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東風樓心月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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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楓

風拂過,荷葉兒還是禁不起誘惑,向著風去的方向追去,可是腳下的羈絆太深,重重的親吻著水麵。婷婷的舞女隻好垂喪著搖了搖頭,無助的發出一兩聲歎息!

春就這樣遠離我們而去了,什麽也沒有留下,就像我一樣,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個冬天,在那美妙的日子裏,我卻依舊選擇冬眠。我睡過了頭,就這樣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的春天,直到這五月,這五月的荷葉悄然探出了頭,我才發覺自己已然落後了許多。

落後了這麽多,於我也未免太過可悲了吧,不就是一不小心睡過了頭嗎,用得著像這樣重重的懲罰我自己嗎?我如是的埋怨著,真恨春,春,你實在跑得太快了點吧!我惡狠狠地盯著湖麵上冒出來的綠荷,翠油油的,給我的隻是無盡的嫉妒。花兒還沒有醒來的勢頭,於是我這怨男就隔三差五的跑來看花開了否。

我不記得到底是哪一天,她來了,漫麗的舞姿,配上她那豔豔的紅裝,仿佛就是一簇燃燒的火焰一般。我隻依稀記得,大概是某一天的傍晚時分,我出門散步時偶然發覺的,還記得,早上出門上班經過時看到的還依舊是一池碧綠。就這麽短短的一天的功夫,紅花就從綠葉中探出,這是多麽神奇的事啊!我想,既然花兒都能給我帶來驚喜,為什麽我自己不能為自己創造些奇跡。於是打那天起,我就開始品味人生,選擇好好地生活。從那一天起,小湖邊就多了一人,相隨的隻有那一影,天空上的月兒也來幫我打發些寂寞。一樓之中,唯有一心,一顆專注於懺悔和彌補的真誠的心。

每天平平淡淡的日子很是孤單,還好有荷葉——這婷婷的舞女的陪伴,不然我真的快要發瘋了,一個人太過安靜了走在孤獨的小路上,也隻能零星得聽到自己的腳步聲與呼吸相一致。

我想,孤獨是人成長的養料,但同樣的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很有可能在沉默中滅亡,於是,我密密的安排著自己的日子,給自己積蓄著力量。我想,明天花開時分,我必然守候在其身旁。

不知是不是一個人慣了,也就理所當然的無視著周圍的人,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為了別人的目光,亦或是神情而去做作,不用為了在意自己在別人眼裏的形象而畏畏縮縮。平凡的生活沒有迸出的火花,因而我不用在意四季的變遷,不用在意陰晴雨雪,這些都是我活下去必然會遇到的阻力,因而我也試著習慣,甚至是看上去有點麻木,像機械一樣工作著。還好我是純粹的自由的,我可以讀書讀到流眼淚,我也可以仰望著星空,點星星點到睡著。有時仰望著望見的景色不見得有水裏的好看,可能是水裏的景在本身的美之外加上了一層水的朦朧。我還可以一個人唱著跑調的歌,不用在意別人的評價,在意的隻是自己內心的感觸。我有時也會厭倦這一份寧靜與孤寂,渴望著離開,渴望著蛻變,殊不知,到最後,我會發現自己竟愛上了這一份落寞與孤寂,讓我的心與這湖中的水一般,靜靜的臥在這湖中,可是水本身是止不住的,止不住的不隻是水,還有我無時無刻準備著向上的攀升!

孤寂讓心如止住的水一般,漸漸地適應著凡世的生活,我發覺自己竟從結冰的狀態中回複過來,似乎是春天的腳步近了!

一陣東風吹過,我感覺到我真的可以綻放了,但如果讓我選擇,我會選擇留下,依舊是這一汪清水,這一輪明月,這一顆淡然的心,這一處聳起的小樓,我與影兒獨住!守護著這一份寧靜!因為心如水一般,永遠止不住,所以隻能選擇奮鬥;可是,水是向下流的,心也是,漸漸地處變不驚,而我們的生命卻要不斷的向上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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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經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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