就是對經濟條件不好的人的避讓。
劉同在《你的孤獨，雖敗猶榮》裏寫道：“願你始終相信愛情，不受世事桎梏，找到一個不是“將就的人”擁有一場叫“因為愛情的婚姻”。
是的，我們口口聲聲叫嚷著“願所有的姑娘都嫁給愛情”，但是，當一定要在愛情與麵包之間做一個選擇的時候，有多少人馬不停蹄地奔向了麵包。
多少愛情，都是被貧窮給打敗了。愛得再深，也不及一套鋼筋水泥澆灌的房子，一輛發動機與logo組成的汽車。
在俗世的苟活裏，越來越多的人不願意奮鬥，構思著“嫁個條件好的人從此舒適度日”這樣的虛幻小說。更甚的是，還看不起努力奮鬥的人，嘲笑著他們暫時所沒有的物質。這不僅僅是偏見了，更是一種社會道德的敗壞。如果人人都這樣想，那麽是否還存在“奮鬥”這件事？
我曾經寫過很多關於窮小子的故事，對於這樣一種年輕而朝氣蓬勃的生物，我認為他們的身上，有很多閃閃發光的東西，為什麽不能嫁？
年輕時候的窮，並不可怕，況且，如果每個人都不靠家裏不靠父母，那麽在二十來歲的年紀，一定都不會是富有的人，除極個別抓住機遇創業成功的例子。
如果我們都是兩手空空地走出校門，走向社會，那麽誰不都是一樣的呢？一樣的年輕，一樣的一窮二白，一樣的一無所有，誰也沒有資格嘲笑誰，誰也沒有資格看不起誰。作為年輕人，我們有的是同一片春光，怒吼的力氣和勇氣，是可以靠赤手空拳打下自己的河山的啊！
在我看來，一個男人最有魅力的時刻，不是他中年發福腰纏萬貫出手闊綽的樣子，而是年輕時努力奮鬥披星戴月披荊斬棘的身影。他們雖然可能暫時還給不了你什麽，但我們始終要相信努力奮鬥的意義不是麽。
莫欺少年窮，要知道，有些窮和艱難，隻是暫時的，而你的修養卻是一記定格的膠片，是你人生的烙印，更是容貌的最好呈現。
願你的容貌，是靠修養展現出來的，而不是一堆的化妝品。
看不起窮，實際上是一種毫無修養的表現。選擇在寶馬裏哭的姑娘，淚水浸過麵龐，留下一個俗氣的妝容，實在難看。巴爾紮克在他的著作《貝姨》裏說過這樣一句話：有錢人從來不肯錯過一個表現俗氣的機會。放在這裏，應該是：沒有修養的人從來不肯錯過一個表現俗氣的機會。
我們在人情世故中，往往也表現得非常俗氣。對富有的人俯首稱奴，對不富有甚至捉襟見肘的人嗤之以鼻，避之若鶩。丟掉的不僅僅是道德，還有尊嚴。
窮並不可怕，因為我們還有改變貧窮的決心和能力。比窮更可怕的，是沒有修養。什麽時候，我們能停止這一偏見，擁有不欺窮的修養，我們的社會，才是一個健康的、積極向上的環境，才是一個幸福指數頗高的美好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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