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河流的方向

Jan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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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河流的方向

我想,一條古老的河流,從始至終為什麽流淌?他徹夜奔流,是不是為了保持勞作的姿態?同時他有靈巧的手指,像神秘的、玄妙的樂聲,臥在田野之中,把思緒和陶醉暗藏。田野越走越小,而河流越走越長,極度靈活,在自然間伸縮。在春天,平原中的房舍被野花渲染,河流切切,滲入田野,生出翠綠、金黃,生出漫山遍野的絢爛,幼嫩的枝葉眉含露水,細長柔韌的身子,懷抱著根下細碎的叮咚聲和錚琮聲,那是河流的觸須。

我總是在清晨乘船出發,傍晚再乘船返回。我所有的啟程和歸程都來自河流。披著微涼的霧水,穿過無數層木槳激起的波光,一陣陣江風吹來無邊的田野的氣息,裹著濕氣的牛羊低語在對岸召喚。回頭是岸,前麵也是岸,周遭的一切使空氣變的清冽清涼。

在我的記憶中,一年四季都與河流有關。他不為塵世所動,始終平靜,以其安祥的流淌獲得幸福。撐船的福伯以其韻律的槳聲獲得安祥,當他的手腳無力,不能在河上行駛,便失去了生活樂趣,一隻船擱淺在岸邊,被寂寞籠罩,在這條樸素的河上,執拗的數著過去的歲月。福伯死在一個悶熱的下午,終其一生,在河上穿梭無數次,渡過千萬個行人,他無力的手臂搭住船舷,與其陪葬的是一隻槳。很早的時候,我就懂得離別的滋味,一種無奈的憂傷。等待福伯也許隻是一個空巢,但這空巢也許注定比我走過的路還要長。有時候,我常常因為一些無法解答的問題而困擾,就如同麵前的河流,逝去的福伯,他們活著的唯一快樂就是流淌。隻要他流淌就證明他在奔忙。

不過,以前我很少注意這條河流,看不到他的力量。我用一支筆去剖析人生,在臆想中尋找勞作的姿態,在紙張上搭建純樸的麵容,最終不得其所。我曾在無數個白晝和黃昏,與一條河流相逢,看到他始終平靜的向前、向前,直至被陽光焚化,被土地吸幹。誰能畫出他的肖像呢?我讀到過不少關於河流的文字,隻是虛線般流轉不息的水,但“河流”之“水”是他自已的,他內在的隱秘就在於他在奔忙,他隻是偶而的凝止、滯停一下,無遮無攔才是他最大的節日。

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樣,河流和奔忙所涵括的意義,與我們的命運有許多相同,生命本質中的輕靈、簡潔和樸美,毫無牽絆的被河流所包容,削去了生活片段中的繁枝碎葉,方向隻有一個。我依然記得一段難忘的日子,一晚暮色在田野中蔓延,我鋤草、耕種,收拾起大大小小的農具,回到楊樹下的家門,捧出我珍愛的書刊閱讀。當我把小村中最後一盞燈熄滅,月亮的輝光潑撒在河中,象沉沒在人間的星子,他璀燦的金輝讓一個少年怦然心動。一條河流有多長,他指向的方向不經意間一一展開,獲得一種釋放與提升。

我熱愛這條河流,並與河邊的萬物達成理解和默契,我的雙手在他的牽引下緊緊握住,感到脈搏象他的浪花一樣跳動。這種感覺,有如即將登高的士子,在案幾前默默且興奮的收拾行囊。那個時候,我選擇了等待,我在河流邊生活,斜靠著青黑色的群山,在他嘩嘩的流水聲中,調整自已的色調。很多年以後,我理解了等待的意義,假如我沒有在河邊居住過,假如我不曾在河邊體味勞動的姿態,是否也能明白,一個人應當與一條河流一樣,活著的唯一快樂就是勞作。

想起曾經瘦小的身材和影子,一左一右與河流對峙,在這個寧靜的樸素的村莊,整個世界都濃縮在那徹夜不息的河流上,蕩漾的微波,跳動的光亮,削繁去冗,指引了我以後更長時間的歲月中去,連同我的一呼一吸,都似乎被他輕輕滋潤。

這一生,也許注定離不開河流,十年來,無論在怎麽樣陌生的城市中行走,心中都會漾起他透明的聲息,還有他一波一波滲透出來的清亮。我天天環抱在他質樸的懷中,把幽思一層層剝開,沉浸於對生息圖景的觸摸與想象。我甚至猜想,我就是河流中一篷簡陋的帆,我必須卸去所有的浮華與暴燥,在細細柔柔的水氣中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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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8日,歸檔到目錄網絡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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