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小河……

Jan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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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的小河……

小時候,我覺得家鄉的天很藍,藍得讓人心醉,藍得讓人想融入其中;雲很白,白得一塵不染,溫柔得像棉花,讓人想上去打滾;環境很靜,沒有噪音,沒有轟鳴,有的隻是:鳥唱,哇鳴,還有小河的潺潺流水聲。我們上學的小道,西麵是山,東麵是彎彎曲曲的小河。小河的一段正好在路邊。

夏天,放學時,我們會放棄平道,沿著河邊,踩著鵝卵石,一蹦一跳地往家跑。口渴時,上河中捧點水放入口中;不渴時,捉幾條小魚或蝌蚪拿回家中,放在裝水的瓶中養著。午休時,我們七八個黃毛丫頭,會跑到學校南麵,距學校一裏左右的河灣,把衣服扔到河邊的柳條墩上,到河中嬉水。中午的河水異常溫暖,河灣處積滿了細細的黃沙,腳踩上去,有一種軟軟的、柔柔的感覺。我們在淺淺的河水中,或躺、或臥、或蹬、或刨,隻把腦袋瓜露出水麵。有時我們會在柳條的掩蔽下,在河灣處捉迷藏;有時則抓一些黑泥巴抹黑全身,然後再到河水中一衝。在水中玩夠後,匆匆跑出,穿上衣服,到河邊的綠草地上,摘些小酸菜來吃,或者采些野花,用手抓著唧唧喳喳地跑回教室。每次小河裏的戲水,都讓我們感到快樂無比。回家說起午休到河中戲水的事,媽媽總是叮囑:以後盡量不要到水中去玩,小心河上遊有下雨的地方,水忽然大了,衝跑了你們!記住媽媽的話後,每當要戲水時,我們都要看看天:看看是否晴空萬裏,是否豔陽高照。隻有確信上遊沒下雨,這裏也不會下雨時,我們才會跑到河中嬉戲。

冬天,小河凍成了厚厚的冰層。每路過小河,我們都要在冰麵上來回溜冰,去時怕誤課,少玩一會,回來時多玩一會。在冰層上,我們七八個孩子有時按大小個兒,一個抱著前一個的腰連成一串,從北滑向南,再從南滑向北;有時蹲著;有時站著;有時金雞獨立;有時雙腳合實;有時連成一圈;有時連成一線。花樣層出不窮,縷縷翻新,自覺其樂無窮。遇有雪天,冰麵上的我們向前飛,冰麵上的雪花向兩邊飛。我們把雪當成了洗衣粉兒,來回滑來滑去,把冰麵擦得明亮如鏡。站在冰麵上,能看到水下的鵝卵石,能看到冰層下流動的水;趴在冰麵上,把耳朵貼在冰上,能聽到嘩嘩的流水聲。有時我們會搬來一塊石頭,把冰麵砸個洞,把手伸進水中,快速攪拌幾下,手凍得針紮似的痛,我們嘻哈著,把手伸進衣袖中,或幹脆把手伸進棉襖下,肚子上取暖。當看到冰內層有好看的冰坨或冰棒之類的冰品,我們會把它從冰洞中打下來,拿在手中把玩。冰層下有時會看到青蛙和魚。村中有一位老人,在冬天的一個夜晚,在河灣水深有泥的地方,砸了一個冰洞,放進一個柳條編的簍子。第二天,他把簍子拿上來。簍內竟裝了半簍青蛙和小魚。

後來,村中改路,建林帶,讓河中的水沿著人們挖出的河槽走。那條彎彎曲曲的小河,被整治的麵目全非。一開始,河中的水還很大,慢慢的河水便小了,再後來,隻是下雨天有水,平常隻有一個幹河床。河床中露出一些曬裂的幹泥巴,偶爾,能看到幾塊鵝卵石。

今年暑期回家,竟發現河中又有了水,真是喜從天降!看起來,這幾年退耕還林,改善環境,還真見了成效。這河,雖已不是我兒時那條彎彎曲曲的美麗小河,但在京北草原上依然靚麗無比。站在重修的小石橋上,隻覺天藍、雲白、水清、境靜。天地合一,人已融入天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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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8日,歸檔到目錄網絡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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