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一場雨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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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喜歡的一句歌詞“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與你躲過雨的屋簷”從jay出這首歌出那部電影從未懷疑過這句詞。可是,從未喜歡過下雨天,潮濕陰暗。大氣環流總是在江南地區上演一場又一場揪心的電影,熱氣流與冷氣流的碰撞,天空很配合的落淚了。我不喜歡流眼淚,感覺很少有事能讓我哭,如果有一天真哭了,應該也不會有人知道。南方的雨季總是那麽長那麽長那麽糾纏不清,像是放映了幾個月的電影,到了OK部分一場暴雨毫無懸念的下起來。

這樣的劇情在我能記事起幾乎年年都要演一次。大自然是天生的演員每一場沒經彩排的電影都演得淋漓盡致。我以為我會看著它演除非有一天我離開南方。我以為這是它們的糾纏與我無關,以為我隻是旁觀者,沒想過有一天我也會插進來傾聽它們的心情。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腦袋秀逗了,出去淋雨,這四個字那麽硬生生的就刻在我的眼前,我記起去年被迫淋的那場雨,記起當時隻顧躲雨的我們。突然間我想去體會它們的心情,想知道它們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把同樣的劇情上演幾百年、幾千年、幾萬年…

有時也會覺得在我寫的東西裏從來就隻會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第一人稱的我,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人的出現。像是突然想淋一場雨,突然的闖進一個人陪我淋一場雨,也突然的就闖進了我的文字的世界裏。我不知道他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陪我一起淋雨,可是在別人異樣的眼光中突然就有些感動。原來自己在做一件很荒唐的事的時候,還會有人不問原因的就陪自己做了,不阻止,不多問。隻是一起毫不猶豫的走進雨中,兩個人時不時說上兩句話,一齊感受雨的敲擊。我們像不肯長大的孩子,在雨中固執的呆著,呆了很久很久…

這算不算是一場叛逆?一直以來,我應該是一個很乖很乖的孩子吧。從小學、初中到高中一直很認真地聽課讀書,從不打破常規做一些有的沒的的事。可是內心要叛逆的想法卻如野草般瘋長,一點一點的覆蓋著表麵的安靜和乖巧。在高二那年我以為會爆發,實際上也有了叛逆的征兆。我記得那時候咬牙切齒的討厭一個女孩子,睡我下鋪,每天無事生非,乖孩子是不會打架的,可是那天我我真想狠狠地揍她。朋友說你這樣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狠,我說那我裝狠一點,“嘴裏罵兩句髒話試試”,我又說我不會那種又髒又狠的話,結果同學在紙上寫了一版給我,教我用汨羅話罵。上午第四節課我拿著那張紙背了好久,像小學生背課文一樣。中午坐在寢室裏等那女孩上來,一直等到上課鈴響還沒看她回寢,我挫敗的回到教室,唯一一次想打架事件就這樣不了了之了。那天晚上那個女孩就換了寢室,那天晚上班主任就找我談了話,或許在我眼裏還沒叛逆成功的事在大人眼裏已經算是很頑劣的行為了。班主任那晚的話像是“敵敵畏”,讓那些瘋狂的野草霎時失去生命。

我想,還是做個好孩子吧。之後,又回到了以前那個我,乖乖念書,乖乖按他們鋪的路走向他們欣慰的未來。朋友說我隻適合做一個好孩子,我隻是無奈的笑笑,心裏卻拚命地呐喊:我也能做一個壞孩子,我也能如壞孩子一樣肆無忌憚的做任何瘋狂地事!高三的浪頭打過來,淹沒了我所有歇斯底裏喊出來的聲音。每天三點一線的生活,差不多讓我忘了我想成為一個壞孩子。

高考像一列環遊世界的火車,在不同地方、不同風景,丟下幾個不同的麵孔。我們如蒲公英一樣原來緊緊抱在一起的幾十個人被一陣風吹散在世界每個角落裏。一切進行得那麽自然又那麽不自然。

在陌生的環境裏總習慣一個人聽歌、一個人走路、一個人看風景,提起叛逆,心裏竟然會很平靜。是叛逆的心沉睡了,還是在那場風暴中我還沒清醒過來?還沒想清楚日子就這樣日複一日的過去了。秋天學校梧桐樹的葉子大片大片的掉下來,掉下最後一片,北風吹起它掩蓋在了雪的棉被裏,等它蘇醒過來,樟樹也開始沒完沒了的掉葉子了,伴著雨嘩嘩的往下掉。樟樹的葉子完成了新陳代謝,雨還是沒停;厚厚的棉衣洗完晾幹了,雨還是沒停;西瓜上市了,雨還是沒停;平江橋被衝垮了,汨羅江的水要淹兩岸了,當夏天也靜悄悄的走進我們的世界,雨還是沒停。我的大學生活也將過去一年了…這一年乖孩子的做了很多事,可是做完這些是腦袋卻沒有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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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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