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雅之靈影評

Aug06

  戈雅之靈影評(一)

  從藝術家的際遇與蛻變去勾畫一個時代的滄桑變遷,是捷克大導演Milos Forman擅長的手法,《莫紮特傳》、《性書大亨》、《月亮上的男人》,再到《戈雅之魂》,他延續著自己冷靜敏銳的觀察力、對人性與藝術相互糾結美醜善惡的思辨風格,他沒有把影片焦點放在主角本身的際遇和逸聞上,而是通過這個載體把風雲變幻的曆史重現在觀眾眼前。

  宮廷鬥爭與宗教的思想荼毒一向不是我偏愛的類型,然而Milos Forman、Natalie Portman加Javier Bardem的組合還是徹底征服了我。影片開局流暢脈絡清晰,寥寥數筆便把複雜的曆史背景、依斯(Natalie Portman)身上少女獨有的純真、主教洛佐倫(Javier Bardem)的陰沉虛偽, 宮廷畫師戈雅(Stellan Skarsg?rd)懦弱又充滿靈氣的藝術家形象躍然紙上。輕快的節奏迅速消失,Milos Forman無意描繪一個美好的藝術世界,它像是一架脫軌的列車,高速墜落無窮的黑暗深淵,Natalie Portman因為在一次聚會上沒有吃豬肉,結果被宗教法庭裁定為信奉伊斯蘭的異教徒,所謂的審判隻不過是殘酷的肉體摧殘與折磨,依斯年輕的臉龐與亮麗的笑容被定格在戈雅的畫裏,青春與靈魂被扼殺,餘下的歲月中隻有恐懼壓抑和無處宣泄的痛苦。

  藝術上的天分與敏銳的觸覺並未讓戈雅稱為目空一切、藐視權貴的畫家,相反他對於動蕩的局勢有著極其明哲保身的妥協性,他是西班牙國王的禦用畫師,也與教會關係密切;他在拿破侖統治時期依然可以為法國國王繼續作畫,即使在英國軍隊入侵、紅衣主教重掌政權的時候依然能隨波逐流,他並非手段圓滑的小人,隻是在內心懦弱與冷漠的驅使下無助的蟻民,他的叛逆性則表現在他為宮廷與教會服務以外創作的作品,他選擇了另一種方式默默抗爭,對愛,對信仰,對內心的掙紮,戈雅沒有期望人們能看到他內心的複雜與痛苦,他隻是想告訴我們曆史巨浪吞噬下命運的單薄。

  其實洛佐倫才是整部電影真正的主角,他被依斯父親用與宗教法庭同樣暴力的手段脅迫,在寫滿“我是黑猩猩雜種”的“自我宣言”上簽字,這是Milos Forman本片中最尖銳最直白的把矛頭直指宗教的虛偽,連充滿信仰神聖不可侵犯的神父在暴力麵前都不堪一擊,更別說被施以十倍酷刑的花季少女;而隨後當洛佐倫被依斯的美貌所傾倒,又無齒的在監獄中強奸了她,我深深相信這不是Milos Forman虛構的情節,這在那個黑暗的時代反複上演。

  被迫從西班牙逃亡的洛佐倫又回到了故地,不過他帶來的是拿破侖的隊伍,法國人推翻了宗教統治的西班牙,然而在這個變幻莫測的年代,所有的快樂、屈辱、喜悅、痛苦都顯得如此短暫:戈雅聾了;出獄後的依斯憶女成狂,終於精神錯亂;洛佐倫在人海中找回了他和依斯的私生女,卻因為她妓女的身份把她流放美國;洛佐倫最終也未能逃出曆史的漩渦,法國人匆匆撤離,他倒在了英國人的包圍圈裏,紅衣主教重新執政,一切都沒有改變,除了塗炭的生靈與反複被暴政淩辱的百姓。

  紅衣主教意外的寬恕了洛佐倫,條件是他承認所有的罪惡,重新皈依教會。疲憊的洛佐倫拒絕了他的“慈悲”,他已經看透了這個肮髒的塵世,廣場上的絞刑讓我想起了《香水》開始的那一幕,人類血液中的癲狂性再一次被激發,除了隻能用畫筆記錄一切的戈雅,除了已經瘋掉的依斯,除了絕望的洛佐倫,我們找不到正常的人,我們隻能看到殘酷、貪婪、私欲充滿整個畫麵。

  沒有聖人,沒有正義,Milos Forman再一次用他敏銳的觀察力和平實的敘事手法展示了時代的殘缺與悲愴,戈雅與洛佐倫的魂其實是依斯,這個美麗的靈魂在戈雅的筆下得以永恒,但在洛佐倫的占有和宗教的壓迫下肉身被摧殘到了生命的極限,最終隻能選擇用瘋掉的方法去逃避肉體精神上的打擊,在特定的時代裏,藝術品記錄的不再隻是瞬間的美麗,還有靈魂迅速凋謝的辛酸。


  戈雅之靈影評(二)

  電影《戈雅之靈》正是借西班牙浪漫主義畫派著名畫家弗朗西斯科·何塞·德·戈雅·盧西恩特斯的視角,以少女伊萊斯人生為線索,在此背景下講述了一個關於荒誕、宗教、人性的故事。

  在故事主線中,伊萊斯因為不吃豬肉而被作為異教徒被修道院關押,嚴刑拷打,道貌岸然的神父勞倫佐在向上帝祈禱的同時卻在醃臢的囚室裏占有了伊萊斯。15年後,廢除了宗教裁判所之後,伊萊斯才和其他無數“異教徒”一起,得以重返天日,這時的伊萊斯以不複當年的美麗,而是一個消瘦脫形的女人。當年叛離宗教的勞倫佐作為大革命的領導者重返西班牙,當他得知自已和伊萊斯的私生女竟成為妓女,在將其驅逐出境的過程中卻遇上惠靈頓軍隊,將其送上了斷頭台,而自己的女兒卻是這過程的看客。在清脆的童謠生中,已然瘋傻的伊萊斯,跟著拖著勞倫佐屍體的板車,拉著勞倫佐的手,抱著撿來的嬰兒,步履輕盈,好像這時正是他幸福的時刻。

  狹隘的宗教教義、人性的欲望與貪婪、政權鬥爭、戰亂——這些痛苦的來源,戈雅目睹這一切,用自己的畫筆描繪著這個荒誕的世界。伊萊斯作為戈雅眼中美的化身,原應美好的人生,卻被荒謬的界定為異教徒,從此萬劫不複:嚴刑拷打、勞倫佐的占有、母女兩隔以及長達15年暗無天日的牢獄生活,對於形同枯槁的伊萊斯並不是最後的折磨,出獄之後雖然得到戈雅的幫助,卻還是被勞倫佐送到瘋人院,最後也精神失常。

  諷刺的是,伊萊斯正正感受到的快樂,確是在她瘋狂之後,撿到棄嬰誤當自己的女兒,並拉著勞倫佐的屍體,在孩童的歌謠聲中離去的那一刻。一個人在神智清醒的時候,麵前的世界充滿了荒誕和坎坷,而在瘋狂之後,在人們認為應該充滿荒唐的世界中,找到了最簡單的幸福。伊萊斯的人生本就是荒誕的。

  而作為重要角色的勞倫佐與宗教的糾葛也頗具諷刺意味,三次審判作為勞倫佐生命的轉折點,勞倫佐在其間的審判者與被審判者的身份轉換極致荒唐。首先,勞倫佐在伊萊斯父親的脅迫下簽下荒唐的陳詞被主教發現之後叛離宗教,淪為被審判者。戈雅為其畫的肖像也被修道院象征性的銷毀。15年後,勞倫佐以大革命功臣的形象有法國衣錦還鄉,他首先廢除了修道院,坐在高高的審判席上審視曾經居高臨下的主教,冷冷宣判其死刑。這時的勞倫佐由先前的被審判者轉換為審判者。最後,他們的角色在混林頓的軍隊一舉攻入西班牙的時候,再一次發生了調轉。這一次,主教再一次穿上鮮紅的教服,而之前盛氣淩人的勞倫佐隻是頹然的跪坐在被審判者的位置上,接受自己絞刑的判決。這樣顛來倒去的角色轉換,諷刺至極。

  戈雅站在那裏,目睹了這一切的荒誕與諷刺,試圖伸手去挽救去幫助。試圖在人與人、人與宗教、人與政治、宗教與政治的瘋狂衝突中挽留一絲美好。戈雅沉浸在自己無聲的世界裏,旁觀戰火、饑餓、弱肉強食,用畫筆去記錄與宣泄。

  在現實生活中,戈雅同樣麵對的黑暗的封建政權統治,內心承受著煎熬。

  1792年之前的戈雅獲得了“宮廷畫家”的稱號,做了昏庸的查理四世的“宮廷首席畫師”,自己卻與封建勢力有著激烈的衝突,戈雅的作品上反映的問題十分尖銳,戈雅本人內心也是痛苦的。

  1792年,由於過多接觸鉛白,導致戈雅中毒,使他完全失去了聽覺。之後的時間裏,在自己安靜的世界裏,戈雅在1803年創出了《狂想曲》,也正因為這一組畫,使自己免了受宗教的迫害。

  《狂想曲》是戈雅通過自己的畫筆,宣泄出的精神。是現實社會在戈雅思想中的投影。(苦難。宗教裁判所並非天然正義的,但因上帝之故,他們便是正義的,他們有施行審判的權利,可以定人生死。以信仰的名義,異端邪說就可以被處理。電影中正是通過讓無辜者充當這場清潔信仰運動的犧牲品,讓他們“正義”的麵孔遭到顛轉。

  《戈雅之靈》以一個荒誕的故事濃縮了當時的社會政治、宗教與人性。

  電影中印象最深的鏡頭,伴著孩童清脆的聲音,伊萊斯隨著勞倫佐的運屍車緩緩遠去,連同注視著他們的戈雅也遠遠消逝在甬道……是伊萊斯的悲劇,還是勞倫佐的悲劇,還是戈雅內心的痛苦與掙紮,還是當時整個西班牙社會的悲劇和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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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8月06日,歸檔到目錄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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