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悲後的秋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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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謝幕了,華麗在黑暗中不再耀眼,星光也顯得無力;荷塘裏的荷花早已凋零,采蓮的桑女蕩著竹排,劃過那片秋,裂開的波痕像在訴說那些曾經的滄桑。

午後,風起了,桑蟬葉漫無目的的在空中飄蕩,我不自覺得拉了下衣領,站在家院門前欣賞那些經曆歲月衝刷後衰老的容顏,仿佛看到當年那些悲後的秋,虞姬在那善舞,好像在訴說:今宵伴與霸王後,不妄此生情綿綿;那悲傷而又不悔的眼神在黑夜得籠罩下隨著蒙蒙的霧紗埋葬了,旁人隻看到那優美的舞姿,卻無人理解那道不盡的淒涼。

秋後的烏江很平靜,靜得讓人發慌,秋葉悄悄飄落江麵,蕩起的漣漪層層不盡向岸邊擴開,江麵上的船家像是在向對站在岸邊上魁梧的壯漢吆喝什麽,可惜,一句:無臉再見江東父老早已沾滿了大漢此刻的意識,鐺鐺,刀落了,曾經引無數人敬仰、控百萬大軍與指掌的楚霸王啊,轟然倒塌了,意識暗淡了,對麵的山回應了船夫的那聲吆喝:江東弟子今猶在,卷土重來未可知啊……可惜,霸王再也聽不到了。嗒,秋後的霧水很大,滑落枝葉滴在我的額頭上,驚醒了我無限的遐想,抬頭望向樹梢,夕陽早已無聲無息的劃過地平線,在另一個世界裏重生了。

雙手不自覺得撫摸了下幹燥的臉頰,原來淚水已掉落眼眶,整理了下被風吹亂的劉海,緊了緊外套,走向白天桑女們采蓮的荷塘。不知覺間,農家廚房頂上的煙窗早已升起了白白的炊煙,通往那無法預知的世界;星點布滿了天空,今晚的月亮顯得格外明亮,俯視地麵上的倒影真有點李白詩裏的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範,遺憾的是此刻少了酒。

夏後秋初的夜晚很奇妙,蟬鳴剛剛響起加上呱呱的蛙聲,一路上都是它們的歌,慢慢聆聽真的像周傑倫的那首《稻香》,很動聽,能透徹心扉,讓你無法抗拒的回憶起那天真的童年,拿著手裏的紙飛機在麥田上奔跑,聽著風,唱著歌,累了靠著稻草人上睡著了。

當季節進入了秋,掛花香就溢滿了整條鄉間小路,淡雅而陰鬱,映印一種像黛玉喪花的氛圍,好像對某種事物強烈的向往,而又怨恨世人的不理解。我喜歡花,更喜歡花香,總感覺花能帶給我心靈的安慰,每每聞到花香心總有種酸酥的感覺,可我總是找不到我心酸的原因;舍不掉那花香可醉翁之意不在花在乎荷塘夜色也,荷塘很大,四周種著許多不知名的樹,茵茵綠綠,這讓我不禁想起前不久翻開的朱自清那篇文章《荷塘月色》其中裏麵有這樣一段美文:路上隻我一個人,背著手踱著。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世界裏。我愛熱鬧,也愛冷靜;愛群居,也愛獨處。像今晚上,一個人在這蒼茫的月下,什麽都可以想,什麽都可以不想,便覺是個自由的人。白天裏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說的話,現在都可不理。這是獨處的妙處,我且受用這無邊的荷香月色好了;這真像極了此情此景,也像極了我的心境,隻是荷塘上的荷葉因歲月的無情塌趴在水麵上了,沒有了那些所謂的亭亭的舞女的裙。雖感受不到文人筆下荷葉的美,夜色帶給我另類的感受也不虛此行。

回來的路上我不斷回想那些秋裏的氣息,悲後的秋很是零散,誰教我將怎樣去整理?唯有祈禱那讓人揪心的秋別再那麽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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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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