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霜雪夜

Jan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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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霜雪夜

依然是上世紀七十年代的某一年的冬天,時值大寒節氣的數九寒天,我同父親搭乘從上海開往浙江雙林的小火輪來到一個叫馬家橋的江南農村,既不是走親也不是訪友而是去那裏摸魚。數九寒天下河摸魚,這不要說現在的人不可思議,就是在當時也很少有人幹此營生,可我的父親為了全家能吃飽肚子不得不幹,是世道不公蒼天無眼還是命運的劫難,我也說不好,認命吧!

船是晚上七點從上海的十六鋪碼頭開出的,次日淩晨七點到達馬家橋,這馬家橋並無碼頭,在船停靠時,船上的工作人員拿了快跳板往岸邊一擱嘴裏喊:“馬家橋到了,要下船的帶好東西快點下船!”在這叫喊聲中,我們踏上跳板走上河邊的小路,路邊的枯草上積滿厚厚的霜,小溝小溪小水塘上結著像雞爪似得冰,在走過兩個田埂進入桑田裏的小路時,天空中竟紛紛揚揚地飄起了雪花,此時,我感到特別冷。

“爸,到那家人家還有多遠?”

“不遠,怎麽啦?”

“太冷了。”

“叫你別跟來,你不聽,現在隻能忍著,沒有多少路就到了。”

走出桑田,眼前橫著一條河,河的不遠處有一座竹板橋,橋那邊的路通向遠處的村莊,河岸兩邊長著蘆葦,那蘆葦的蘆花隨風搖動迎接著飛來的雪花,河邊有幾隻白鷺正在水中覓食見到我們父子倆的到來也不飛走,隻是伸著長長脖子毫無表情地看看我們,然後漫著細長的腿繼續在水中覓食。

過了竹板橋又走了十幾分鍾的路總算到了那戶人家,進得屋內,隻見家徒四壁,除一張台子和幾條長凳及用木板隔起的一個小房間別無它物,屋主人名叫昆三,是個單身漢,此刻正和兩個人坐在長凳上說話,見我父親到來,寒暄了幾句,便叫我和父親去灶間吃早飯,吃完早飯後就開始準備下河摸魚的物件,每人一隻魚簍,一根打水的棍子,一件皮衩,所謂皮衩就是隻有頭和手可露在外麵的橡皮衣褲,準備完畢,即刻出發,從一個村莊的河走到另一個村莊的河,所摸得的魚必須賣給該村莊的人不得帶走,不論品種每斤0.55元,若帶到上海每斤可賣1.2元,但這是不可能的。盡管這樣,在傍晚回昆三家中時,父親數著十幾元的賣魚錢很高興,能不高興嗎? 我一個月的工資才40元,昆三和另兩個人的收獲和我父親也差不多,大家都很高興,這一高興便想到喝酒,昆三說:“今天我帶你們到我相好家喝酒去。”

昆三的相好實際上是一個有夫之婦,小名彩娟。聽說人長得很漂亮,與昆三原本青梅竹馬,但到了談婚論嫁時昆三拿不出聘禮,結果讓本村的趙阿根給娶走了,這女人雖說人跟了阿根心卻還在昆三身上,暗中一直有來往,為此事兩個男人打了無數次的架,有幾次還鬧到了公社,但不管用,因為昆三的階級成分是貧農,是的依靠對象,不能打擊更不能專政。後來,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用的何種手段和方法,最後讓這兩個男人和平共處了,而她自己卻能同時擁有兩個男人。而今天晚上昆三竟可以帶兩個外鄉人到他(她)們家喝酒,這真是不可思議。

趙阿根的家要比昆三富裕多了,可能是昆三事先通知了他倆,飯菜顯得很豐盛,桌上還有碗紅燒肉,這可是了不得的事,因為豬肉是要計劃(肉票)的,沒有計劃那就隻能買黑市(高價)了,趙阿根很熱情,給我們父子倆滿滿地倒上一碗自釀的米酒,叫上妻子陪我們一起喝酒,此刻我見到昆三的相好了,她確實很漂亮,頭上盤著少婦的發髻,兩鬢的青絲向前微微勾起,性感的身材,秀美的臉蛋,說話時的笑容很甜美,難怪眼前的這兩個男人會對她如此依戀不舍,寧可資源共享,誰都不肯放手。

吃了晚飯後我們仍然跟著昆三回到他的住所,昆三叫我們父子倆坐一會兒,自己則到屋外得草堆上抱了幾捆稻草鋪在地上,然後到村鄰家借來兩床被子,於是,我們就在稻草鋪就的地上睡覺了。

父親可能是白天摸魚累了,他很快的就睡著了,可是我怎麽也睡不著,特別是阿根問的那句話“你結婚了嗎?有對象了嗎?”這確實讓我睡不著,想想自己都快三十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就是有女朋友,既沒房子又沒錢,結哪門子婚?

窗外的雪依然紛紛揚揚地飄著,窗台上不知是霜是雪已經積得很厚了,是雪上加霜還是霜上加雪,說不清。總之這年江南的冬天特別冷,尤其是這霜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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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8日,歸檔到目錄網絡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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