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雙眼怎麽了?

Jan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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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雙眼怎麽了?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題記《你還好嗎?外婆……》

你離開我已7年了,思念如潮水般泛濫,真的好想您,每次憶起您,喉頭便開始哽咽,心開始隱隱作痛。這麽多年過去了,但我依舊懷著童貞的夢與你再續婆孫四季。妄想再見你一麵……

她,衣著簡陋

她,在我未出生已雙目失明

她,菩薩心腸

她,視我如命

她,勤儉持家

她,慈祥的麵孔

然而她……

那年,媽媽出去打工了,還不滿一歲的我就跟著您生活,我相信這是緣!自小我身體不好,愛哭愛鬧不聽話,給你添了一堆麻煩!

那時,剛離婚的媽媽還未改嫁,童年的日子沒有人疼我,所有的人都覺得我是個沒爸的不算個東西,未來也不見得有作為,隻有您從不放棄我,疼我!別的孩子有的你都會盡力想讓我也有,我嘴饞了,你就把媽媽,大舅,幺舅,寄給你的東西塞在我書包裏,因為那時候家裏的人都反對我養成好吃的壞習慣!

? 在我的童年裏,你很喜歡花,唯愛梔子花,五月初,你總是叫媽媽上街買一束梔子花,一回到家,你迫不及待摘了一朵插在衣領旁邊,那種撲鼻而來的清香,以及你的喜悅,至今使我回味無窮,留戀忘返,然而,我愛上了種花,記憶深處,梔子花它象征著純潔,象征著做人坦然,以及慷慨!妹妹也喜歡,她隻是僅僅的喜歡。一次從學校撇了一支梔子花,聽說,把它拿回家插在土裏,它就可以成長,於是,我開心得要死,待到明年春天,你就可以戴上我種的花了,我的快樂氣氛,仿佛,使它也感覺到了,也掛著一絲笑意……可,調皮的妹妹不知因果,撇下了它的枝頭插在了她的花盆裏,為此,我打了她,本應該讓著她的,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也怪當時自己的無知,忘了她也不懂事,此後是媽媽也打了我,至於他們的“為什麽”要打妹妹,這事我從未多言,至今它還是一個謎!如今,我隻留下歎息,上述之事也隻能納入我的夢想之一…… 小時候的冬天,我們做作業,爸媽在外麵忙於農活,你就在廚房給我們弄吃的,雖然你雙目失明,但也不會忘了在我們的烤爐旁邊添一點柴火,為我們禦寒……到了夏天,你一直在我們身邊扇著折扇為我們納涼……這樣的身影,我時常在夢中與他們相聚……

我總是與妹妹吵架,以及涉及到母親的家庭暴力,然而,你總是攔住母親,說孩子不懂事,不應該使用這樣的教育方式,你和母親常來把我教育:“你是哥哥,怎麽就不能讓著她呢”?這些問題,我當時沒向你們做過一次解答,因為自己也不懂事!每次我做錯了事,您都不罵我,隻會好好教育我,哪怕知道我錯的,您一樣和我站一個陣線,那時我以把你當成我的避風港,在外麵受委屈或者累了,就回到您的身邊休息,有您在,家裏就有我的位置!不管我失落了還是得意,您都一如既往的關心我,保護我!母親至今都還說我的脾氣是你給慣壞了……

記得,你患上了肝癌晚期時,那時家裏並不富裕,加上那時的醫學沒現在這麽有進步,所以因各方麵原因,治好的幾率很小,為此,我的心情複雜了許多,話也由此變得少了,然而,和妹妹吵架的機會也就少了,你還常誇我們懂事了,可你曾知道,我在擔心你啊!他們都說,得了癌症的病人,它會傳染,可我不認同這樣的說法,至今如此,那是對病人的一種孤立,一種歧視!我就每天陪你,告訴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想要看到的東西,白天說不完,晚上就和你睡一張床,繼續說,直到說完為止!記得剛看完了《西遊記》,我說:"外婆,我將來要變孫悟空,為你去摘人參果,來治好你的病”,聽我說完,媽媽哭了,你也哭了,至今我才明白,那是一句連諾言都承擔不起的話……

我很在乎你的眼睛,媽媽說,那是小時候帶我造成的,我幾個月時,我晚上愛哭,你就抱起我哄我開心,家裏的燈光有些灰暗,一日複一日,你的眼睛就失明了!我是你的眼睛,由始由終,我答應要做你的眼睛,每逢趕集市,媽媽沒時間拉你去,就是我和妹妹帶你到街上溜達一圈,每遇到熟人,他們都說:“這是你的兩寶啊”,你總是以一種燦爛的笑容來回應他們……

你離開那一天,我還在放學路上,聽到一路傳來的的噩耗,我好痛苦,心痛的要死一樣,滾著爬著哭著喊著,可是都來不及了!才明白,失去愛的人是如此的痛! 當回到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家”,看著您的遺照,看著你靜靜的躺在那冰冷的棺材裏,我心如刀割,再也聽不到您的聲音,再也看不到您的身影,隻能坐到您平時做的那個椅子,靜靜回憶往日您的慈愛!

樹欲靜而風不止, 子欲養而親不待 !死神是如此殘忍,永遠沒有假設。連讓人改錯的機會都沒有!但如果有來生,我依然做你外孫,跟您一起快樂的生活。坐在床頭聽您講故事,攙扶著陪您壓馬路,永遠做你的雙眼……

現在我長大了,工作累了,煩了,厭了,而你,在哪呢……外婆?

有時候,發現身邊的人都不了解自己,麵對著身邊的人,突然覺得說不

有時候,覺得自己其實一無所有,仿佛被世界拋棄。

有時候,突然很想逃離現在的生活,想不顧一切收拾自己簡單的行李去流浪。

有時候,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自己卻無能為力。

有時候,好想和您說說自己在外這些年,看到了什麽?明白了什麽?什麽是愛?什麽又是恨?懂得了什麽?

此刻,已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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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8日,歸檔到目錄心情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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