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感傷那些我們失去的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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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天空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烏雲,密密的,不露一絲陽光。一陣陰風吹過,地上卷起一層層沙礫,他們隨風飄動著,打擊著道路兩旁的小樹,樹枝帶動樹葉左右搖晃著,發出“沙沙”的響聲。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站在寢室外的過道上。空氣中充滿了濕氣,大地陰沉沉的一片。我站在一片陰霾之下,看著匆匆忙忙趕往教室的人流,心裏長歎一口氣,穿上外套,很快也融入了人流。

當鈴聲響起時,周圍安靜下來,坐在教室裏,看著老師走上講台。習慣性地翻開課本,抬頭看向黑板,手裏拿著筆不停的計算習題答案。當鈴聲再次響起時,又習慣性的合上課本,坐在教室,看向窗外,心中若有所思。

風刮得猛烈了,拍打在窗戶上呼呼作響,雲壓得更低了。不過透過玻璃仍然可以看到操場上幾個低年級同學嬉戲的身影,他們追逐著,打鬧著,笑聲是那麽的純真,令人向往。

也許,純真的笑容隻是屬於他們的。

也許,我們已經不再擁有……

我常常幻想著自己站在一望無邊的草地上,陽光溫暖的照射著,綠草被柔和的風帶動著像海浪一樣一層翻起一層,波濤似的向我湧來,微風輕拂過我的臉龐,吹散我的頭發,吹遍我的全身。趴在嫩綠的草叢中,用指尖享受那微妙的觸感,嗅著那草香,緩緩地,讓時間一點一點的從我身邊流過。但每每清醒後都會陷入莫名的失落中,仿佛自己失去了什麽,摸索不清,捉摸不透。

低沉的雷聲充斥著耳膜,隨著一聲放學鈴響,天上密布的烏雲傾瀉了它積蓄許久的沉悶。雨下得很密,仿佛天與地被無數細小的絲線連接著。我坐在教室裏,片刻,就從窗口看見被撐開的帶著各種圖案的傘像一朵朵盛開的花兒在河水中流動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教學樓一樓的走廊上攢動,時不時會有幾個身影竄入雨中,下意識地從嘴裏發出幾聲叫喊。我呆呆的坐在空無一人的教室裏,也許是被無意識的幾聲尖叫刺激了,緩緩地,我站起來向著門外移動著身子,停在了走廊上的護牆前。空氣依舊沉悶,我眺望著校外的景色,雨水卻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凝視著雨滴,心中泛起一絲憎惡。

站在一樓走廊上,沉默著,雨中的人流漸行漸稀,他們或是成群,或是成對穿行在大雨中。腳踩著積水的聲音,雨水擊打地麵的聲音和在雨中穿行著的人們的歡笑聲交織在我的耳邊。我走下階梯,走出了教學樓,漫步於雨中,任憑雨水毫無阻礙地擊打我的臉龐,浸透我的身體,我希望雨水能夠洗去散布於全身的不安與壓抑。

沿著悠長的步行道,我走到了校門口。風帶著幾絲狂亂的氣息從我身旁吹過,雨傾斜著,淅淅瀝瀝,打在冰冷的鐵柱上,凝成大顆水珠,不停地順著鐵柱滑落。一滴一滴地,一滴一滴地……

時間悄悄流動著,心跳漸漸慢下來,身體變得像雨水一樣冰涼,猶如一塊巨石,僵硬的倒在漫天的大雨中。視線變得模糊了,感覺天空變得慘白,萬物都褪了顏色……

不知過了多久,等我再次睜開眼時,我已經在病床上了。靜悄悄的屋子裏,空無一人,白色是其主色調。我翻了個身,心酸的感覺從內心升起,我把床上的枕頭緊抱在懷中,想要緩解這種突如其來的傷感,眼淚卻毫無征兆地湧向體外,濕潤了眼眶,腦海在不斷回憶那個昏迷時所做的夢:

蔚藍的天空中飄著幾朵白雲,一片翠綠的草地上長著一顆古老的大樹,粗壯結實的樹幹顯示了它久遠的曆史。嫩綠的樹葉長滿了它的樹冠,厚厚的,陽光灑在樹冠上載古樹的影子中射出星星點點的光。兩個稚氣濃厚的孩童坐在樹蔭下彼此訴說著心事,談論著理想,憧憬著未來美好的生活。他們歡笑著,笑聲在空氣中回蕩著,是那麽的純淨,那麽的潔白無暇。

兒時的記憶像一張張老舊的照片一一浮現在腦海。也許,我已經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麽。

也許,青春路上,有失去才會有收獲。

也許,這就是成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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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經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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