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不願意嫁給風景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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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突然說起潼南有個菜花節才動身的,說是你用眼睛所自截成的每一幅畫麵都帶有象征性的春天的顏色。春暖花開,年年風景如此。一樣的花種,一樣的五顏六色,一樣的春天的潮濕又清新的空氣,一樣的暖陽,夾雜著遊人不同的心境卻相同美好的踏春的情懷,然後你發現連你身上的味道,都是春天。

我們的車在一條蛇一樣蠕動的公路上行進著,太陽曬得人覺得困意很濃,跟著公路彎道的節奏一左一右的隨著車身擺動。路途艱辛,幾次因為彎道和地勢的起伏有暈車的感覺。然後在車上昏昏欲睡,半夢半醒,意識想象“說到了,下車是一片花海,金燦燦的海。然後夢到自己是偶像劇中的女主角,白色的紗裙,菜花地裏婉轉輕快的跳躍…”

“哇”,車上的小孩的驚歎聲驚醒了我,公路是環山的,我在螺旋狀般的夢跌落。菜花爛漫,風吹不落,層層疊疊,如雪如海,花姿動人,真真一番美景被裹在蜜糖一樣的陽光裏,眼前明晃晃。“這還隻是小巫”,小孩的媽媽笑著對他說,眼睛也不眨眼的望著窗外:“等會給你看大巫。”靠在車窗,跟著不平的路抖動,車速減慢,那個“大巫”是個迷。

你知道每到一個地方旅遊,不管長途還是短途,到了目的地,總是有一個牌子,指名點姓的立在那裏。然後來這裏的每個人,紛紛在這塊牌子前合影,證明自己來過這裏。其實我不喜歡這樣的旅遊方式,為了旅遊而旅遊,其實過程是重要。

就像現在一樣,我無緣無故的就來到這裏了。這才是真的大巫啊,黃而軟的油菜花海。我要下去淌一次。前後左右,像迷宮一樣的黃。我突然覺得我走進的是一幅用色絢麗的油畫。果真美,進了走不出,大巫愚弄了我。我卻心甘情願在此停留,盡情與之擁抱,與之細語,拈花微笑,滿足於走不出的困惑,當對它的喜愛漸漸變深的時候,這氣氛就變成了幸福簡單,崔健的歌唱的好,“你用一場紅布蒙上了我的眼睛,我說我看到了幸福”。你用你的海流進了我的眼睛,我便纏纏繞繞為你漂浮。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每一次旅行都是從這裏開始的,在“最終的目的地”,眼睛一睜開就是最美的地方。來得快去的也快,若真是這樣直接就塞過來的風景,可能露頭了,浮出來了,又會沉下去吧。最美麗的地方都還是寂寞,沒有追隨過,再美也隻不過是風景罷了。

看風景還是需要一個過程的。不能速成。我是需要一個念頭,出自喜歡或者好奇。然後一股衝動的勁就把我的心動搖了,動身出發了中途隨時可能撤退。而那樣荒謬的疑惑被突然的喜歡點醒,於是欣然前行,不忘初衷。仍舊在路上尋覓著我要的風景。不知是越過多少橋,路過多少行道樹,自知自己似乎是等不及了,心情急切。你在腦海裏頻頻拚湊完美的平麵或立體圖,每一幅都配上獨特的想象和站在這樣的風景裏你的相機拍下的你的姿勢。但凡事都有偶然,起初隻為給自己的好奇和自己的跋山涉水千辛萬苦一個交代,卻沒想到我人兒又忽地被你拽下去了,狂熱迷戀,我是陷進去了吧。於是整個人的輪廓被埋進去了。我感覺我穿著一席黃色的婚紗,感覺是地下有人扯著我的裙子,踩住了我的裙子,但那不是累贅的尾巴,不想掙脫它,被團團抱住,目光被太陽照得暖烘烘的,陽光也均勻的灑在裙擺上。我甚至以為我真的要穿著這一席黃色的紗,向著禮堂跑去。

“把一塊泥,撚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撚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變是愛上這風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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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經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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