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土炕

Jan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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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的土炕

家裏晚間歇息之地,城市人叫床,鄉裏人叫炕。炕比床寬大堅硬且高,同房屋融為一體,可以說是房子的一個唯在冬季蠕動的胃。老家的土炕奶奶睡後,父母接著睡。睡“走”了奶奶,睡“走”了父親,睡飛了我們姐弟四個,如今依然是十年前的土炕。自父親走後,就一直沒有翻新。如今守炕的人隻有七旬的母親。在歲月的流逝中,我願母親永遠是這個炕的主人,永遠,永遠!

老家的土炕是純黃土塊泥弄成的。記憶中父親會在一兩年後把炕拆了,說是炕土(燒了一兩年炕的土塊)很有“勁”,比化肥還要力大,喂莊稼會長的很胖的。真的,隻要你的鼻子是好的,當你經過細碎要麽整塊的黑黝黝的炕土時,準會被一股強勁有力的所謂炕的味道而刺鼻打噴子,其實那是一種家的味道。純樸單一刺鼻嗆人。那時我們會將一擔擔炕土挑到地裏,喂給小麥(那時很少)、玉米、高梁,那時沒有蔬菜。麥子真的長得很粗很飽滿,最讓人高興的是那一個個粗粗的玉米棒子和一穗穗殷紅的高梁,足以飽滿我們小小的嫩嘴。

土炕翻新時,我們姐弟四個要事先把打好曬幹的土塊一塊塊從場院搬來,一一遞給父親,父親就會熟練地把一塊塊土塊堆放的整整齊齊,似乎我們教師要讓孩子站成啥隊列就站成啥隊列一樣聽話,哪裏要讓泥粘合在一起就粘合,哪裏需要留一些走煙的巷道,真是讓遞送土塊的我們姐弟四人上氣不接下氣,來不及思考哪裏還要用上一片。把這些土塊擺放、粘合好後,放一根四方的木頭在炕的最邊沿(炕邊),之後父親就讓我們幾個幫助他一起抬上他用麥柴做骨架,泥土粘合後再一錘一錘打壓後晾幹的大大的土塊做炕麵。此刻你一定要小心翼翼,稍不敢怠慢,假如不小心摔了,定會贏得父親“沉重火辣”的獎賞。你說誰敢怠慢?閉足勁,不出聲,一小步一小步跟著父親移,直到放在事先擺好的土塊上,就算大事告成。最後父親就會把這些大土塊細心對好,再用酸泥(在泥中加一點麥子成熟時包裹種子的皮)一層層裹好,用一個鐵抹子一下又一下的塗抹,一個平滑灰嫩的土炕就做成了。如果急著就用,母親就會把好多的幹柴草倒進炕裏,點燃,一次次的往幹裏燒,等到灰色變白時,母親會用嫩的綠草一次次擦拭白白的土炕,炕變成綠色了,我們就可以鋪席子褥子,被子上炕了,歇息了。

悶熱的夏季老家的土炕是很涼爽的,母親說那是因為接著地氣。記憶中隻要父親從地裏歸來,喊一聲:“舀一壺涼水。”隨一壺涼水的送來,一張不大不小的小方木桌就已擺在炕的邊緣,接著就是茶爐、茶罐、杯子、旱煙帶堆滿了小木桌。父親啪啪兩聲把腳在炕簷下幾踩,就上炕了,腿盤坐著,接著一口旱煙一口炎炎的茶歇息,似乎悠閑的等待母親的飯菜。夏季的炕上隻鋪著一張竹子編的席子,光光的,涼涼的。隻要來人(不管客人還是村裏人),父母就會“他大哥娃二媽他三爸她四爺要麽娃姨夫他姨娘”一聲聲的喊:“上炕、上炕。”不上炕就拉拉扯扯硬是拉上炕才算對他人的恭敬。一般都要上炕侃侃,有盤腿的,有伸腿的,有半坐的,反正炕上的坐勢很隨便。不像在城裏一樣坐在床上就不能侃,侃是沙發上的活兒。

最讓人戀炕的季節是冬季,窗外白雪茫茫,寂靜無聲,麻雀在大人剛掃完雪的院子裏,左瞧瞧右望望,窺視哪裏有一粒遺失的米粒。有時和雞兒們不顧生命似的爭搶食物。此刻老家的土炕是最誘人、戀人的。母親會將炕燒得熱熱的,一床被子永遠趴在暖暖的土炕上,是炕的外衣。我們一放學要麽從外邊回來,就會急急忙忙三兩下脫掉鞋,一起上炕,暖暖凍僵的手,還有紅紅的臉。此刻一床被子會被我們姐弟四個拉來扯去,我最小,很快會鑽進被窩,最終被哥姐用被子壓住,迎來善意的“咚咚”(敲打)聲。一陣歡呼,一陣爭搶,父親會喊:“咋了?”母親也會趕來說聲;“學乖一些。”一下子又平靜了,被子的四角我們分的很均勻,各自拉著屬於自己的被角,一聲不啃,隻是互相的擠眼弄眉。你說在夏季的炕上侃不太習慣,那冬季呢?理所當然,不上炕你會被凍僵,言語不清,似乎口中含一核桃。一般在冬季隻要上炕了,誰都會變懶,戀炕的主要原因是怕冷,誰還會在暖的熱熱的時候走下炕,去做一些事呢,除非不得已。嚴寒的冬季,外麵的風呼呼的,連狗的叫聲都凍住了的夜裏,躺在暖烘烘的土炕,是多麽的安然舒適。

如今隻要回一次老家,睡一回媽媽的土炕,我總會粘一身的炕味,這是一股熟悉的味道,是老家的味道,多麽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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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8日,歸檔到目錄網絡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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