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深處,情已舊

Jan08

一個名字於我,猶如燙手的星光,稍稍鬆開,黎明就已經開放。

  楊義靈,這個名字在我初中時期於我有懵懂的眷戀意義。我這個年長我兩歲的女同學,在我年少時光的眼睛裏:漂亮、豐盈、成熟。她清澈的眼眸是我心跳的源泉,我在這個如水般的眼眸中,第一次觸摸到了的河流。我把我年少時光裏的空幻和美麗,放進了一個少女柔軟的手心。懵懂地體驗到了眼神通過眼神傳遞給我的快樂和欣喜,那是我生命中關於性別模式逐漸清晰後的神奇美好。盡管,她隻是我人生混沌時期第一個開啟我想象的眼神,但我在這個眼神裏覺醒並快樂。

  《少年維特之煩惱》在我學生時代還是一本禁書,我的老師沒有向我推薦。如果,我在情竇初開的少年時代能夠閱讀到這本小說,我,那個長發飄飄的少女給我的美麗和煩惱會更加具體。我對女人的長發情結就產生於這個時期。這不僅因為我的母親就蓄著烏絲般光亮的長發,楊義靈也留著黑亮的長發。對女人的判斷和評價,我喜歡用母親作為參照,盡管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勝過我的母親。我從《紅樓夢》裏沒有找到自己為什麽癡迷於一雙透亮的眼睛的答案,同樣的道理,我的老師也沒有給我閱讀其他有關男女情愛的圖書。乃至於,我的學生時代對“擁抱”、“初吻”、“”這些單詞是完全陌生的,我們能夠閱讀到的所有讀物裏均沒有這些字眼。

  在楊義靈清澈透明的眼神裏,我體會了什麽叫觸電。所謂的觸電是眼睛傳遞給心靈的異樣感受,它讓我年輕的心跳急速加快,就像血液裏突然升起一輪噴漲的太陽,把我們稚嫩的臉頰燃燒成了燙人的羞澀。

  楊義靈身材高挑,較我都高一截。她一直坐在我的後排,在讀完初中四個學期之前,也就是初三的時候,我還沒有發現過世界上有一種眼神可以勾魂奪魄。

  楊義靈的家住在農村。她的父親那時在坦桑尼亞修鐵路,家境比很多同學富足。這個年長我兩歲的少女衣著光鮮,衣料大多是當年比較稀貴的“的確良”和“滌卡”,也就是我們現在叫的化纖織物。少女日漸成熟的身體和漸漸擴張的曲線,隱藏於這些高檔的麵料中既美麗又神秘。她是我們班上唯一在夏天穿裙子的女同學,我在我發現那個誘人的眼神前,我的許多同學早就發現了。比如我的好同學陳孝林。陳孝林每次帶到學校的野果首先是送給楊義靈的,然後才是我們。我當年對陳孝林這種做法很是不解,但在我和楊義靈第一次眼神觸電以後,我開始理解了。

  我現在回憶起第一次和楊義靈的眼神撞擊,心跳仍會加快。我想,我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言述當年的感受。那不是溪流,而是洪水,是一種類似於死亡的快樂。是的,當我在1974年夏天從課桌上轉過頭和一個少女的眼神相撞後,隨著我心跳的加快,我已經感覺不到呼吸的存在,我在一種窒息的快樂中驚歎於這個眼神的神奇力量。她不僅讓我發現了生命性別的奇異,也讓我在整個初三年級為了尋找這個眼神險些走進了迷途。其時,我還是一個沒有遺過精的少年,連對這個詞語的語意都還不清楚,更不用說把這個眼神作為來進行體驗了。

  這個眼神的存在,徹底傾覆了我單純的快樂。我開始在節假日和見不到這個眼神的時刻焦躁不安起來,我對楊義靈眼神的尋找和迷醉,應該歸結於生命性別覺醒後的好奇。我不僅在上課時回頭尋找著這個眼神,還在周末放學回家的路上,躲在一個能夠看見她身影的地方,用想象去捕捉這個眼神。甚至,在周一的早上,我會提前趕往那個能夠看到她上學經過的地方,等候著她出現並消失在我的視界裏,而其間的距離至少在800米以外。

  我在這個眼神裏,第一次感受著生命的快樂和純美。

  直到今天,我不認為那是我的。我對那個清澈透明的眼神的迷戀,和沒有關係。那個眼神隻是喚醒了我生命中對性別模式的區分,讓我開始區別男人和女人的差異。當然,那也是我人生最神聖最單純的美麗。欲望,在年少時期不具備生命的本能屬性,不成熟的身體和欲望還沒有承載和感受人生這種美好事物的能力。

  初三年級的暑假裏,我經常去到楊義靈家的四合院。她用她父親從坦桑尼亞帶回的罐頭食品和進口糖果招待我,這些東西於我是希罕之物,絕無僅有地引發了我朦朧的詩意想象。我們在青翠竹林掩映下的農家小院複習功課、展望未來,在一次次慌張遲疑的眼神裏,度過了許多願望而快樂的時光。

  我在這個瓜果滿架,雞鳴犬吠的四合院裏,無需羞怯於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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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8日,歸檔到目錄人生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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