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雨——最是雨佳節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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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來,文人雅士便好以雨為詩,借雨抒情,縱使經過數年的時光,這雨的意境之美也隻會更佳而不會削弱。而今的人雖沒有古人的詩情詞意,其感慨卻也無限。

中國地大物博造就了萬物都有南北之別。雨也不例外。南方的雨在晚春及整個夏天都是不溫柔的,傾盆大雨忽而直下,也很少會有讓人來得及反應的預兆。春雨和冬雨從雨勢上來看有若同胞姐妹。蒙蒙細雨,輕盈飄渺,像霧似紗。隻是,她們有著迥然不同的性格。冬雨冷若冰霜,可遠觀而不可近瞧,好似溫柔內斂的姑娘。而春雨卻似活潑的小妹,所到之處,盡是一片勃勃生機,綠意盎然。江南的秋天是少雨的,“天涼好個秋”沒有雨的陪伴,幹冷中降的幾滴說是雨水倒不如說是淚珠的,瞬間也會被吸幹,像極了饑餓的嬰兒。

若說南方的雨姿態萬千,可急可猛,如莽撞大漢,又可細而綿長,似小家碧玉,那北方的雨便幾乎是一成不變,再大不過如此,再小也不會細雨飄飄。北國,尤其是東北的冬天是不下雨的,她就是那仙女,會在冬日變作一朵朵雪花,開滿整片天空。秋雨倒也會光顧幾次,提醒人們莫要忘記寒冬已不遠。最值得欣賞的確是春雨。東北夏季的雨是遠遠不如南國的精彩的,因而最讓我賞心悅目的最是這不大不小的春天的雨露。它們滴滴打落在水泥地麵上,濺起一個個花骨朵,含苞欲放,勝過漫山盛開的野花。這雨不急不慢,不稀不稠,永不會給這北國蒙上一層水霧,讓人捉摸不定。雨中的世界更加清晰,經過春雨的一方洗滌,豈不?這個季節正是萬物重生之時,一片綠葉,一條青枝,一抹紅花,一簇藍藻,乃至一捧黃土,無不滲透著春天的芬芳與獨特的活力。在這春雨之中,各物的色彩鮮亮欲滴,像是畫家手中的顏料,而眼前的畫麵恰似一幅油畫。雨下到一定的時間便要形成水流,順著溝壑流入下水道。平日覺得甚是平坦的泥板路,隻有在此時才會顯現它的凹凸不平,它的高地與低處。春雨正幫人們識別了這些因習慣了而不易被發現的東西。雨水洗去一世鉛華,那塵埃,那殘花落葉亦不再停留在原本不該停留的地方,露出它們最初的模樣。

春雨下,大自然中的萬物回歸它們的本來麵貌,而這本來的麵貌其實最是美麗迷人。人看到了事物初生的樣子,卻不曾想到自己還帶著麵具。其實人亦如此,原本的模樣才真正可愛。雖然帶著麵具跳舞的人並不少,但萬物生靈的規律不會因此改變。借助這雨水,洗去塵世的鉛華,內在的兼在外的,我想,輕鬆歡愉定會不請自來吧。

看著眼前這北國淅淅瀝瀝的春雨,一時間思緒竟回到江南的雨中。仿佛在雨水洗滌一遍之後,待到雨停時,青蛙都自池塘裏浮現出來,露出大半個腦袋,呱呱叫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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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經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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