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的味道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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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丟失根本而立世,一如植物不能離開土地而生長。

——寫在前麵

記憶中的童年是與泥土為伴的,那時的天是藍的,草是綠的,水是清的,風是涼的,一切都充滿了無邪與淳樸。

北方的春天是狂風肆虐的季節,呼嘯的東風吹得黃土漫天飛揚,吹得光禿禿的樹幹吱吱作響,吹得河裏的冰雪開始消融,吹得沉睡了一整個冬天的大地開始複蘇。此時,由於天氣寒冷,還未到耕地、播種的時間,倘若沒什麽要緊的事情,大人們都會選擇閉門不出,在家裏做做針線活,打打牌,選選種子什麽的。小孩當然是關不住的,他們會叫上一群小夥伴,找個避風的牆角,分配好各自的角色就可以開始“過家家”了。用黃土圍一個圈就成了家,用土塊堆一堆、摞一摞就成了桌椅板凳,用泥巴捏一捏就成了鍋碗瓢盆等等,這些在現在看來多麽寒酸幼稚的玩意兒,卻是那個年代的我眼中的最愛。

光陰荏苒,春去秋來,送走了夏天的炎熱,迎來了秋日的清涼。北方的秋日是迷人的,站在山頂上放眼望去,一片又一片的金黃在秋日明媚的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奪目。玉米樂的露出金黃的牙齒,高粱笑得紅了臉,穀子站累了垂下頭休息,糜子在秋風中抖動著滿頭迷人的金發……漫山遍野彌漫著豐收的味道。此時,我會在收割莊稼的父母身邊竄來跳去,累了就躺在莊稼堆上,眼睛睜得大大的凝望湛藍如洗的天空,不時一群群南飛的大雁一會兒排成“一”字,一會排成“人”字優雅地劃過天際。閉上眼睛深呼吸,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用心聆聽,耳畔不時傳來遠處山崗上莊稼漢子熱情洋溢的信天遊,甚是陶醉。是啊,他們曾經用汗水和辛勞嗬護照料著這片土地,此時這片土地也公正平等地回報了他們。從不欺騙,從不作假,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在歲月的洗禮中,我漸漸聞到了這泥土的芬芳。

時光的腳步飛過了童年,跑向了青年,歲月的積澱讓人成長,讓人改變。我由一個懵懂無知的孩童長成了一個意氣風發的青年,走出了家門,走出了農村,走進了城市。但我從不曾也不敢忘記的還是那泥土的味道,午夜夢回,依然親切如初。

在外求學時,我經常在學校的過街天橋上駐足凝望,凝望不同身份、不同年齡、不同膚色的人邁著形態各異的腳步行色匆匆,凝望各種牌子的車輛風馳電掣般地駛過。這些人似乎永遠是那麽的忙碌,忙的天昏地暗,忙的不知所以,忙的聲嘶力竭,忙的瀕臨崩潰,到頭來卻是黃粱一夢。這些人應該去鄉下走走,親近親近土地,問問老農,看看土地是怎麽不慌不忙,從容不迫地走過四季,到頭來呈現給你豐收的喜悅和自在的坦蕩。

工作後步入了社會,看到官場、職場的種種,有的人為錢貪贓枉法,有的人為權身敗名裂,有的人為名出賣靈魂,有的人為色萬劫不複。他們失去了做人的根基,成了無根的浮萍,隨風雨飄搖不定,最終走向滅亡。這些人應該去鄉下走走,聞聞泥土的氣息,領悟他從不嫌貧愛富、始終如一,平凡之中方顯偉大,淡定之中流芳千古的泰然。

都市林立的高樓在解決用地緊張的同時,也給人們建造了數不清的心牆。他們如一隻受驚的小鳥,不敢、不願看窗外的天空,甚至不敢呼吸窗外的空氣,他們以為這樣是最安全的,殊不知在禁錮錢財、身體的同時,也禁錮了思想、禁錮了心,最終如蠶蛹般在自己親手編織的牢籠中老去。這些人應該去鄉下看看,當他們看過土地一望無垠的廣闊和容納萬物的胸懷,他們應該明白:隻有人與人之間的心結打開了,彼此才能更加了解,社會才能更加的和諧。

所以

不要因為忙碌的生活擾亂前進的腳步;

不要因為種種的誘惑迷失做人的原則;

不要因為內心的猜疑拒絕真誠的問候;

不要因為世俗的波流淡去泥土的味道;

記住:隻有如泥土一樣踏實的做人,才能收獲如莊稼一樣豐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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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經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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