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末,五月初,在路上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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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在車上,一路往北……

路邊的白楊還是沒有抽芽,一路遼闊的視野,小毛驢在拉著車在路上平靜的駛向夕陽……揚鞭駕車的北方漢子,一聲徹亮的高曲,振飛了靜棲枯枝上的飛島,夕陽裏沉落下的背影,淹沒在黃土風沙的肆虐……紫色的花開在無綠葉的山坡上,顯得格外孤傲…是什麽力量在作支架,荒遼裏仍高傲的延續生命的氣息……山底下的窯洞門緊閉,似黑不可測的深淵,飄浮不散的曆史密雲,觸覺是光年的丈量,視覺錯亂邃道的輪回。

從市裏到鄉下,看到了北方傳說中的炕和驢。很寬的炕,上邊鋪著嵌有數不完的塵與碎屑,白色的牆被無情的煙熏得失去原有的本色。白色滲透著不可思議的淡若無痕的咖啡色。角落裏堆放一疊暗色係列的衣物,錯亂卻不失本質。當躺在上麵,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溫暖,聞到一種北方特有的氣味,夾雜,混淆,揉合…人生中第一次睡炕,給予的,是深刻的。一直以為驢是長得很小的,毛是順溜溜的黑棕色。當第一眼看到時,我明白了幻想總是錯覺的導演。母驢,小驢,就是唯獨少了一個重要的角色。以為圓滿是它們的結局。不知道,也許是過程中弄錯一切本該遵守的古老訓令。當站在它們的旁邊時,有一種觸摸的衝動,卻伸不開手,是嫌棄肮髒還是懼怕倔強?考慮太多,失去的就成了一種永久的遺憾。往往都是如此的吧……

走在很寬的土路上,遠處是看不到盡頭的延長,天色與古老的土地接成分不開的立體接口,渾然的一體。騎自行車經過我們身邊的老奶奶,笑聲遲緩,她叫我們把東西放在車上,幫我們載到鎮上,然後她再在鎮上等我們。小小的舉動,總是不經意的感動,時間的磨盤磨不掉那位老奶奶在這遼闊的向往,縱然皺紋溝壑交錯。善良、純樸。

那位教我包餃子的奶奶,那位笑眯眯的爺爺,那位長得很年輕的姑姑,那位不忘時尚的農村婦女,那位豪爽的叔叔,記住了每一個讓我溫暖的他鄉人……

一望無邊的草原,萬裏奔騰的馬,一座座白色的蒙古包,歌舞熱鬧的篝火晚會……我都沒有見到,有些許的遺憾與失落。從那裏的小村莊、小鎮、小縣,讀到了我從未領悟到的一種莫名的東西……

再見,或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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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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