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散終究迷離,誰醉水墨徽州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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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就這樣沉睡了一千多年,從來沒有想過會不會有一天被輕輕喚醒,隻是任憑被遺忘在喧囂凡塵之中,自我羽化,然後,歲月長駸,世事紛繁,卻幻仙境。---查濟

——題記

曾幾何時渴望著這樣一片淨土,青山環抱著綠水,天空蔚藍了高高的馬頭牆,古老的民居阡陌集散,偶爾點綴的閣樓庭榭更顯親切,煙雨蒙蒙之時,便靜於庭院,閉目聽雨。

是日久的向往,或是長期的壓抑,我不知道是懷著一種怎樣的心情決定了這次旅程,就在那樣一瞬之間。今年三月的天出奇地晴朗,我所盼望的煙雨蒙蒙或許略顯遙遠,雨對我來講或許是一種奢華,就在這樣的日子,我們開始了這次旅程。

春花三月陌上開,誰帶思愁入孤山。

從來不能想象沒有山的風景會是怎樣的孤助,在進入皖南地區之前,即是如此,隻有那一條條黃土小路順著厚厚的油菜花一直延伸著,延伸著,到那遙遠的地平線,沒有盡頭,然後才發現沒有山的空曠是那樣迷茫無助,跌跌撞撞地一路卻如行屍一般沒有方向。直到走進皖南那一刻起,看蜿蜒的山路在顛簸中漸行漸遠,青山壓頭卻更顯親切,綠水環抱之下,我無法用語言形容那種自然美的意境。

落日如殤,夕霞如愁。就是這樣的傍晚,我們到了查濟古村。

多少歲月的沉睡讓你如此蒼老,多少歲月的風吹雨打讓你如此殘朽,多少歲月的蹉跎讓你如此沉寂,已經寫就的一切似乎不願再說起,知者自知。夕陽下,溪水潺潺地流過,順著那條古老的青石小道,一直蔓延到遠處冷寂的深山。漫步於溪岸的青石道上,小溪的兩岸滿是洗衣的農婦,她們用著原始的木棒用力地敲打著,發出的啪啪的聲音與小溪的嘩啦那樣協調,如是人間最自然的仙曲,仿佛時間就在這一刻靜止了,這樣的自然這樣的純樸在我們那個被稱之為城市的地方是不是失去了太多。

塵世喧囂,這麽多年我們不斷地拿起放下,追逐放棄,得到失去,日子就在這樣的得與失中荒蕪,我們總是抱怨這個時代沒有給我們太多的選擇,隻有不斷地追逐淘汰才能生存,達到自己的目標,然後,我們卻如獵人一般隻是死死盯著自己的獵物,拚命跟隨,卻無暇顧及身邊的風景,當有一刻,獵物悄然逃走,獵人隻能歎息,然再回首,才驀然發現自己曾經追逐的路是那樣陌生,四周如寒枝鬼舞,陰風陣陣,血影掠過,然後就是無盡地空洞和迷茫,失去了走下去的勇氣。

炊煙嫋嫋而起,飄向遠方的山頭,古老的石橋爬滿了青苔,坑坑窪窪,踏著夕陽,沿著小溪向深山的方向前行著。我無法用文字表達沿途的風景,因為無時無刻都是那樣的淳樸,自然,安寧,仿入仙境。浮躁的心被一點點平靜著,漫步在青山綠水,羊腸小巷之中,就是這樣的小村,沒有著名景點那樣的耀眼,它卻那樣慈祥、寧靜,如母親一般安撫淨化著那被腐蝕已久的心。

天漸漸黑了,沿著小溪穿越那片夜色回到客棧。這是一座幾百年的老房子了,主人將其稍做修改,便成了我們的客棧。木結構,天井,內庭,歲月長駸,幾百年的蹉跎,落滿了滄桑,而就是這樣滄桑的你們又遇見了多少人,多少事,然後你們自己成了故事。我無法聆聽你們的訴說,隻能靜靜地感受那古老淳樸的氣息,這一刻,歲月靜止,天地屏息,曾經的過往似輕煙逐漸消散在庭院之中,隻有此刻的寧靜是那樣真實。會不會有一天,我會消逝在你永遠的現實中,連呼吸都無法觸及,然後在很多年後,繁花淩落,世事滄桑,我會不會也能成為你眾多故事的其中一個,伴隨著悠久的歲月,寫入你的史冊,在落日的餘光中,依舊可以浮現淡淡的身影。

夢裏的月華如流水般早已飽經滄桑的青石小道上,一路上的跌跌撞撞,聽溪水潺潺,似奏人間仙曲,遙想傍晚的炊煙嫋嫋,夜晚的查濟確是另一般天地,順著月光,麵朝墨竹,村愈靜,心愈靜。正是,一朝誤入仙蹤處,還聞墨竹靜塵心。

清晨,伴隨著翠耳鳥鳴,雖然隻有六點,卻是自然醒的,於是吃完主人幫我們做的早餐以後便漫步於古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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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經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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