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 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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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 苦打開電視,樓下有鞭炮響。
感覺不對勁。
妻問怎麽啦?
剛才散步回來,大坪上擺了一串鞭炮。
妻提起心來,想了想說,會不會老範?
她拿起手機掛給誌學,過了會說,真是他。
這人,怎麽說走就走了呢。
還是半月前見了老範。他穿著薄衣褲,獨自在車庫前,一手扶牆,一手發抖,兩腳微顫,不敢轉身,似乎怕走路。扶他,他搖手;與他說話,他說不清。
此前兩個月沒見他。誌學說,在醫院。
邱阿姨去世後,他變得孤單,身體漸弱,去年腦中風。
腦中風的人,難服侍。
他無意間摔了兩次,弄得額頭、鼻子、手肘、膝頭都是血。
誌學在銅鑼坪礦上班,開車回來要一小時,每天來回,難。菊香在縣城,照顧老範,端屎倒尿的,三五天還行,時間久了不現實。老範的另三個兒子,一個在老家,一個在紅炭山礦,一個在福鼎,回來一天才一天。
誌學說,隻要人在,比什麽都好。
每月花一千八百元,請專人看護,送老範到醫院住,安全,放心!老範趁看護人轉身,偷跑出來,結果又摔。誌學夫婦嚇得提心吊膽,看護人急得頭暈。老範說,那連說話的人都沒,怎麽呆?
老範原是礦務局車隊修車師傅,退休後與小兒子誌學住一塊,二00三年在我隔壁買了套房。他平日沒事,熟人又少,去老年大學,那寫字、畫畫、拉二胡什麽的,他學不來。他唯一喜歡的,是打門球。大清早在體育場,常聽到他大嚷大叫。後很少見他打,一些老的說,他脾氣強、好爭,常鬧得人不愉快,沒人要他一起。他說過好幾次,想回礦務局住,邱阿姨又不回去。邱阿姨去世後,他出門極少與人說話,或坐草坪看天,或站街口發呆。
誌學說,日子揀了,三十日火化。下午四點多走的,剛送那放。五天前把他從醫院接回。這幾天,他就躺床上,每天喝幾口粥湯,其它的,喝不下。
菊香說,前天淩晨三點,不知哪來的力量,他竟一個人跑了出去。昨夜,她隻得把門用沙發擋住。
菊香的母親說,老話傳,久病臥床的,夜裏突然跑出來,所剩日子,頂多五夜,少則三天。
老話準。
也好,否則苦他自己,也苦家人。
妻子的叔公維亮,剛要過八十歲生日,卻腦中風,一躺便九年。除年、節回家住幾天,其餘在醫院。每天飯要人扒,身子要人擦,屎尿要人端。
霖昌叔要上班,小平嬸要開飯店。前幾個月,弄得兩頭不粘席,人還落得目落窟,隻得請人服侍。肥水不流外人田,最後請河昌叔。五十出頭的河昌叔,沒手藝,省得外出打工。再說,自己人,隔閡少,也放心。
維亮公享受離休幹部待遇,藥費又全報,這讓霖昌叔少了不少負擔。九年裏,什麽都漲,河昌叔的工資從最初每月八百元升到一千八百,包括三餐吃飯。
在醫院,維亮公每天一段時間坐在走廊藤凳上,看對麵大樓。前麵的山、河都被大樓擋了。然後躺床看電視。河昌叔不時給他後背、下身打爽身粉,怕皮腐爛。年、節那幾天,他最多隻坐窗前。
話,說不清;手,伸不直。貼近他耳根大聲吆,能否記得人,他點頭。
這樣的生活,根本說不上質量,就是維持生命。
去年年底,妻說他去世了。
我去醫院看他最後一麵。妻說在市敬老院。
怎麽在那?
霖昌叔說,護工的工資又要提了,思前顧後,還是送市敬老院,每月兩千元。
送那不到三十天。大概服侍的不熟,天氣又忽冷忽熱,八十九的老人,的確經不起折。
老家的四伯父,也腦中風。他還好,現在拄著拐能慢慢走,不用人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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