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地舊時月色

Jan08

總是會驀然間想念一些舊時的風物,以及那些逐年遠去的人們。
  想念的時候,恨不得從此間躍將出去,急急地往回趕,急急地找尋它們深淺不一的印跡,即便,不能回去,站的遠遠地,看看它們,也足可慰籍一下如此急不可耐的。

  但,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也許你會失笑了,嗬,人的記憶,又不是間屋子,即便真叫屋子,也不是真實的屋子,它沒有來來去去的路供你出出進進。你走出去,不是去了超市,不是去了單位,也不是暫時去外地閑逛,走出去,便沒了回來的可能,若,流水一直向東,沒有什麽理由和力量,可以讓它回頭或者暫時停留。

  某個很深的夜,熄燈以後,我站在被外麵的路燈照的影影綽綽的屋子裏,看到釘在牆上的那幅畫,在暗色的光線中清晰地現著它特有的原貌,像陷在黃昏裏的一片風景,沉默而清靜。
  突然想起我已經很長很長時間沒有見過月亮了。

  最後一次看見月亮是在哪一個瞬間?
  那時,我是否很年輕,很張揚?
  記憶卻沒有能很準確地告訴我那個具體的日子。我想,我真的是開始衰老了,記憶已經開始丟三落四,而且恍恍惚惚。某些經曆過的事情,總是與聽來的或者看到過的故事相吻合,到最後,分不清故事的主角是自己還是他人,愛和恨是不是真的有過,然後在冥思苦想中沉沉地睡去。

  現代城市跟月亮已經逐漸分離,雖然月光是很負責的,它每個夜晚都會升起來,探望這個喧嘩的世界。但在城市的任何一個角落,我們都很難再享受到一小爿月色了。璀燦的霓虹,繽紛的熒光,常常讓你覺得恍若白晝,你在這樣明亮的燈光下,出入於通宵超市,出入於娛樂場所,甚至,你還可以駕著車在大街上散步,這是人類文明的悲哀還是欣慰,已經很難說得清了。 

  許多時候,我們會月亮的存在,我們的忙碌和習慣,讓我們很輕易地遺忘它,就像遺忘小時候的一些經曆。
  但,月光下的那片田野,那垛柴,那捆草,那隻飛不回巢的鳥,它們總也不會消失,它們會在某場夢裏無比清晰地顯出原貌,然後,讓你在遺憾和惆悵中慢慢回到現實的遠離中。

  我常常回想起有月亮的那些夜晚,我穿過幽暗的葡萄架,緩慢地走在菜地微微壟起的阡陌上。不遠出,那幾棵老槐茂盛地現著它們黑黢黢的影子,有烏鴉偶爾淒慘的叫聲,回蕩在空曠的山間。有夜歸的馬車,噠噠地有板有眼地敲在堅硬的土路上,趕車人也不吆喝,任由馬兒馱自己走向歸家的路上,清脆的聲音便傳的很遠,很空洞。

  天漸冷,田野裏一夜之間便光禿禿的了,月光下,那些連在一起的田地,若一片盈盈的水,湧動著,排擠著,又連接著。白天的風們,在夜晚也稍稍收斂了些,樹下落了厚厚的一層葉,月色使它像一張厚厚的毯子,你踩上去,沒了整張腳。

  月下的雪地是最美麗的風景,淺藍淡白的夜,教你分不清那是天那是地。那些崢嶸的山石,在月下也溫柔如水,天地之間安靜的讓你想哭,不是被遺忘,被孤立,而是被感動,被生命的渺小和世界的博大所感化。

  其實,我後來是很懼怕有月亮的夜,不是它的不美麗或者其他原因,是因為,一段。

  瞧,我又在說了,,在我是一種很遙遠的想象,因為它的不真實和不相近,而使我很輕易地說出它的名字,並譏笑這兩個字帶來的無名的傷痛。

  那個夜,月亮大的驚人,是農曆十四或者十六吧,總不會是十五,因為圓滿的時候人不會分離,隻有將圓未圓或者已圓卻缺的時候,才是分離的最好時機。
  在這個時候,我們不得不分手,因為彼此的差距,還有跨不過去的鴻溝。那些說過的關於塵埃和花的誓言,也不過老舊的顏色,很容易便丟棄了。
  樹下的兩張臉,在月色下蒼白無色。不過是秋天,天並不曾冷到必須相依著互相取暖,但我們卻瑟瑟發抖,像兩張篩子,艱難地篩選著一些合適的詞語,努力地不傷害到彼此。
  但,分開,就意味著傷害,即便不說話,都已經傷痕累累了。

  當時並沒有很在意那晴朗的月色,隻是後來真正分開後,想起他,便是月亮下他的樣子,蒼白的,無奈的,甚至是落著淚的樣子。後來的後來,兜兜轉轉又見了麵,他說起以前,也是很冷的秋天,月亮出奇的大,出奇的蒼白,像我們年輕時輕易放棄的,隻有飽滿的表麵,而沒有任何內容。

  董橋先生的中提到,他遇到一個賣破爛的老人,擺了一地殘破的字畫,生鏽的鐵罐,剪剩的花綢,塵封的花瓷…&h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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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8日,歸檔到目錄人生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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