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知道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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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國文學史的課上,我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老師在講《雙城記》,而我偷偷地聽歌。劉若英唱:“那天的雲是否都已料到,所以腳步才輕巧,以免打擾到,我們的時光,因為注定那麽少。”一遍遍,我看見老師的嘴開開合合,仿佛啞巴一般,所有的聲音都像洪水一樣向後退去,我身邊一片狼藉,我們的時光,我總覺得那麽少。

晚上,我在圖書館裏,整理你桌子上淩亂盛開的書。我總覺得你碰過的所有東西都沾染上了你的特質,淩亂而隨意。他們就那樣舒適地張開雙臂攤在桌上,然後,一行字緩緩的流進我的眼裏:她曾經愛過。她在我根本觸摸不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請允許我小小的驕傲一下,如果你所說的“她”是我的話,那麽,我想說,哪裏會那麽輕易就不愛了呢,兩年的暗戀都堅持下來,兩個月的愛戀卻是那麽的艱辛。

我總是說你自私,其實,我想說,你不自私。你總是說,小朋友不和你玩了,所以你不想和他們分享你的東西。漸漸的,你把“不和你玩”的原因歸結為你自私。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你的媽媽從來都沒有說過你自私?因為她愛你,她付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你回報。而小朋友,包括我這個女朋友,認為為你做了一些事情,就應當有回應,而恰恰我們都覺得你的回報沒有我們期望當中的那麽多、那麽好,所以,我總是憤憤的回你一句:自私。

其實,我真的愛了嗎?

午夜,她發來短信,說:我不知道你,反正如果是我真愛一個人的話,我會不遺餘力,我會堅持到底,你根本就配不上說愛他。

對啊,我怎麽有資格信誓旦旦、含情脈脈地和你說愛你呢,我對你要求那麽多。

走在通往樣本書庫的樓梯上,我突然想明白了,其實我的愛被消費了。我一直要求我的愛應該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那樣,他們說你得像背單詞一樣,不斷重複的說愛我,他們說你要對我負責,他們說要寬容、要主動、要讓我有被寵的感覺,他們說……

我想要按著他們所說的愛來養育我的愛,可是,我都沒有意識到,我們的愛其實和我們兩個人一樣,才剛剛發芽,哪裏能承擔那麽多的重量,哪裏有那麽複雜。

那天,你和我說,你覺得流言蜚語的力量是那麽的強大,其實,我是真的很想抱抱你的,但是,我沒有這麽做,因為我自卑了。

據說,每一個女生在愛情中都會將頭低下,低到塵埃裏,平凡的我,也不例外。而我又那麽的驕傲,總害怕鼓起的勇氣會與你的放棄相遇,再退,我將會退到哪裏去呢?

日子就這樣緩緩的流過,說過的話,沒有褪去顏色,我想讓自己再努力一點點。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你快點睡著,睡著就都忘記了。睡吧,外麵很安靜,一如你安靜的執拗和表情。送給你。

201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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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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