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水照花民國遠,遺落芳華萬世長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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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記不清是什麽時候聽到這個名字,張愛玲。似乎,她總是能頻繁地被人提起,又提起,仿佛自從第一次聽說之後,她的名字就開始從四麵八方蜂擁而來。讓我意識到,原來我對她的好奇並不是一種個人行為,這樣的事情早已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衍變成群體行為。我無法知道這樣的隊伍是一個多龐大的隊伍,但是至少我知道一定有很多人和我一樣喜愛她的文字,想了解到底是怎樣的女子才堪當這樣如山沉重似海廣闊的才情。或許,你該指責我言語中不自覺帶入的誇張因子,但是確是真正為她的才華折服,讚許的時候我才會不由自主想將一切美好的言辭冠以她的名字。

臨水照花,她看似無情淡漠,但卻至情至性。也許胡蘭成隻是隨口許下一份承諾,她卻為此守候一生。過往記憶早已經隱匿了當初的模樣,卻是故人心易變,是誰獨自廝守在曾經的地老天荒前?透過已微涼的時光,我們仍能看到她不經意間遺落在歲月之窗上的剪影。

看過太多作家文豪的風流韻事,地老天荒不過是隨手丟棄的一個石子,即使丟落心湖泛起漣漪,但終究都會歸於平靜。所以,才會留下“自古多情空餘恨”的哀歎在光陰之壁上久久回響。仍有那麽一些人,她們,行走在萬丈紅塵,沒有留下多情的故事佐料了後人的茶餘飯後。但她們獨一無二的、遺世獨立的風姿卻不小心跌落到時間的流裏,徒留下任後人敬仰的高度。她悄悄地來靜靜地走,回首間,紅塵微動,惹下片片往事遺落人間。

要擁有怎樣細膩的心思,才能寫出“太大的衣服另有一種特殊的誘惑性,走起路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人的地方是人在顫抖,無人的地方是衣服在顫抖,虛虛實實,極其神秘。”句子。合身不合身的衣服,我們不知穿過幾何,但是誰曾想過顫抖的衣服包裹著怎樣極致的風情,那隱秘的風景終被揭開,抖落到世人的眼前。

是否隻有對愛情的孤獨守候後,才會讓她在心裏生出“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的感歎。不知張愛玲是否曾在心裏問過,在胡蘭成心裏,自己是“床前明月光”的白玫瑰還是烙印心頭的朱砂痣。又或許,當愛已遠離時,這樣的定義已經再無意義。我也曾想悄悄猜想,但是終究是沒有結果。我想,也許,她,永遠隻是屬於自己的她,煢煢獨立,卻留下萬般風姿人世人評說。

胡蘭成說,張愛玲是民國世界的臨水照花人。聽到這個評價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真的非常適合張愛玲。或許,她的心裏可以生出些微安慰的種子,至少他還是懂她的。

有很多喜歡張愛玲的人,會跟我談論她的生平事跡之類的。許是不如他們勤快,我更願意用自己的方式靜靜地用一種欣賞的情緒包裹著這個淡薄中透著些許憂鬱的女子。與我而言,她的文字即使代表了她,裏麵隱藏著所有我想知道的訊息。我喜歡她和她的文字,但這份喜歡卻並不純粹,夾雜了白雪般片片飄落的欣賞與碎末般幾不可見的憐惜,而文字成為我與她最親密接觸的唯一媒介。即使四季輪回,透過文字,我依舊能夠描摹出當初寫下這篇篇故事時臉上淡漠的神情。隻是,她仍是那麽驕傲的女子,崇拜的目光早已不再陌生,欣賞也是世人麵對她的文字常有的表情。憐惜,怕是那麽驕傲的女子心中最難承受的目光。所以我說,我隻是喜歡她的文字,再無其他。偶爾相逢,機緣巧合,生了了解她興致,我才知道,她早已讓將零落的童年生活早早染上成熟的氣息。孩童的眼睛裏,卻透露出世事洞察的銳利神情。隻是,我也曾想該以怎樣的表情迎接她筆下走出的人物,最終我選擇與她一樣的淡漠寧靜的心緒來閱讀。我想即使那些是她親身經曆,隻怕她也隻會是帶著看客的冷靜,靜看劇裏人物演繹人生的悲歡離合。我想,她的文字該是悄悄泄露了她在生活中不為人知的生動更真實一幕吧!所以,我總是寧願從她的文字裏去讀她。“一千個讀者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我更願意,從她的文字中感知她的思緒紛飛情緒跳動,古有“人如其人”的說法大約也是出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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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經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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