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溫暖有多遠

Jan08
離溫暖有多遠

這個世界不是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一和二之間有很長的界限。不可裁量的界限裏,纏繞著我簡單安靜與單調重複、成長體會與憂傷鬱結的枝枝蔓蔓。我也想突然有一天,我可以涇渭分明,把那些所謂的成長的代價轉化為內心富足的源泉。我可以對自己的感受不要那麽敏感和介意,忽略到生活裏必須會有的孤單和寂寞,像很多簡單明亮的女生那樣,有一顆細膩卻可以安逸的心。我知道這是一個過程。

我會漸漸擁有照顧自己的能力,可以在晚上,在廚房暗黃的燈下,清水裏淘米洗菜。等到彌漫飯香的時候,輕輕地擰開火,不緊不慢地炒菜。我開始不討厭洗碗,因為我看到我那位室友,一個嬌小安靜的女生做什麽事情都會慢慢的,時光跟著水流一起走掉。我會提醒自己,在走路的時候,發呆的時候,喝茶的時候,看電影的時候,吃零食的時候,看書的時候,寫字的時候,逛街的時候,我都可以把時光打發得很慢很滿足。為什麽做飯洗碗做家務這類照顧自己最基本的事情上不慢一點。我愛上了簡單的湯,隻為等清水煮開,等食物原本的味道散發出來。白菜可以很甜軟,青菜的湯汁總是有一種暈染青布的色彩,荸薺比它原來更香甜,還有昨晚的可樂薑湯,可以讓整個廚房充滿酸甜帶辛的味道。我想我會慢慢喜歡自己在煙火裏,安靜地烹飪出一桌最愛的菜肴,現在也許是為寵溺自己的身體,也許也是為照顧我愛的人做準備。在本命年的頭幾天裏,我或許開始明白,付出是什麽意思,以及知曉,我的內心裏能夠付出的並不多。像涵養水源一樣,我要默默創造條件,等待內心的自給自足及給予他人幸福感的能力。

從聖誕節開始,我過的並不開心,每一天都會被同樣的人、同樣的理由和同樣的敏感帶來的不舒適,把一顆原本就很柔軟的心,擠壓到最黑最逼仄的角落,無法自由呼吸。我在書裏電視裏現實裏一次又一次看到這樣的被我嘲笑與同情的女人形象,最後附加在我身上。那些明媚得晃眼睛的能夠給人影響力的女人,她們耀眼的理由裏,排行榜第一位的,真的是獨立麽?在我身前,那些曾經讓我憂傷的物事,走不足以打亂我前進的方向,更不會阻斷我向前的勇氣。而現在,自己仿若被一條路逼至荒山野嶺的絕境,無路再逃,無處可躲,這是我多年前夢境裏重複出現的畫麵,每早醒來會深深同情夢裏的自己,現在夢想成真了。我曾經在最最慌亂的時候,問我親愛的女孩,怎麽辦,怎麽辦,我不知道把自己安放在哪裏,安放在哪裏都會有猶豫和迷茫,試探時候遇上堅硬就會無所適從。每一天都要很努力去尋找那個蜷縮起來很舒適很放心的位置。偶爾,我會害怕對每一天的簡單的工序生出厭煩,厭煩到失去尋找的力氣。偶爾,我有積極暗示自己,這一切不過是迷障,就算是路癡,隻要堅持每天在行走在刻記,再怎樣的迷宮還不是會像玩仙劍一樣走穿。不知道為什麽生活成了這樣,我不喜歡,但不得不去經曆。大好的年華裏,長大是多麽讓人惋惜的詞眼。

溫暖有多暖,是不是曾經擁有過,你我才那麽向往和期待。溫暖又有多遠,是不是現在正失去,或是好不容易決定去努力,你我才會一次次沮喪和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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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8日,歸檔到目錄心情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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