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往事立殘陽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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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往事立殘陽

東邊暖陽,西邊蒼涼。冬菊開放不言寒,卻道那場雪下的不夠深。屋簷遷就著陽光,玻璃櫥窗上的霧氣漸漸擴散。恍惚的火焰跳動著,透過迷蒙看到你拉扯的嘴角。用手指點在窗戶上劃出一筆,似水晶剔透,於鑽上刻下你的名字。久違的香水味道,至今仍能在僅存的幾件舊物上尋回記憶。一點一點的用小刀劃開信封,裏麵的信紙如初般保存著,隻是新的折痕代替了舊的。讀完後習慣性的再次用膠封了口,塞進抽屜。抽屜一角還有收藏的火柴盒,別致的盒子,精美的封麵,把玩也覺得歡喜。還有一些車票,從某地去某地,再從某地回到某地,來來回回的回憶,都隨著抽屜進進出出的想起與封藏。貼上一個標簽,假若時光倒流,問自己能想到什麽。

一紙浮白,一壺清茶。晨曦的日出升起悠悠的夕陽,不知蒼老了誰。時間過去變得不言而喻,我再也沒敢數秒隻為見你一麵。一樣的灰色的天,一樣的滄桑木椅,經過了多少雨水的洗禮,又接受了多少迷路人的淚水。播放著老舊默片的情歌,傷心卻總顯得無地自容。沒有的牽掛,沒有的搜腸刮肚,想明白都明白不了的心機,多麽重。冷藏的鉛筆,再也畫不出當年的模樣,隻待翻開畫冊,找尋一絲一念的溫暖。一棵白楊樹,風吹不過,雨打不倒,就這樣,屹立著等待。做不到地久,可心中還掛著天長。往事都隨風,風幹了年少的淚眼朦朧,堅定了茫然若去的心。

冬也蕭索,夏也無望。望不斷秋水,咽下一杯苦水。苦了自己的胃,放任了別人的寂寞。就在這樣來了又去,去了再來的遊戲中徘徊,終於迷失了方向。一刻也不歇的馬不停蹄,兜著自說自話的圈子,圓了一個又一個的幻夢。有時看到落葉會欣喜,看到陰霾會安心,這樣實實在在的陰鬱才足夠安全。很久沒有踩在厚厚的積雪上麵,很想聽到鞋底壓在雪上吱吱的響。美好的事物變得單純,或者有時候簡單就會更美。不願計較什麽,若是需要爭辯,便也不值得。才沒了爭鬥,彼此都平複。對白從調侃到親密,顯得輕鬆,卻從無所顧忌變到小心翼翼,萌生隔閡。這才知道相愛不如相知相惜,起初若是重來,想該會更好。

曖昧不止,真誠安在。剝開一隻橘子,裏麵有十瓣。若是分你兩瓣,其他人各一瓣,這是曖昧。若是十瓣都予你,這便是真誠。於是我選擇為你削一隻梨,整個都是你的,沒有人分享。假若值得,我會去私藏,自私的理由很充分。天空從來都是無私的,因為它無畏。大地也是包容的,因為它無懼。倘若這天這地隻是你我共享,我便也無私,包容。溫暖開始成為廉價品,任何人的索取都太過輕易,不聲不響的被作踐。以往奢侈的珍愛永遠一再被博取,於是表白成為流水,流過你也流過她。最後一支煙,一瓶酒也都顯曖昧,腐蝕著寂寞靈魂,一朵豔麗盛放的花背後竟也藏著虛偽麵罩。

墜落深穀,一線生機。一線天的空間依然透射進殘陽的光亮。路過也不為過,住下也便住下,如何選擇沒有對錯,隻是心合情投。想必懸崖峭壁是放生的唯一出路,落下的也不定是生是死。要是蒙上了眼睛,隻認準一個聲音,這才是無路可走,要麽死要麽生。沒有誰的路掌握在誰手裏,想要解脫便可以退兩步,另選路口。不會給任何人帶上枷鎖,唯有會將自己捆綁起來。殘餘的灰燼也不乏生機,幽然的深穀也不見得荒涼。倘若做出了選擇,朝著光亮走,一樣也會生機勃勃。池塘裏的荷花合起了花瓣,等待一個溫和的時機,重新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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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經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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