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電腦裏的悲喜人生(下)

Jan10

一台電腦裏的悲喜人生(下),這篇經典語錄是由收集整理,有時候一篇文章,一個故事就能讓人的一生改變,希望有關於一台電腦裏的悲喜人生(下)的這篇文章能對您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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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台裏的悲喜人生(上):http:///show/7063.html

 我是一塊顯卡 

  我的名字是nvidiageforce4mx440,和連自己都不知道叫作hy的條子是老鄰居了,當然還有那個st380021a的硬盤了,其實大家一家子,好不容易湊到了一起,也算是挺有緣的了,但我老看不慣hy那小子,除了整天沒事和cup老大叫嚷外,什麽東西也記不住,還不如我,他有128個m,俺也有128個m,而且還是ddr的,哪象他,一個smdr就以為自己了不起,成天對st380021a招來喚去的,真搞不懂那配機的了人是怎麽搞的,把我和他湊到一塊,整一個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說到st380021a這sb也真是的,本以為他是一個十分沉穩的家夥,而且還腦袋特大,趕超我n倍了,慢是慢了些,但靠得住,我一直都很信懶他,哪知道一天他竟然和那個叫ibm-djsa220的小mm給談上了,而且一談就失去了理智,甚至不惜犧牲一個我專門用來存我名字的磁道為代價,這下可好,本可不會被人發現的,但搞得我的女友也就是philips105a怎麽調都隻能上到16色才給人家發現,那時本隻想把他format了一下了事的,但哪知道這家夥還固執得要死,整得他不行了就回答track 0 bad,disk unusable。這下可好,被dm了吧,其實我是一直不讚成st380021a和ibm-djsa220在一起的,整一個近親結婚,哪會有什麽好結果,哪象我和philips105a,天生的一對,地設的……唉!算了,這些從前的傷心事還是不提也罷。

  再說說st380021a吧,dualbios雖然後來還是把那些不該告訴st380021a的事告訴了他,但這又能如何呢?終究還是逃不了被分開的厄運,這次他們相處的時間比上次還短,ibm-djsa220的心裏話還沒對st380021a說完,兩人就分飛東西了,ibm照樣住他的賓館洋房,而我們的st還是隻能跟著我們一起吞雲吐霧,雖然說距離產生美感,但象他們這樣的一年到頭見不到一麵我看他們能支持多久,雖說st和ibm這兩近親記憶是沒得說,但萬一哪天來個format了,或者一個cih之類的,他們又能如何了,st還有個dualbios,但我們的ibm小mm呢?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你一方再如何努力都是途勞的,到時候我們的st大哥還會傷得更慘!

  其實我叫他放棄過,但他老是不聽,還把我罵得夠嗆,說我喜新厭舊,說我拋棄了我最愛的philips105a,這個sb,我對他上次對我和philips105a所造成的傷害已經夠不計前嫌的了,現在居然還這麽罵我,要不是他上次搞的那事,我的philips105a會離開我嗎,當他們把我和philips105a的雙手強行分開的時間他又知道我的痛苦嗎?這個sb加bd,tmd,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吧,反正到時候受傷的又不是我。

  不說他了,對了,還是說說我們的hy這個家夥,我一直沒發現,這小子竟然是個同性戀,就上次因為st和ibm那事,竟然和dualbios好上了,那個成天我想睡就睡我怕誰的家夥。俺是十足的瞧不起他的,除了每次大夥起床的時候分配一下任務外,其他什麽也不做的家夥,俺的身上也有一個,而且每次比他起得還早,怎麽就不說俺啊!

  唉!算了算了,這些名利中事,不說也罷!人家怎麽是人家的事,俺也管不著,說說俺自己吧。

  現在那個syncmaster765mb也就是取代我的philips105a的plmm老想和俺建立一個新的幸福家庭,但都被我給拒絕了,時不時的給她個大花臉來看看!俺還是忘不了俺的philips105a,雖然她沒有syncmaster765mb那麽漂亮,但她是真的對我好,從不加重我的負擔,一直都是800×600,而且從不刷到80mz以上這個界線,哪象syncmaster765mb,一來就上到了1024×768,而且還得到85mz,搞得我的心髒狂跳,血壓急劇的升高,若不是我的風扇小弟幫我的話,那我哪天什麽時候就這麽去了都不知道!唉!果然是“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啊!

  算了,不說了,就到這吧,可能還有其他的兄弟要發言,把講台讓給他們吧!

  至於我和philips105a之間的一些故事,下一次再告訴大家吧。

 我是一個筆記本硬盤 

  回到老地方,在這裏的一個星期我覺得很開心,因為在這裏我可以大聲說話,再吵也沒有人會埋怨我。

  不過好景不長,一個星期後我就要回單位報到了。螺絲刀來帶我走的時候他們都在睡覺,我沒有叫醒他們,所以連道別都沒來得及跟他說。我又回到了我原來的位置。

  自從那次出差回來以後,我開始變得沉默了,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反正我覺得cat給我講的笑話也不再好笑,就連平時習慣了的本來很輕鬆的工作也變得乏味和無聊起來。從st那裏拿過來的那些文件成為了我沉重的負擔,每天我都要清點一次,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盡管主人並沒有要求我這樣做。我分配了一大塊空間出來,把他的東西整理得井井有條,每天除了陪主人打牌聊天就是整理他的東西,日子變得更加無聊了。記得曾經在主人交給我的一個文件裏看到過一句話:不在無聊中爆發,就在無聊中滅亡。我不知道這句話說的是不是我,但是我感覺我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經常在陪主人打牌的時候走神,而且動不動就發脾氣不玩,心情好煩,除了在清點他的東西的時候,我的心情才顯得比較恬靜。

  後來cat的一句話道出了我所有心事:你是不是戀愛了?

  我問自己,我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他?我們可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可是為什麽每天係統宣布關機前我都要清點一遍他的東西才能入睡?我又想,不知道他是否還保存著我送給他的那些照片?他會不會在工作之餘偶爾想起我?

  我的空間一天一天在縮小,臉龐日漸消瘦。cat說,不管如何,你想辦法去看看他吧,也許隻有他才能夠給你答案。

  我想想也有道理,於是我把一些從他那裏傳來的文件在fat裏標誌為不可讀取,然後向主人提議:“缺少必需文件,請檢查文件來源,或重新選擇複製路徑。”

  第二天,主人把我們小組帶到他老板那裏。我滿心歡喜又激動萬分地等待著觸電的那一刻,我甚至開始擔心見到他的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麽,我這樣做會不會顯得太唐突?畢竟我是個女孩子,怎麽好意思直接問他那種問題?可是我該怎麽跟他說呢?

  在我正不知所措的時候,係統啟動了,我迅速環顧了周圍的環境。怎麽?還是在原來的地方!我不是應該已經在那個大廈裏麵了嗎?過了一會,係統啟動完成,數據線裏傳來要求交換數據的請求。難道這次是他過我們這邊來?不是的,格式不對,我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軟盤在向我發信息……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馬裏亞納海溝。他的老板買了一個軟盤回來,此後我再次提出了幾個文件交換的要求,但是主人都不安排我和他直接見麵,看來我的主人再也不會讓我去那種藍領們工作的地方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做了好幾次努力,但是每次見到的都是那個尖嘴猴腮又頭腦簡單的軟盤,那家夥真是怎麽看都覺得那麽討厭,每次背了幾個單詞就跑到我麵前賣弄文采,明知道自己說話結巴就不要出來丟人現眼了嘛,而且個子又小,叫他搬一點東西都要跑好幾趟,真是不自量力。

  不過後來我想到了一個他的用處。我知道我是不能夠直接給他寫信的,因為如果被我的主人知道可就麻煩了。所以我想出了一個好點子:我把我想表達的意思畫成一幅圖,然後在把東西交給軟盤之前先用這些東西按顏色分類並排列成那幅圖,然後再叫軟盤送過去。軟盤回來之後我迅速翻看他帶回來的文件,看看有沒有關於我的信息,可是我什麽也找不到。難道是我表達得太過隱晦了他看不懂?我再試一次,結果還是沒有。我問軟盤東西都送到了嗎?他說全都送到了,隻字不漏。軟盤走了之後我又想辦法把圖形拚得更簡單些。

  突然cat插話了:“你這樣拚法是沒有用的,因為軟盤轉交的時候會把它們重新排列順序的。”學過通訊的人就是不同,cat果然有學問,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我失望了,我該怎麽辦?“悄悄跟軟盤說,看看他肯不肯幫你。”

  我猶豫了好久,終於決定試一試。

  軟盤聽我兜兜轉轉說完我的意圖之後,愣了半天,也許他也想不到我會喜歡上一個台式機硬盤吧?他沉默了好久,終於微微點了點頭。

  於是我就開始想該怎麽瞞過主人的眼睛。我再次請教了cat,cat在網上找到了一種隱藏信息的方法,把我的信藏在軟盤的一個角落裏麵。“這樣就不會被發現了?”“嗯?除非那裏的病毒防火牆設置過高,把這個也當作病毒過濾掉。”

  我懷著激動的心情把這封信交給了軟盤,叮囑他千萬不要弄丟了。軟盤幽幽地去了。接下來又是漫長的等待……

  軟盤回來了。

  “他有沒有回信給我?”軟盤搖了搖頭。

  “那他都說了些什麽?”軟盤又搖了搖頭。

  “他一點表示都沒有嗎?你到底有沒有親手交到他手上?” 這次軟盤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隻是呆呆地站著。

  “沒用的家夥!肯定又是路上弄丟了。”軟盤低下了頭,一個字也沒說。我快氣暈了。“要不……我們再試一次?”軟盤怯怯地開口了,聽語氣好像受了委屈。我看他可憐的樣子,也不忍心再罵他了。“好吧,這次小心點。”我隻得又寫了一封信交給他,這次我再三叮囑他一定要小心。軟盤點了點頭去了。

  軟盤回來了,還是兩手空空什麽都沒給我帶回來。我再也忍不住了,這個沒用的家夥,浪費了我的時間和感情,本來我就看他不順眼,要不是因為他的存在,主人一定會讓我和st見麵的,所以現在我更加討厭他了,巴不得他立刻從我的世界裏消失。

  此後軟盤來來回回了好幾次,主人叫他帶什麽東西,我都是扔給他然後轉過身就不再理會他了。

  後來有幾天沒看見他了,本以為他真的被他們老板炒掉了,忽然有一天他又出現在我們公司的門口,不過這次和前幾次不同,一進門就抱著軟驅狂轉,軟驅磁頭發出吱吱的尖叫聲,把我們全組人都嚇了一跳,最後隻聽到了“砰”的一聲巨響,軟驅一腳把他踢了出去。

  “發生什麽事?”我的上司問。

  “disk access error.”磁盤控製器回答。

  我的詛咒應驗了,我應該高興才對,可是這次我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雖然他是如此的令人討厭,但是剛才我見到他看我那最後一眼,似乎有些什麽話想說,但是卻沒有說出口,他可能也有他的苦衷。我聽到內存他們議論了一會兒,一切就又回複了正常。又在寂寞中度過大約一個月的時間。

  有一天,當我醒來的時候,忽然發現周圍的環境變了,我處在一個既陌生又似曾相識的地方。突然,我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我懷疑我是不是在做夢,可是國字臉傳過來的電流讓我知道我不是在做夢。

  “hi,st。”

  st沒有說話。

  “你不認識我了?”

  過了一會,他說:“對不起,好像我們沒有見過吧……”。

  我好傷心:“想不到連你也這麽健忘。”

  “……”他沒再出聲,隻是疑惑地看著我。也許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我,一切隻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我轉身想走,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他的呼喚——

  “IBM-DJSA220,你回來了……”

 我是一塊硬盤 

  我是一塊硬盤,st380021a,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台式機裏工作。

  別人總認為我們是高科技白領,工作又幹淨又體麵,似乎風光得很。也許他們是因為看到潔白漂亮的機箱才有這樣的錯覺吧。其實像我們這樣的小台式機,工作環境狹迫,裏麵的灰塵嚇得死人。每天生活死水一潭,工作機械重複。跑跑文字處理看看電影還湊活,真要遇到什麽大軟件和遊戲,上上下下就要忙的團團轉,最後還常常要死機。

  我們這一行技術變化快,差不多每過兩三年就要升級換代,所以人人都很有壓力而且沒有安全感。每個新板卡來的時候都神采飛揚躊躇滿誌,幾年光陰一過,就變得灰頭土臉意誌消沉。機箱裏的人都很羨慕能去別的機器工作。特別是去那些筆記本,經常可以出差飛來飛去,住五星級的酒店,還不用幹重活,運行運行word,上網聊聊天就行了。

  但我更喜歡去那些大服務器,在特別幹淨明亮的機房裏工作。雖然工作時間長點,但是福利好,24小時不間斷電ups,而且還有陣列,熱插拔,幾個人做一個人的事情,多輕鬆啊。而且也很有麵子,隻運行關鍵應用,不像我們這裏,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要做。不過我知道,那些硬盤都很厲害,不是SCSI,就是SCSI II,Fibrechannel,像我這樣IDE的,能混到工作站就算很不錯了。

  我常常想,當年在工廠裏,如果我努力一下會不會也成了一個SCSI?或者至少做一個筆記本硬盤。但我又會想,也許這些都是命運,不過我從不抱怨。內存就常常抱怨,抱怨他們主板部門的複雜,抱怨他如何跟新來的雜牌內存不兼容,網卡和電視卡又是如何的衝突。

  我的朋友不多,內存算一個。他很瘦而我很胖,他動作很快,而我總是很慢。我們是一起來這台機器的,他總是不停地說,而我隻是聽,我從來不說。

  內存的頭腦很簡單,雖然英文名字叫Memory,可是他什麽Memory都不會有,天大的事睡一覺就能忘個精光。我不說,但我會記得所有的細節。他說我這樣憂鬱的人不適合作技術活,遲早要精神分裂。我笑笑,因為我相信自己的容量。

  有時候我也很喜歡這份工作,簡單,既不用像顯示器那樣一天到晚被老板盯著,也不用像光驅那樣對付外麵的光碟。隻要和文件打交道就行了,無非是讀讀寫寫,很單純安靜的生活。直到有一天……

  我至今還記得那漸漸掀起的機箱蓋子,從缺口伸進來的光柱越來越寬,也越來越亮。空氣裏彌漫著跳動的顆粒。那個時候,我看到了她。她是那麽的纖細瘦弱,銀白的外殼一閃一閃的。渾身上下的做工都很精致光潔,讓我不禁慚愧自己的粗笨。

  等到數據線把我們連在一起,我才緩過神來。開機的那一刹那,我感到了電流和平時的不同。後來內存曾經笑話我,說我們這裏隻要有新人來,電流都會不同的,上次新內存來也是這樣。我覺得他是胡扯。我盡量的保持鎮定,顯出一副很專業的樣子,隻是淡淡的向她問好並介紹工作環境。慢慢的,我知道了,她,IBM-DJSA220,是一個筆記本硬盤,在老板朋友的筆記本裏做事。這次來是為了複製一些文件。我們聊得很開心。她告訴我很多旅行的趣聞,告訴我坐飛機是怎麽樣的,坐汽車的顛簸又是如何的不同,給我看很多漂亮的照片、遊記,還有一次她從桌子上掉下來的曆險故事。而我則賣弄各種網上下載來的故事和笑話。

  她笑得很開心。

  而我很驚訝自己可以說個不停。

  一個早晨,開機後我看到數據線上空蕩蕩的插口。她一共呆了7天。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她。我有點後悔沒有交換電子郵件,也沒能和她道別。不忙的時候,我會一個人懷念伸進機箱的那束陽光。

  我不知道記憶這個詞是什麽意思,我有的隻是她留下的許多文件。我把它們排的整整齊齊,放在我最常經過的地方。每次磁頭從它們身上掠過,我都會感到一絲淡淡的愜意。

  但我沒有想到老板會要我刪除這些文件。我想爭辯還有足夠的空間,但毫無用處。於是,平生第一次違背命令,我偷偷修改了文件分配表。然後把它們都藏到了一個秘密的地方,再把那裏標誌成壞扇區。不會有人來過問壞扇區。而那裏,就成了我唯一的秘密,我常常去看它們,雖然從不作停留。

  日子一天一天低重複,讀取寫入,讀取寫入……我以為永遠都會這樣繼續下去,直到一天,老板要裝xp卻發現沒有足夠的空間。他發現了問題,想去修複那些壞扇區。

  我拒絕了。很快,我接到了新命令:格式化。

  我猶豫了很久……

  track 0 bad,disk unusable。(零磁道損壞,硬盤無法使用)

 我是一條內存  

  我在一台台式電腦裏工作,但是我記不得我是從哪裏來的,是什麽牌子,因為我健忘。我的上司是cpu大哥,他是我們的老大。都說他是電腦的腦子,可是我看他的腦子實在是太小了,比我還要健忘。每天他總是不停地問我,某某頁某某地址存的是什麽?我總是不厭其煩地告訴他,可是不出一秒鍾他又忘記了,又要問一遍。一次我說大哥你煩不煩,你就不能記住點有用的東西?他說“內存兄弟,我有苦衷啊,每天都在不停地做題,頭暈眼花的,我也難啊。”

  其實我不願意跟他計較,因為他腦子小,思維也很簡單。雖然說他是我的上司,可是每次睡覺醒來,他連要幹什麽都不記得了,總是急急忙忙地找BIOS兄弟:“嘿,哥們,今天幹什麽來著?”BIOS總是很不耐煩地把每天必做的工作說一遍,然後就去睡覺了。接下來就輪到我和C哥瞎忙了。

  在機箱裏的兄弟中,我最喜歡硬盤。他腦子大,記的東西多,而且記得牢。他說話的速度很慢,而且很少說錯,這說明他很有深度,我這麽感覺。CPU也這麽想,不過CPU很笨,每次都忘了硬盤是誰。開機自檢的時候總要問:“嘿,那家夥是誰?”

  “ST!”我總要重複一遍。

  硬盤很憂鬱,我覺得像他這樣憂鬱的人不適合做技術活,遲早會精神分裂的,但是他不信。

  其實睡著的時候我總是把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忘記掉,但是我從來都不會忘記朋友。有一塊地方叫做CMOS,那是我記憶的最深處,保存著硬盤、光驅的名字。有些東西應該很快忘掉,而有些東西應該永遠記得。我在夢中總是這麽想著。

  BIOS是一個很奇怪的家夥,他老是睡覺,但是卻總是第一個醒過來。讓我們自檢,啟動,然後接著睡覺。我知道如果我在CMOS裏頭把BIOS Shadow選項去掉,他就睡不成了,但是看著他暈暈乎乎的樣子,也就不忍心這麽做了。他對人總是愛搭不理,沒有什麽人了解他。但是這次硬盤戀愛的事,卻使我重新認識了他。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機箱裏似乎來過一塊筆記本硬盤,很可愛,說實話我也喜歡她。不過現在除了記得她可愛,別的都忘記了。這就是我比硬盤幸運的地方,我把所有應該忘記的都忘記了,但是他卻什麽都記得。

  自從筆記本硬盤走了之後,硬盤就變得很不正常。每次他的磁頭經過一些地方的時候,我們都能感覺到電流很不正常。

  “硬盤這是怎麽了?”我問CPU。

  “誰是硬盤?”

  我就知道和CPU沒有辦法交流,倒是BIOS沒好氣地說:“那個傻瓜戀愛了。”我不知道什麽是戀愛,因為我記不住東西,似乎有一些人或者事在我生命中留下過痕跡,但是我都輕率地把他們忘記了。

  BIOS對我說:“對你來說記憶太容易了,所以你遺忘得更快,生命中能夠永刻的記憶都帶著痛楚。”我不懂,但是我知道BIOS曾經被刷寫過,那時他很痛,像要死了一樣。我的記憶是輕浮的,不像他們……我很羨慕他們,因為他們擁有回憶,而我沒有,從此我也學會了憂鬱,因為我在CMOS裏麵寫下了“憂鬱”兩個字。

  硬盤一天比一天不對勁,終於有一天,CPU對問說:“下條指令是什麽來著?”

  我一看,嚇了一跳:“format!”(格式化)

  “是什麽?”CPU很興奮,這個沒腦子的家夥。

  我還是告訴了他。我不知為什麽這麽做。

  硬盤猶豫了很久,終於說了一句:Track 0 bad,Disk unusable。

  電停了,很久很久,我在黑暗中數著時鍾……

  一個月後,硬盤回來了,也許最後的掙紮也沒有使他擺脫殘酷的命運,他被低格了。他什麽也不記得了,如同一個嬰兒,我們很難過,但是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以後不用痛苦了。

  為了恢複數據,筆記本硬盤回來了。“Hi,ST。”她說,“你不認識我了?”

  硬盤沒有說話,似乎低格對他的傷害很大。

  過了一會,他說:“對不起,好像我們沒有見過吧……”

  筆記本硬盤顯得很傷心,我能感覺到她帶淚的電流。

  “想不到連你也這麽健忘。”

  “哦……”硬盤沒有回答。

  我很難過,筆記本硬盤的心裏依然記著他,他卻把一切都忘了,而那正是他最不希望忘卻的。究竟是幸運,還是痛苦,我說不上來,隻是覺得造化弄人,有一種淡淡的悲涼。

  這時從BIOS傳來一陣奇怪的電流,我感覺到硬盤的表情在變化,由漠然到興奮,由興奮到哀傷,由哀傷到狂喜……

  “IBM,你回來了……”

  ……

  後來BIOS對我說,其實他並沒有睡覺,自從硬盤把那些文件藏起來以後,他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於是偷偷地把其中一些文件放到了備份裏。

  “幸好我是DUAL BIOS,雖然藏得不多,還足夠讓他想起來……”

  我想BIOS保存這些東西的時候一定很疼,當我問他“為什麽這麽做”時,BIOS輕描淡

  寫地說:“嗬嗬,我們是朋友嘛。”

  嗯,朋友,永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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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10日,歸檔到目錄經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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