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菲薄我們注定錯身而過

Jan08
  

穆城,今天深圳下雨了,天忽然就冷了下來,有一種冷徹骨髓的蒼涼。­

­ 我說不曾想起,因為從來就沒有忘記。­

­現在的我,在冬天的時候還是會圍上大大的紅色圍巾,高高梳起馬尾,雙手插進口袋,或者低著頭或者抬著頭從落滿黃葉的街道上走過,姿態淡漠神情炎涼。有些時候,我也會想著某一年你牽著我的手在雪地裏奔跑的樣子,想著你溫暖如春的笑容,胸腔裏便有一個地方揪著疼。­

­ 都說年華似水,似水年華,可是隻有七年時間,我們的過往便被時間無情蒼白,蒼白到我開始想不起你的麵容。­

­ 你給我寄了照片。每年冬天落雪的時候,你總是一如既往地給我寄上幾十張雪景照片,但你不發電子郵件給我,你說比起冰冷的電子郵件,你更喜歡有觸感的真實溫暖,喜歡有東西握在手裏的踏實感覺。我想你是對的,因為當我手握那一疊照片時,我心裏是安寧的,是踏實的,仿佛握住了那些即將淡化的與我們有關的過往。­

­ 你說你最近總是做夢,夢見16歲的我和18歲的你,無憂無慮地在一片純白裏奔跑。你說夢裏的我笑顏如花,說我紅色的圍巾在那片白色裏異常醒目,妖豔地就像盛放的紅蓮。你說在夢裏你想握住我的手,可是用盡了全力我依然離你漸行漸遠。你說我早知道有一天會徹底失去你,可是沒想到是這麽快。­

­ 我盯著手機屏幕,看著這幾句話,淚水便慢慢地掉了下來。砸在手上,落在心裏,冰涼若濕。我沒有跟你說我也一直在做夢,夢見自己在一條兩邊開滿了向日葵的長長的馬路上行走,明明路一直延伸向遠方,可我卻怎麽都走不到盡頭。而我雙眼所及之處,全是向日葵沉默靜哀的臉。­

­ 夢醒後,我就知道,荒年涼生裏,我隻能和有些愛情失之交臂,與有些幸福擦肩而過。而我與你,隻能在這繾綣紅塵中走成陌路。­

­ 你還說起了我額頭的上傷,你問我如今傷口還疼不疼?­

­ 我說疼,但是已經疼過了,現在留在我額頭上的不是傷,是疤。我每天都用厚重的劉海遮掩著那道小小的卻十分醜陋的疤痕,朋友說現在的醫學技術很先進,去掉那樣一個小小的疤痕很簡單,而且不留任何痕跡。可是我拒絕做那樣的改變,我想留著那道疤,提醒自己不要好了傷疤忘了疼,也提醒自己,不要忘記青蔥年華裏有一個男生曾因為那道疤許下了要娶我的誓言。­

­ 記得那次課間操時間,我在下樓的時候不小心被人推了一下,便碰破了額頭,後來就留下了那樣一抹印記。媽媽說太醜了,以後怎麽嫁得出去,你就在旁邊信誓旦旦地說嫁不出去的話,我娶你!­

­ 這話我一直記得,可是,如今這句話卻成了我們誰都不能兌現的承諾。因為,我嫁了。­

­ 而且,我知道你來過我的婚禮,也知道你在燈火輝煌的酒店外獨自站了很久。當時我穿著潔白的婚紗,站在人群的背後看著你,我多麽希望那個時候你走進來,走進婚禮的現場,牽起我的手,大聲說:跟我走吧!我想如果你那樣做的話,我一定不顧一切跟你走,就算被所有人唾棄,與整個世界背道而馳,我都會義無反顧跟你一起進行一場華麗的出逃,從此與你天涯海角。可是你沒有,你隻是眼神落寞地站了很久,然後悄然轉身離開。­

­ 那一刻,我的心真的很疼,我拖著長長的婚紗穿過人群向你的方向奔去,我幾乎是用盡全力呼喊你的名字,可是當我跑出酒店的時候,已不見你的蹤影。­

­ 你知道嗎,那晚的風很冷,當我奔向你的時候,它們凜冽地呼嘯著貫穿了我的胸膛,撕裂了我的心。­

­ 你,終究是沒有帶我離開的勇氣。七年前沒有,現在,依然沒有。­

­ 或許,你從來就沒有過帶我走的想法。­

­ 我開始扳著手指數年華,以此紀念已經逝去的日日夜夜,希冀沒有來路的未來。我在照鏡子的時候看到自己眼角細細的魚尾紋,便倉皇地落下淚來。我總覺得自己存在於世上的日子不多,卻又固執地堅信能看到下一季花開。­

­ 我一直在讀《涼生,我們可不可以不憂傷》,我也漸漸明白這樣一個道理:世界上,愛分為三種,愛,不愛,還有,不能愛!­

­ 我一遍遍聽蘇打綠的《小情歌》,終於知道,蘇打綠是個組合,而不是薄荷糖。我喜歡上青峰獨特的聲音,也跟著他開始輕輕哼: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唱著人們心腸的曲折,唱著我們心頭的白鴿。­

­ 我們認識七年,又離別七年,十四個春夏秋冬,世人都在經曆著悲歡離合,唯有我和你,始終站在伸手可及卻又遙遙相望的位置,卻從未跨過兄妹到戀人的距離。­

­ 十四年。­

­ 前七年,我們相濡以沫;後七年,我們流離失所。­

­ 你說你給我寫過信,你說你借用了薑生的話,你說我離開的那七年,你的生命裏就隻剩下兩件事可以做:思念你,和,等待你!­

­ 你說你不是不想帶我走,你隻是不能帶我走,你說你比我更早明白世間有三種愛:愛,不愛,還有,不能愛!­

­ 你說你和我,這一生,這一世,隻能是兄妹,從前是,以後還是,從生至死,不能更改。­

­ 你說我跟你之間一開始便注定隻能相望卻不能相守。­

­ 你說從今以後,你會站在離我最近的地方守望我幸福。­

­ 你說真正愛一個人不是一定要和她在一起,而是把她放在心裏,天涯海角地帶著走。­

­ 你說,喬喬,我的妹妹,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很幸福!­

­ 我每天做的事就是一個人躺在那間小小的閣樓上,仰著頭看窗外大雪紛紛揚揚,看白色的鴿子從一片陰霾的天空飛過,仿佛,仿佛就能聽到俄羅斯風格的房子在風中哭泣。­

­ 我給你發了照片,我跟你說過就算你在世界的盡頭,每年的冬天我都會讓你看上雪景。我不給你發冰冷的電子郵件,因為我希望能給你有真實觸感的溫暖。­

­ 我最近總是做夢,夢見你的16歲和我的18歲,夢見你笑靨如花地在雪地裏奔跑,而你的紅色圍巾就在那樣的純白裏妖嬈地像是綻放的紅蓮。我想去牽你的手,可是你卻離我越來越遠。­

­ 我一遍遍聽《小情歌》,想起你說蘇打綠是薄荷糖的可愛樣子,便對著空曠的天空笑出一臉落寞的憂傷。我一直讀《涼生,我們可不可以不憂傷》,然後一個人將頭埋在枕頭裏淚流滿麵。­

­ 我想起七年前那個落雪的黃昏,你背著行李一臉倔強地站在我麵前問我要不要帶你走,我最終選擇了拒絕,你便頭也不回地踏上了南下的列車。你那麽固執決絕,一別就是七年。七年裏從不曾與我聯係,不回我信,不接我電話,甚至從網絡上銷聲匿跡,你用你所知道的方法屏蔽我們共同有過的回憶,把我強行從你的世界裏剔除。­

­ 如今,當我問起你往事的時候,你的回答總是淡淡。關於紅色圍巾,關於額頭那道傷口,你都始終波瀾不驚地回我,仿佛那些事都與你無關。那麽你的婚禮呢?­

­ 或許你不知道我去過你的婚禮,隻是我沒有進去,我隻是站在燈火輝煌的酒店大廳外看了你很久。你穿白色婚紗的樣子很美,真的,我沒有騙你。不知道你記不記得,那一年我說我娶你的時候,你臉一紅,說好啊,等我長大了就穿著白色的婚紗嫁給你。­

­ 那一晚的風很冷,當我轉身離開的時候,它們凜冽地呼嘯著貫穿了我的胸膛,撕裂了我的心。­

­ 我們相識十四年,前七年,我們相濡以沫;後七年,我們流離失所。­

­ 十四年,芸芸小半生,盡管,盡管我那麽隱忍而憂傷地愛著你,盡管,盡管我們毫無血緣,可是我們一直,一直沒有跨過兄妹到戀人的距離,是的,十四年,從未。­

­ 或許你不明白,所以七年前當我要離開的時候,你義無反顧要跟我走,可是我不能,因為,我比你早明白世界上愛分為三種:愛,不愛,還有,不能愛!因為,在所有人的眼裏,你,是我的妹妹,從你的母親嫁給我父親的那一天起,這一生,你就隻能是我的妹妹,由生至死,不能更改。­

­ 我以前和你一起玩《傳奇》,在那虛擬的遊戲世界裏,我娶你為妻,與你風雨江湖,不離不棄。後來我知道你寫江湖,但是關於我們在江湖裏的過往,你隻字未提。­

­ 你喜歡向日葵,我曾經便為你種了一片。花開的時候,你便笑意盈盈地拖著大大的花盤漾出一臉幸福樣子。可是你是否知道,向日葵的花語是:沉默的愛!­

­ 我一個人穿著藍色的外套在雪地裏行走,我聽見風從耳邊呼嘯而過,我站在一片蒼涼的曠野裏,伸出手,讓它在我的指間劃出又一季盛世的荒涼。­

­ 我聞到梅花清冷的幽香,纏綿悱惻,像極了那些年你在我耳邊的輕聲呢喃。我努力回想你的樣子,卻徒勞地發現,我開始記不清你的臉。我就知道,喬喬,這一生我們無法相守,隻能相錯成陌路。­

­ 那麽,喬喬,既然今生今世我們隻能相望不能相守,就讓我將那些愛而不得的時光深深掩埋,然後抱著那十四個春秋的繁華與落寞一個人在回憶裏孤獨終老。­

­ 那麽,喬喬,我親愛的妹妹,我就一直站在離你最近的地方永遠守護著你的幸福。­

­ 那麽,喬喬,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很幸福!­

­ 尾聲。­

­ 其實,穆喬,我的“妹妹”,你的笑容永遠留在七年前那個落雪的黃昏,而我的世界,卻永遠停在了你離開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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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8日,歸檔到目錄戀愛情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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