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派奇幻漂流影評

Aug12

  少年派奇幻漂流影評(一)

  似乎從人類誕生以來,科學思考與宗教信仰、理性思維與感性思維、人性中的高尚和凶殘就處在不斷的鬥爭之中。即使在科學和生產力高度發達的當代社會,這種鬥爭也一直沒有停止,就像哈勃太空望遠鏡可以望到宇宙邊緣,最先進的原子力顯微鏡可以看到實際分子,我們每個人的內心世界卻依舊無法洞悉;也如一個人可以坐擁全世界的財富,可以一呼百應,卻依舊遭逢生老病死,經曆悲歡離合;實驗室可以合成自然界中的物質,甚至可以合成自然界中不存在的物質,卻依舊在最簡單的生命麵前都望洋興歎;放眼望去,慷慨、憐憫、奉獻、犧牲等等美德遍地開花,但是在某些角落,又不乏凶殺、欺詐、懷疑、殘害等等人性的黑暗麵。這些鬥爭經常在此消彼長,甚為沒有規律,也正像“π”這個無理數一樣,沒有公式可以表達,又無窮延伸。

  或許這就是“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主人公命名為Pi的隱藏含義之一吧。幼年時的Pi也真可以算得上是各種矛盾的一個集合體了:父親因為西醫而非宗教,擺脫了小兒麻痹症的痛苦,因此而偏向科學,母親是印度那個年代社會裏難得大學生(而且植物學應該是理科專業),卻虔信宗教。印度種姓製度複雜,觀念保守,他的父母卻拋棄家庭背景自由戀愛,又因著父親的經商才能至少擠入了富裕中產階級的行列。更要命的是幼年Pi居然可以同時擁有印度教、天主教和伊斯蘭教信仰,這一點連他的父親和哥哥都有些不以為然了,父親說“什麽宗教都信就等於什麽都不信”,而哥哥更是拿他打算接受洗禮開起了教宗庇護(Pius,也翻譯為比約,Pi和Pius相近)的玩笑。像很多孩子一樣,幼年Pi天真無邪,在一次試圖喂食家裏經營動物園裏所飼養的老虎“理查德帕克”時,被理性的父親嚴肅地上了一課,也從此對老虎避而遠之。

  隨著劇情的發展,Pi一家因為動物園生意不景氣,父親決定舉家遷往加拿大,而動物則必須帶到別國才能賣個好價錢,在載著他們一家的輪船駛入太平洋之後,突逢風暴,隻有Pi一人落到救生艇上才得逃脫,家人則不幸隨船沉入大海。之後分別有斑馬、土狼、猩猩和老虎以各種方式登上了救生艇,而隨後的時間裏,土狼分別咬死了斑馬和猩猩,老虎咬死了土狼,Pi無力製服船上僅存的老虎,他與老虎的一段奇幻漂流也就此展開。

  迅速跳至片尾,當獲救後的Pi在醫院裏向前來調查的日本輪船公司代表描述時,分別說了兩個版本的故事,前一個如影片裏所描述的那樣,離奇到讓人不敢相信。應代表要求,Pi又描述了後一個則頗為血腥的版本:Pi與母親、輪船廚師和中國海員四人登艇逃生,廚師殺死了海員和Pi的母親,而Pi又殺死了廚師,自己經曆千辛萬苦最終生還。驚異的日方代表卻出人意料地選擇了前者寫入調查報告。前去他家聽故事的作家也頗為不解,但最後同樣選擇了願意相信前者,Pi此時對作家說“那麽你選擇了上帝”。於是,直到真正的點睛之筆出現,才讓所有觀眾都恍然大悟。倘若沒有最後神來之筆的片段,相信前麵的描寫再雋永、再溫情、再壯美、再文藝範,那麽也隻是空洞而荒誕的記敘而已。於是帶著最後的一些啟示,再回到前麵,很多有趣的細節就浮現出來了:

  第一個有細節發生在Pi的幼年時期,哥哥打賭他不敢進教堂去喝聖水,而Pi真的就跑進了教堂,隨後見到神父後,神父說的第一句話被很多細心的人發現,原來伏筆早在這裏就已經埋下“You must be thirsty”。在我看來這是一語三關的一句話,字麵意義已經很明顯了,神父也非常友善地拿來水杯讓Pi喝,同時這一舉動也吸引了Pi接觸天主教信仰;第二層意義似乎和福音有關,即真正的信仰才能滿足人們的渴求,耶穌也曾說過賜給人們喝了永不再渴的水;第三層其實也是最有意思的一層,如此直白卻又如此隱蔽,原來老虎“理查德帕克”之前的名字就叫“Thirsty”,正好點明後來的老虎其實就是Pi自己。

  第二個細節是人物和動物的對應關係,其實在電影裏也早就有潛台詞:放下救生艇時,廚師是已經坐在裏麵的,而海員在跳船前曾經大喊“斑馬!斑馬!”,猩猩登船後Pi曾經問過關於她孩子的話,直到看完最後Pi在病床上的描述,才能夠恍然大悟。

  第三個細節是聖經的痕跡。比如與聖經出穀紀類似的片段。當以色列人在梅瑟(又譯為摩西)的帶領下逃離埃及進入曠野之後,以民因久嚐不到肉食頻發怨言,稱寧願在埃及受奴役也不願再出逃,之後天主(上帝)應允了百姓的請求,以大風將漫天的鵪鶉刮到了以色列人營地,供百姓享用。電影裏同樣有在最窘迫時,大批飛魚降落到載有Pi和老虎的救生艇中的片段。此外,幼年Pi提到要接受洗禮後就沒有進一步的下文描寫,而此次海難卻可以視同洗禮了,因為以色列人出逃時跨越紅海的奇跡,在後來聖保祿所寫的格林多人書中也明確地認為是洗禮的象征。此外風暴中,老虎被嚇得畏縮不動,而Pi卻毫無懼意,反而指示老虎去看風暴中美麗的光束,這就恰如馬爾穀福音中,耶穌平息風浪的描寫。導演在這裏也高明地加上了Pi在風雨中對上天的抱怨,使得這段電影看起來多了一分人性,少了一些絕對的虔誠,殊不知聖經中約伯、梅瑟、厄裏亞甚至耶穌本人也在遭受苦難時因為身上人性的軟弱說過害怕或抱怨的話,恰恰又回到了最初Pi對神父關於天主為什麽派兒子變成人來受苦的問題上了。

  第四個細節是食人島。看似美麗而富足的島嶼卻潛藏了無盡的危險。在這裏,Pi差點以為找到了自己永久的棲身之所,甚至還將女友給自己的繩子栓在了樹上。半夜驚醒時,Pi摘下的那個像桔子又像蓮花的東西,恰恰和前麵女友的舞蹈結束動作——樹林裏的蓮花相對應。島嶼遠看像個躺臥著的人,似乎和某位神祗有關,大概隱喻某些事物看起來是美好的,而實際上又是虛幻甚至讓人沉淪的?老虎一上島就將遍地都是的土撥鼠飽餐一頓,而土撥鼠卻絲毫不知道害怕,是不是同樣也在和前麵的中國海員隨喜雖然信佛吃素,可是到了船上吃肉汁拌飯,就認為肉汁隻是一種taste相對應?

  把這些細節串聯起來,一個關於信仰與人性的討論似乎初具雛形了。在如此極端的情況下,很多過去堅持的東西都變得無關緊要,於是我們可以看見,平時是素食主義者的Pi為了生存,也需要從海裏撈魚,甚至為了一條大魚和老虎爭個你死我活。再結合第二段關於漂流的敘述來看則更為聳人聽聞,Pi為了活命吃過一同逃生人的肉也不無可能,於彼時彼刻,人性——更確切地說是獸性,已然占據上風,而老虎恰恰是潛藏在人性中那些暴戾的代表。正是這些陰暗麵的存在,讓人類互相之間仇恨、猜疑甚至是殘殺,救生艇上的事情則是世間所發生一切的縮影而已。

  如果現實中Pi真的靠吃人肉生存下去,我個人就會將食人島那段遭遇與他最初迫於生存被迫吃人肉轉而到過了一段時間在艇上離不開吃人肉,並自我開脫、自我麻醉聯係到一起。長期海上封閉的漂泊,加上糧盡水絕,就很有可能讓人有了自暴自棄的念頭,此時獸性更是絕對淩駕於人性之上,直到某一天Pi因為神的指引(或是內心善的一麵真正被發覺出來),離開了同類相食的獸性一麵,獲得了真正的救贖。

  縱觀全篇,相信大部分人都選擇了前一個故事,看來荒誕,卻更容易相信,這也是宗教信仰為什麽存在的根本原因。你可以去質詢天主為什麽派他的兒子來拯救毫不相幹的人類,你可以憑借一切理性一切科學知識將宗教的世界觀打得體無完膚,可是你還是願意相信一個更美好卻更經不起推敲的故事。所有的質問,可以放在一邊,隻需要記住,“神愛了我們”。世界上的三大宗教均有兩千多年的曆史,其間質疑不斷,卻依舊沒有撼動它們在人心中的地位,反對宗教的有千言萬語,耶穌卻隻用了六個字就平息了信者心中的一切不安:“不要怕,隻管信”。可以說,信仰是在人性中牢牢生根的,人性中的善良會給信仰不停地灌注著養分,而信仰則在不停地引導著人類朝著擺脫野蠻狀態的方向前進,就像奇幻漂流版本中Pi之於救生艇上的老虎。然而獸性始終是人性中惡的一部分,它也確確實實幫助Pi活了下來,以至於Pi在和老虎分別後大哭起來,此時,Pi父親的話再現,這番話依舊正確,人性中的善與惡本無法調和,善卻可以主導人的行為,如同逐漸馴化過程中,審視老虎的眼睛,卻不隻是僅有自己的影子,在朝著真正信仰所描繪的善良和理性接近時,野蠻和蒙昧也可以逐步地被脫去,換來的是一個完全沒有過的自己。

  最後,我想說電影的英文直譯相比現在的中文譯名,雖然樸實卻更能傳達電影的含義。Pi的生活其實是我們每個人生活的濃縮,總有一個信仰、一個善念在引導著我們前進,而終點,更是需要我們窮自己一生來尋找。

  找尋的路途中,哪怕遇上風暴困難,以虔敬和善良堅持到底,待得平靜處,水天一色,佳境可及。


  少年派奇幻漂流影評(二)

  幾乎用了整整12個小時,才能在繼續深化理解這部電影的基礎上,平靜下來。

  李安毫不掩飾對原著的熱愛:“我深愛這個故事,我也曾經覺得它沒法拍成電影,因為書的內容是關於冒險、希望、奇跡、生存和信心。”而在原作者揚·馬特爾則認為,自己寫下的,是一個關於信念、信仰、毅力、鼓舞與希望的故事,關於人如何在近乎絕境下生存的故事,更關於人的內心如何尋找勇氣,讓自己堅強活下去的故事。

  我真心感謝這兩位偉大的精神導師。當然,我最高的精神導師是上帝。

  起初,我在看到派相信三種信仰時,多少會產生一些不解,甚至不快。但是當我看完電影,回想起影片開始,派的哥哥讓他去飲用聖水時,神父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You must be thirsty”。由此,我終於能理解。“饑渴”指的並不是口中的饑渴,而是精神信仰上的空虛與危機感;是對信仰的不信任和不確定。

  此時,派對上帝的存在,提出很多疑問,神父回答他,上帝之子代人類承受苦難,派又問既然上帝那麽公平正直,為什麽讓一個無辜的人去承受他人苦難,但是為什麽派不信而有人會相信而且深信不疑,對於這一點,成年派自己說過,我把故事講給你聽,相不相信上帝你自己選擇。

  關於這兩個疑問,其實又回到了信仰為何存在,信仰是什麽的最初問題。原因很簡單,沒有經曆過苦難的人,永遠不會知曉信仰、信仰之於一個人的重要性。

  不經過考驗不知道信仰的力量。

  “當你明白。人生和自我都不是用來戰勝而是用來相處的!你就會明白有些東西雖然並不合理,但你必須相信,那些東西並不牢固,你必須依靠!”這是電影中的一句經典台詞,也是對信仰的一種解釋,當派不願意相信而必須去相信時,信仰就存在了。

  因此,身為基督徒的我,對本片的理解或許會有更深的一層理解和更為感動的情懷。


  少年派奇幻漂流影評(三)

  我們懷疑所有的美好,又拒絕承認現實的殘酷。

  所以,有信仰的人,和老虎都比我們容易幸福。

  坦白說,到PI開講第二個故事之前,我的觀影情緒一直在下降,如果說我對整部電影有什麽不滿的話,就是作為通俗故事的“我與老虎海上曆險記”,有些鬆散和寡淡,備受推崇的3D衝擊,效果也完全在預期內。看完全片後,我一直在想如果昆汀來拍這個故事,會怎麽拍海上逃生部分,恐怕會有鞭打老虎、和老虎一起捕魚等更飛揚的段落。不過,既然除了討好普通觀眾的功能,海上曆險記更多任務是展現導演的審美追求,那隻能感歎李安的夢太內斂、太乖巧、充滿了東方式的工整靜謐。

  當PI緩緩講出第二個廚子版海上逃生故事的時候,之於我而言,仿佛是從沉睡中一點一點被噩夢驚醒,這時候你才發現之前似有似無的鋪墊,全都不是閑筆。吃肉汁飯的王柏傑、不尊重信仰的德帕蒂約、虔誠包容的PI媽,與斑馬、猩猩登船後的遭遇一一對號入座,現實故事版的殘酷,讓人有如墜深淵的恐懼。最殘酷的殘酷,是你自己依靠想象力一一重組,自我還原出來的,這比某些電影哭天搶地撒狗血的方式,可真是高明多了。

  除了最簡單的角色對應還原,回頭細琢磨,《PI》在文本上真是處處小心,比如在救生艇落海前,王柏傑大喊:“斑馬、斑馬”,事實上,他就是那匹斑馬。還有那句問猩猩的“你的孩子呐?”。比如那個食人島,“恰好”是人的形狀。再比如介紹印度教的三種佛時,講到在河上淌著的三麵佛,世間萬事萬物都不過是他的夢境。真是沒有比這句話更能解釋PI是如何建築第一個故事了。每個人都是自己的神,你主宰不了當下,但你主宰得了對過去的記憶和對未來的幻想。

  當兩個故事都擺在你麵前,就是選擇來臨的時候。

  日本人不肯相信童話的夢幻,但更不願相信現實的殘酷,而記者則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選擇了第一個夢幻故事,“你跟隨了上帝”,PI的回答,給出了關於真實性曖昧又明確的回答。

  我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第二個故事。

  第一個故事中的孟加拉虎,一種容易的解讀是PI自己的另一麵,但用獸性來解釋恐怕太草率,PI的父親給出過一個解釋——和它你沒有感情,你從他的眼裏隻能看到自己的倒影。所以海上漂流記,講的也是多宗教信奉者、素食者——PI與自己相處的故事。PI對虎經曆了恐懼、共生、馴化、依賴的過程,這個過程大約也是人在獸性和理性平衡的過程。最後,老虎頭也不回向叢林奔去——“人生就是不斷地放下,然而痛心的是,我還沒來得及與你們好好告別。”——當人步入社會叢林時,何嚐不是決絕忘了回頭?

  我好奇的,是李安的選擇是什麽?

  就我的理解而言,我認為虎是恐懼的化身。這種恐懼來自對自然的敬畏、生存的挑戰,以及由此而生的內心的孤獨。人的這些恐懼,恐怕是持久而絕望的。成年PI的選擇,恐怕就是李安的選擇——經曆他、麵對他、接受他。

  影片的中段都是與自己獨處,但影片的開始和結束,PI的生活中都有兩樣東西陪伴——家庭和宗教。家庭和宗教,對人來說,這都是逃避恐懼的最佳方式。宗教,提供了解釋世界的一種猜想,對於個體來說,他永遠是我們麵對未知的一種安慰。而家庭,讓我們覺得對這個世界有責任、有聯係、有貢獻,它證明了我們存在的價值。這兩樣在出世和入世方麵,給了我們麵對自己的勇氣。(www.)

  當你明白人生和自我,都不是用來戰勝,而是用來相處的,你就會明白,有些東西雖然並不合理,你必須相信,有些東西並不牢固,但你必須依靠。這不是李安電影裏的選擇,這恐怕也是擰巴界第一名李安,人生裏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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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8月12日,歸檔到目錄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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