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棵歪脖子棗樹(じ☆ぴ深藍色 )

Jan06
我是一棵歪脖子棗樹 /文 春風吹綠了大地,細雨打濕了萬物的睡衣,一聲巨雷,整個世界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靜觀新的一茬春的別樣風采。 然而,這些都我沒有太大關係。屬於我的隻是那個村頭,陪我冬夏春秋的多半是那條無家可歸的狗。它,是隻野狗,不漂亮,左腿瘸了,耳朵也不好使,想必這也是它被遺棄的主要原因。它每天都臥在我的腳下,不管下雨刮風,無論電閃雷鳴。 有人說它是有靈性的,否則不可能躲過那麽多次的雷轟電打。然而真相隻有我清楚。它,是不普通,普通的狗還會有個家,有人收養,而它隻能在我的懷裏偷生。它吃的是那個善良的老農送來的他揀來的饅頭,雖然很多時候已經發黴,但那已經足夠。 老農,一個人過著,因為他一生沒有婚娶。年輕的時候,他當過兵,在打仗時被子彈戳傷了一隻眼睛。也正是這個原因,讓他在同齡人都在談婚論嫁的時候,家裏鮮有媒婆登門,於是他決定一生不娶。如今,年過古稀,膝下沒有個一兒半女,廚房又沒有個給自己燒口熱飯的老伴,生活是何等的艱苦,是可想而知。其實,在他四十多歲的時候,曾有人給他介紹過對象,但被他拒絕了。他心裏很明白,那人隻所以給他介紹媳婦是因為國家給了他傷殘退伍軍人撫恤金,怎麽說他也算是個吃公家糧的人了。然而,讓鄉親們更想不到的是,他不僅拒絕了相親,還把屬於自己的那筆錢全額捐給了一所他自己連去都沒去過的山村小學。沒有了固定收入,又沒有地可以種,他隻能靠整日揀破爛為生。還好,九曲十八彎的山道給了他一副好身板,所以,如今八十多歲的他走起來依然擲地有聲。 老頭是個很有骨氣的人,他不屑於別人稱呼他“茅坑的石頭”,也從不願接受被人的施舍。他說“爛泥裏撈來的糧食不髒,別人施舍的山珍海味不香!”他一直奉著這麽一個理念:人生來不是享福的,今生受了罪,死後才能更好地享福。所以他從來不抱怨什麽,生活的艱辛,命運的坎坷,他都一笑而過。 雖不接受別人的施舍,從不去撿別人丟棄的食物吃,哪怕是再好,再有誘惑,但是有一件事卻讓很多人不解,以致有的人懷疑他是晚節不保。那就是自從去年,他會時不時地去幾公裏外的一個小飯館撿別人扔掉的饅頭,一次會撿不少,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撿這些饅頭要幹什麽。有人說他是老了,不能動了,想以此糊口,也有人說他是給了別人,總之是非議不斷。然而,隻有我知道他那些饅頭的去向。 每隔個兩三天他都會來我這一趟,扔給那狗個饅頭,然後陪我坐會兒。望著那狗狼吞虎咽地吃著那發黴的饅頭,他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那雙渾黃的雙眸中總有一種別樣的情緒,但是他從來不說話。有了老農的饅頭,野狗就有了生活來源。它每天不是在我的腳下養神就是站在那條通往外界的狹窄的山路口,似乎是在期盼什麽…… 然而,冬夏一番又一番地輪替交換,它等到的總是別人等待的。如今,我的腰際,纏滿了年輪,老頭的額頭皺紋,也由淺變深,可是,在那烙滿期盼的路口一閃而過的隻是一個又一個來了又走的路人的身影。 偶爾也會有路人在我的腳下乘涼,和老農聊聊天,喝上一碗老頭從山下挑上來的甘甜的泉水,但是,他們是絕然不會去摸那條野狗的,一隻跛著腳、耳朵有病、渾身肮髒髒的野狗。 一聲春雷,萬物頓然精神抖擻,又是春天了!老農又開始了新的一茬的忙碌,撿破爛,賣破爛,當然還有去那小飯店撿撿饅頭。那狗,生活依然重複著去年,隻是精神不及去年好了。我依舊歪著脖子,隻是渾身傷痕累累了。昨天,老農拎了把斧頭把我砍得遍體磷傷。他還是那麽有勁兒,拎起斧頭活生生一壯小夥子。三下五除二,他滿頭大汗,我熱血飛濺,淚流滿麵。但他說“哭什麽?流點血怕什麽?破了皮才能結出好果呢!” 我許久沒有說話,不是不想,隻是總覺的沒有足夠的底氣去反駁。他看我滿臉的疑惑,放下斧頭意味深長地說:“你知道那隻窩囊的野狗在等什麽麽?是一個曾經給過他一塊已經餿了的肉的屠戶!它以為人家還會再來,天下怎麽有免費的午餐?怎麽可能沒有資本就能成為萬人景仰的焦點?可笑——我,隻是還把它視為一個生命,一個隻有胃的畜生而已! 我低下頭,看著那滿地的朽皮,緘口不言。隻是看著看著心裏卻豁然開朗了。 夕陽西下,一縷柔軟的霞光打到老人的臉上。雙眸炯亮,精神矍鑠的他捋著山羊胡愈加顯得紅光滿麵。 太陽撒下最後一絲霞光就歸隱山林了,留下一片沉默。許久,老農望著山路隱約的盡頭沉吟道“再過幾個月,路過這的鄉親們就有口福了!”“哈哈……” 暮靄中,一個老人,一棵歪脖子棗樹,還有一隻沒人要的野狗,各自還拖著一個狹長的背影…… 這篇關於我是一棵歪脖子棗樹(じ☆ぴ深藍色 )的文章,11i到此已經介紹完了,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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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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