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輕聲細語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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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輕聲細語

加繆說過,開始是至關重要的。

不知從何時起,我開始關注那些石頭。我長期居住於那些石頭的隔壁,聆聽著它們柔美的聲音,——它們的輕聲細語。我站在暗處,看見數億年以前的一尾魚,流浪在黑色的海底,憂鬱的風從海麵吹過。急流回旋。轟鳴的海潮。就在那時,地心如一枚,星火引爆一聲巨響。海潮旋即消退,水滑過山尖,鹹濁成泥,一片汪洋皆不見……許多生命由此開始。

停止了自己呼吸的魚,睡在鹹濁的泥麵。於是有了山峰,有了溝穀,和溪流江河;還有樹木,草,陽光,星月,雨露;有風,冰雪,四季,白晝和黑夜。我的魚兒,以及節腳,蠕蟲,海綿,軟體,水母,棘皮,和三葉蟲,立即把自己刻入堅硬的石頭,讓石頭繼續它們的話語。

無數次春去冬來,無數個清晨黃昏,無數回陰晴雨雪,我徜徉於山間,於穀底,於流水汩汩的溪畔。就是那些起伏如波的峰嶺坡穀,那些水流潺潺的溪底湖岸,隱藏著數億年以前的秘語。走在山間,就是走在數億年前的海底。石頭穿過地心,破土而出,那些魚,那些節腳,蠕蟲,海綿,軟體,水母,刺皮,三葉蟲……就在岩麵上嚶嚶而泣,像訴說數億年前的故事與悲歌。

後來,我又撫著雷公山東沿的餘脈,漸漸走近那些會說話的石頭,走近貴州省劍河縣革東鎮八郎村的古生物化石群。清水江流過山峰的東側,逝者如斯。山峰的棱角仿佛刀削似的如塔一般,八郎村的木頭房屋貼著山根,寧靜得像一座藍茵茵的湖。

像一名偷窺者,我怯怯地貼著它們隔壁的泥麵。摒注呼吸諦聽它們如訴的聲音時,時光就在山石穀地上流逝。南方的高原溝穀湧起了風潮,林木已經站成一家合唱團。天空底下巨大的舞台一般的原野,就在那時奏響了古典與現代渾然一體的笙歌。那時,我的思緒又被拽回曆史的古巷,黑色和白色的底片,有棱有廓,海洋和魚,節腳、蠕蟲、水母……生命的開始——我承認,我那時有一絲懼怕湧在心底。

大約是100多年前吧,就是那些陳古的閃著幽黯的時光歲月的木頭屋子,它們還隱埋於一場火海之中,瞬間化為灰燼。那時,30戶人家——如今的八郎村,他們避其寨火,從西坡穀的大樹腳遷徙來此,山峰並沒有什麽異樣。林木陰黑地覆蓋著的山野,時而寧靜時而喧嘩,黑色的泥地山石與別處一樣,從岩縫裏汩汩湧流的泉水匯集於山根緩緩奔流。30戶人家開始在那裏開山造屋。

秘密緩緩地呈現於他們的鋤底。

他們砍下了一片森林,向泥土深處挖掘屋基,陽光下的岩石閃著金色的光。此時,數億年前的生命複現於他們眼底。那些蠕蟲、節腳、軟體、水母圖案,清晰地紋在岩層上。浩瀚的大海頓時漫過山間,想象中的揚子淺海向江南深海過渡的陸棚斜坡上,來不及躲藏和逃離的生命瞬間窒息而死,永遠刻在那些岩層上。從此,世界各地的專家湧進了八郎山考察古生物化石,探尋生命起源的奧秘。八郎山成了地球生命的搖籃。

如今我們遠遠地看去,八郎山高矗的峰脊劍也似的斜插,鮮活的生命——行走的人、牛群、羊、蟲子——在山峰上和其他地方一樣。唯有它的地底,無聲和永恒的生命深深地藏在那裏。我們看見數億年的時光之劍穿過幽深的邃道,與今天緊緊連接在一起。

許多次,我在嶺脊上麵對那些石頭久久地佇立,我好像聽見了它們輕聲的訴說。那時,我總會眼睛濕潤,陷入沉思。生命就那樣跌宕而來,以不同的方式傳遞著,你不能不為此感動不已。看見無數專家遊客從各地擁來,無論是探索生命的奧秘,或是傾聽石頭的秘語,我們都看到了生命演繹的歡樂,綿延如歌。生活的欲望與生命的希望就那樣綿韌地潛藏於我們的心靈深處。

現在,能夠如此清晰地觀看生命的起源,我們不能為那些輕聲細語的石頭無動於衷。我們承繼了從時光歲月裏走過來的生命,我們更應當將這精彩的生命信息進行傳遞。那麽,我們將以什麽方式讓生命延續呢?我一次次登上八郎山的峰尖坡嶺,遙遠的八郎村寧靜地沐在陽光下,聳矗的山峰文絲不動。那時,我總能看見我們精神的石頭和思想的石頭在那裏微微閃亮。也許,那就是我們生命的光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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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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