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蒙的愛,青澀的情,追憶少年時光...

Jan06

  編者按:早戀,在中學裏本就是個傳統節目。記得早在70年代初,我們讀中學的時候,就有男女同學在課間傳紙條兒,那可是個絕對禁欲的階級鬥爭年代啊,被人發現了是要開“鬥私批修的批判會的,我的一個做了團支部書記的女同學就是因為這檔子事而自殺了,年僅15歲。其實正如作者文章的標題,中學生的戀愛不過是些個“懵懂愛青澀情”,大人們不好把它太當會兒事。好好的誘導,小孩子的心性是容易轉移的,過了青春期,一切自然也就過去了。怕就怕家長、老師太當會兒事,一不留神弄出個悲劇來。問好作者。

  雨,越下越大,和著她的哭聲久久的飄在我窗外。

  托腮沉思,看著她滴在我地板上還燙著溫度的眼淚,想著那一雙哭紅的眼睛,那消瘦的樣子,心,為她抽泣著,多好的一個女孩兒,多美好的年華,因為愛了,因為不該愛了,因為在錯誤的時間愛了,整個人,整顆心痛了,碎了。
  
  初夏的夜,有些暴熱,幾聲陣雷,就撒開了天幕,雨就趁勢像珠子般灑落下來,打在房簷上咚咚作響。這樣的夜晚,我隻能速速關上窗戶,緊閉著大門,害怕地蜷縮在沙發上。
  
  門在這個時候被敲開了,沒想到是她,手中拎著一個還在滴水的書包,滿臉驚恐的站在我麵前,哦,我想起了,這是下晚自習的時間。
  
  她的衣服頭發全濕了,鞋子上也有些許泥點,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害怕的緣故,臉色蒼白,瑟瑟發抖,進門來帶著試探性的聲音問我:“老師,我可以和你談談嗎?有沒有打擾你?”
  “哦,沒有,先坐下,擦擦頭發再說。”我遞給她一條毛巾。
  
  她粗略的擦了擦,慢慢地坐在椅子上,低頭擺弄著衣角。
  
  “先喝口水吧,我陪你。”我給她一杯水,緊挨著她坐下,輕撫著她的肩膀。
  
  或許是我這一撫的原因,她竟然開始抽噎起來:“老師,我,我忘不掉他,真的忘不掉。”她哽咽著。
  
  我知道她說的他,因為有一次課堂上我讓同學們做對話練習,找搭檔,我叫了她的名字,結果班上很多調皮的學生都在叫著那個男孩兒的名字,而且一些學生在壞笑,那一刻,我明白了,可能他們之間就像同學們所說的“好”吧!
  
  “忘不掉就不去忘掉吧,時間久了也許就好了。”我拍拍她的肩安慰著。
  
  “可是,老師,為什麽一切都會變,一切都不是原來的樣子,老師,為什麽?”她激動的抓住我的手,眼淚也跟著掉下來了。
  
  我什麽也沒有說,隻是緊緊的擁著她,也許此刻她最需要的就是傾聽和發泄。
  
  “老師,我和他是在初二關係很好的。我們一起上學,一起做題,一起吃飯,每個日子都是那麽開心,盡管我知道中學生戀愛不好,但是,老師,我們不是想象中的那樣子,我們隻是關係很好,並沒有影響學習,所以我和他的學習都很好,你知道的。”
  
  “是的,你一直都很優秀。”我點點頭。本來還想說“隻是這段時間下滑的太快了!”,可我打住了。
  
  “他很可憐,爸爸媽媽經常吵架,所以我就成了他的精神支柱,我們相互安慰鼓勵,他說他要好好學習,讓爸媽因為他的優秀而不再吵架;他說他要考上重點,讓爸媽因他而驕傲,所以,我一直盡力幫著他。”說的時候,她停止了哭泣,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正在享受著說話中的情景。
  
  “可是,後來一切都變了,去年冬天,他告訴我說,他爸媽要離婚了,他媽媽愛上別的男人,不要他了,因為媽媽那麽好都會變,他說我也會變,變成壞女孩,因此要和我分開。老師,我不能明白,他爸爸和媽媽離婚是我們的錯嗎,為什麽他要離開我?但是為了他,我還是同意分開了,因為我不想看到他太痛苦。可是,自從我們分開,他整個人都變了,開始吃煙,喝酒,打架,和社會上的壞孩子混著玩,在外留宿,不歸家。老師,你也看到了他的變化,可本來他不是那個樣的,原本真的很善良,很優秀的。”
  
  “是的,他的學習也在急劇下降,我注意到了,但是一直不知道什麽原因。”我想起了那個男孩這段時間上課昏昏欲睡的樣子。“既然是這樣,分開了就分開了,他變好變壞讓家長和老師來幫忙吧,你就不要老是自責,難過,好嗎?”我勸慰她。
  
  “可老師,我做不到,看到他變壞,我心裏就著急,吃不下飯,睡不著覺,聽不進去課,我知道這段時間是最關鍵的時候,可我仍然無法安靜的學習,每堂課上,聽著聽著思想就拋錨了,不由自主的就會想他,寫著寫著,就寫上了他的名字,為了讓自己思想集中,我不停的掐自己。掐的我的手都腫了。”我低頭看她的手,看的我心痛了,細嫩的手上有好多印痕和指甲印。天啦,我的孩子們啊,我真的不敢想象你們幼小的內心世界承載著多少矛盾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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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經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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