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說我愛你……

Jan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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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說我愛你……

男孩兒離開了首都,去了一個普通的小鎮。男孩兒的表哥在鎮上有個小型的飯館,男孩兒就寄宿在表哥這裏,順便在飯館裏可以幫幫整天忙個不停的表哥。

一天早晨男孩兒和表哥騎一三輪車從早市買菜回來,再經過一個十字繡店時,男孩兒無意地往裏麵瞟了一眼。他看到一個背影,一個女孩子的背影,就感覺似曾相識,不過也沒想那麽多。就這樣連續好幾天男孩兒心裏始終有一種好奇和不解。不知道為什麽總會不知不覺聯想到那個似曾相識的背影。但隨後又被衝淡,到最後灰飛煙滅。

那是差不多半個月後的一天下午,男孩兒沒什麽事就去了離那間十字繡店不太遠的一家網吧裏上網。這條街與表哥的飯館隔了兩條街,說遠也沒太遠。在網吧呆了不到倆小時,他感覺該回去了,飯館差不多該忙起來了,剛好又經過那間十字繡店。男孩兒終於知道為什麽那個背影會縈繞自己,總讓自己感覺很熟悉,甚至是很親切。那個鏡頭他和她始終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老天竟然又一次把自己的感情捉弄。

那個背影之所以讓男孩兒感覺熟悉甚至親切。是因為這個背影的主人就是男孩兒的女朋友,而且也是他這一生唯一的女友。不過他們卻陰差陽錯的分開沒走到一起,才會有此次的重逢。男孩兒左手插著兜,右手悠閑的擺弄著右手邊的耳機,剛好走到那個十字繡店門口不遠處的一根電線杆旁邊,十字繡店老板也正好送一個客戶出來,男孩兒隻是隨意的一擺頭,就看到了女孩兒可愛的笑容,女孩兒走出來就覺得眼前這個男孩兒挺高大的,可一抬頭,女孩兒的臉瞬間怔住了。

男孩兒感覺就是震動,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就這樣男孩兒也不知該不該走近,因為他注意到了女孩兒微微凸起的肚子,他沒繼續靠近,而是轉身走開了,男孩兒沒朝離表哥那比較近的路去,而是繞了一個大圈兒。他不想讓女孩兒知道他的去向,所以才繞道來誤導女孩兒。女孩兒驚恐之餘往男孩兒離開的地方追了幾步,可豆大的淚珠還是翻滾了出來,男孩兒心裏像刀絞一般,也許用沒了知覺形容更恰當一些。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回表哥那個飯館的,一路上他橫衝直撞,隻聽到汽車的鳴笛聲、自行車的鈴鐺聲、語氣不善的別人的怒吼聲。男孩兒女孩兒彼此都感到不可思議,他們是真心的愛著對方卻又天各一方。

男孩兒把事情跟表哥表嫂說了一遍,表嫂也隻能安慰他:“人家已身為人婦,又將貴為人母。你也知道結果的,所以你應該會清楚自己該怎樣”。表嫂說的不錯,可男孩兒心裏就是想見到她。說來也怪,兩天後,女孩兒竟然找到了這裏,男孩兒走了出來,隻是臉上反而泛起了微笑。女孩開口問了一句“你過得還好嗎?”男孩兒止住了笑容,眼睛已經開始濕潤,聲音有些顫抖的說“能怎樣,還能怎樣?”女孩兒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男孩兒突然抓起女孩兒的手腕,然後就朝馬路對麵走去。在離飯館不到200米的地方就是男孩兒住的地方,兩間屋子外麵放著表哥飯館用的一些東西,菜啊、啤酒啊什麽的。裏麵就是他住的地方,男孩兒拉著女孩兒的手,女孩兒在這裏很久了,有不少自己的熟人,況且自己已經結婚有丈夫了。她用男孩兒熟悉的娃娃音讓男孩兒放開她,說這麽多人呢!可男孩兒似乎沒聽見,繼續拉著她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女孩兒也不再掙脫了。到了之後,男孩第一句話就是“我好想你”,女孩兒用那種可憐又柔和的眼神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麽。男孩兒繼續說道“他,對你好嗎?”女孩兒還是沒說話,但男孩兒能感覺到她那種無力感和無奈。男孩兒伸出食指卻微笑著說“你還欠我一樣東西”。男孩兒實在不忍心看到女孩兒不開心、看她流淚,他想緩和這樣的氣氛,女孩兒還是有些不自然的說“什麽啊?”“你還欠我一個擁抱”男孩兒說完也沒等女孩兒反應過來就一把抱住了她,男孩兒又繼續說:“還記得在車站分手的時候嗎?我們倆傻得隻是在那哭,上車了都沒能抱抱你,好了,這下無憾了,沒想到老天對我還是有所眷顧的嘛!”熟不知男孩兒心裏在流淚,女孩兒開口說:“當初是我不好,我錯了,我不該愛上……”女孩兒沒有說完,她不想再讓男孩兒再繼續幻想下去,她也不忍心男孩兒為自己心痛。“那你說一句你愛我,可以嗎?”男孩兒說。“忘了我吧,我已不值得你愛了,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以前的我已經不存在了,你明白嗎?”突然女孩兒掙開他的手就要走,男孩兒急忙扯住了她,說:“那你以後也要過得快樂,也忘了我,好嗎?”男孩兒實在忍不住,淚水也決堤了,他哭了。男孩兒也知道這樣的結果是必然的,所以他也不想強求女孩兒什麽,他不想女孩兒為難。他放開了女孩兒,女孩兒也像個淚人兒似的,在可愛的臉龐上也掛著淚珠,抽泣著。

自從他們相戀,女孩兒也變得愛哭了,女孩兒家裏不同意,女孩兒家人也沒看男孩兒到底怎麽怎麽樣。幾次三番的女孩兒拗不過媽媽,她離不開媽媽,媽媽也曾威脅她,如果和男孩兒好下去就永遠不要回家了。是啊,一句家裏“不同意”讓多少真心相戀的苦情人無可奈何,也奪走了他們應有的幸福。故事到這裏遠遠沒有結束,請大家耐心的讀完它吧!

女孩兒離開了之後,男孩兒去了不遠處的一家便利店,因為來這鎮上也有二十幾天了,和這店裏的老板也不陌生了,男孩兒經常來這兒買東西。男孩兒要了一包煙,在老板的印象裏男孩兒好像不抽煙的,老板也感覺有點兒意外,不過人家買自己當然樂意賣了。“再來一打火機,老板”男孩兒說。打開煙盒他隻抽出了一支,剩下的就全部又給了老板,他知道老板是個煙鬼。“請你抽的,嗬嗬”男孩兒把煙塞給老板,老板懵了,這孩子怎麽了?推辭了一會兒,見沒用也就笑著收下了。給了老板錢,男孩兒點燃了平生第一支煙,也是他這一生最後一支煙。其實男孩兒是為了買打火機的,可隻買打火機就感覺有點兒怪怪的,所以就又要了一包煙。抽了兩口就嗆得不行,隨手又扔地上,踩滅了。

回到住處,他就把表哥放在這裏的煤氣罐打開,開大最大。煤氣瞬間就彌漫了整間屋子,男孩兒此時腦海裏開始浮現和女孩兒交往時的許多片片段段,從一開始在路邊隻是散散步,聊聊天,而後他們在河邊的草地上背靠著背坐著吃著零食,嬉笑著開心著,還有在公園追逐著打鬧著,再到他們手牽著手在商場逛來逛去著,最後在車站分手時哭泣著,自己無力的蹲坐在那離別的車站。仿佛這一切剛剛發生過,男孩兒麵無表情的回憶著,對著女孩兒的方向說了一句“來生我還愛你”。然後慢慢掏出打火機,打火機隻是響了一下後就聽見“轟……”的一聲,頓時整個房子被炸上了天,男孩兒帶著一直以來對女孩兒的思念、帶著對愛情的執著和遺憾、帶著對家人的虧欠,獨自離開了這個世界。整個街道都被震得顫動了,整座小鎮都沸騰了,紛紛議論是不是地震了。女孩感到現場火已經撲滅了,女孩兒哭的昏了過去,她沒有去看男孩兒的屍骨,她不敢,她實在不敢想象自己會不會在看到男孩兒那一刻再昏過去她不相信這樣的事實,女孩兒跟著丈夫回到了自己家。

兩年後,女孩兒和丈夫離了婚,孩子跟在父親身邊。女孩兒去了另一個城市,又重新開了一家十字繡店。男孩兒以前聽說女孩兒繡十字繡特別厲害,隻是不曾想到女孩兒會有朝一日有了自己的店麵,而且經營的還不錯,女孩兒繡十字繡還是獨樹一幟的。在女孩兒的房間裏有一個相框,相框裏有個頭像,是女孩兒親手繡的。不錯,裏麵的頭像就是那個去了天國的男孩兒。頭像繡得是那樣的栩栩如生,男孩兒帥氣的臉、酷酷的頭型兩邊鬢角垂到和下巴差不多、微微笑的丹鳳眼是那樣的有神。可是整個畫麵隻兩種顏色,黑色和白色,使得整個氛圍都充斥著悲涼。

一天女孩兒做夢夢到男孩兒:自己在睡眠中,男孩兒坐在自己床邊,用修長的手指撫著自己的臉,說“親愛的,我在那裏很好,我無法忘記你,可至少在那裏我可以天天看到你,不過我看到的隻是孤單的你。記得我們在車站時的分離,我們隻是哭泣,連一句‘愛你’都沒來得及,遺憾的是我再也無法親口說一句‘我愛你’,在天國裏我想告訴你,我愛你。可我不能守護你,我們已經不在同一個世界裏,我隻是一個不存在的虛幻的東西,我們無言放棄,卻隻能放棄,隻求你忘記,忘記過去,回到你的生活裏,把生命繼續、把快樂繼續、把幸福繼續,別再孤單下去,回到他身邊,回到孩子身邊,你一定要幸福。”

女孩兒的眼淚往外流淌著,哭聲越來越清晰,熟不知女孩兒隻是不想睜開眼睛,她怕睜開了之後男孩兒就消失了。女孩兒的心猶如刀割了一般,她聲音顫抖的說出了三個字“我愛你”!

2011年6月因為那個夢,我寫下了這個故事。過去的一頁又被翻起,墜落的灰塵伴著眼淚濕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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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7日,歸檔到目錄傷感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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