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朵海邊的白薔薇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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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未央,春天的尾巴上,溫暖的日光也不經意間透露著點點依戀,但還是無法阻止地球的公轉,又一場盛大的夏日騷動祭正迎麵撲來。

薔薇花季,密密麻麻纏繞的藤蔓,層層疊疊堆砌的葉子,織成一層層天然的綠,然後,恰巧被一朵朵豔麗的薔薇點綴,羨煞了半空中蝴蝶的美麗。

初生的太陽在海平麵之上播撒著聖潔的光芒,將海洋與藍天用光線縫合在一起,將大地籠罩在它的光輝裏。

她,光著腳,纖細的身姿在濕漉漉的海風裏更顯婀娜,淺藍色的裙擺勾勒出海風的形狀,白色的襯衣如遠處天邊的雲般純白無暇,碩大的草帽也擋不住那雙憂鬱的眼睛。她左手提著一籃子的薔薇,是剛摘下的,還附著微涼的穀雨,浸濕了竹籃。身後,是一串沒有起點的沙印,隻有往前,一直往前……停在了被洶湧潮水不息衝刷的海岸線,她放下籃子,坐在沙灘上,雙手從籃子裏捧出那些薔薇,然後,慢慢將它們灑入撲來的波濤中,潮起潮落,伴隨著曖昧的氣味,曖昧的色調,也帶走那些美麗但卻不能成為永恒的美麗。潮水打濕了她的腳,也沾上了沙,那是夢的記號。

她一直在等,等一朵白色的薔薇開在海邊,純白的愛,愛的純白,最美麗的色彩,向往著最簡單的愛。

她是我夢中的主角,隻是弗洛伊德忘了告訴我,她來自何處,又將要去向何方。

常常在想,亞特蘭蒂斯時代的人類是怎樣過活,是為活口而整天整天地狩獵,還是為了安全而時時刻刻高度戒備,伊卡黑石是否會記錄下他們的喜怒哀樂,供後來的人們參閱,這樣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過著杳無音信的生活,蹉跎著本該愛恨分明的歲月。

雙手插口袋,心事成獨白,還好,有這一如既往溫柔的夜色傾聽我的呢喃,包容我所有的任性和自我。不喜歡回頭看,那不是我個性,既然已經錯過,就不要再耿耿於懷,何不灑脫地向前走,未來,就要來了……

一朵薔薇開了,是粉紅的,又很快夭折了,是被我折斷的。有時候真的很討厭自己,為何不能靜靜等待花的凋謝,享受那千年不變的自然生命曆程,卻偏偏愛在最美麗的時刻做最煞風景的事,天生的怪癖!……但那在最美時刻凋零的,是挑釁黑暗的勇氣,模糊了生與死的界線。花的夭折,在尋常人看來,不過是少了一份完整的賞心悅目,而在有情人的眼裏,那是生命的禮讚,信仰的延續,如同釋迦牟尼的涅槃,涅槃的對岸,有著坦蕩的風景,村莊、青煙、柳綠……即使光鮮柔軟的光芒背後,是一道道刻骨的傷痕,也無愧於這一生一趟,隻忠於自己的表演。漸漸放開了胸膛,婆娑依然在眼前。

不知不覺,習慣了一個人,孤獨給了我大把大把的自由,想到什麽就做什麽,感動落淚,開懷大笑,看人潮湧動,觀峰回路轉,都一樣快樂。

夜已深,夢想都掉進了天堂。我又夢見了她,空空的籃子依然在身旁,等一朵海邊的白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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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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