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敲歲月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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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敲歲月

我輕輕叩響了年歲的門,門裏的我是許久未見的那時。

當我輕車熟路的開始回憶的時候,我早就慢慢長大了,嘴角會有嫩青色的胡須,會有微微上揚但笑不語的弧度;眉邊會有愛人修長的手指劃動的軌跡,會有稍稍蹙起的憂傷;手指上會有接連不斷的煙,會有撫摸額頭的動作。時日過了許久,我不知不覺的度過,我悄無聲息的生長,我念念不忘的忘記,也同樣悄悄叩起這扇門,那扇叫做歲月的門。

回望或者瞻前都是一片模糊的樣子,過去的過去想要忘記,未來的未來總想拾起。其實人們如我一般無二,總是這樣悲哀也樂意的做著這些本末倒置的事情。人的確是生而矛盾的生物。我們習慣性的想起某個人某件事某段時光某個地點,總是喜歡舊地重遊,那時候我們都喜歡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麵孔,麵對熙熙攘攘,像佛一般,如如不動,佇立著,亙古不變。

我會那樣站在我們一同站過的地方,瞧著還在上演的故事——有人相愛,有人落魄,有人快樂的孤單,有人寂寞的聚會。他們的生活和我們其實是平行的兩端,可都如此相似,一模一樣的軌跡,平行著,毫無異差的角度向前滑動。這時候,很多人都會紅著眼角喃喃著念起某個人或者某群人的名字,這是想念。可我總是不確定,這是後悔還是不後悔,縱使我們無能為力去改變、去輪回、去挽救。

我也一樣,會呆呆坐在從前我們坐過的店,喝我們以前最愛點的茶或者酒。我們的表情或許會因為口味的變化而變得失望而孤獨;也會或許因為口味如常而變得遺憾而落寞。不一樣的經過有時候是會帶來一樣的結果的,我們總在設想,假如那時候的我不是這樣做,而是那樣做,結局會不會改變?這樣子可笑的假設,總把我從別人眼裏的理智變作一個毫無理性的矯情生物。

若是這樣,我們的確是背了好大的包袱。

前些天,有人告訴我,他愛我也想我。我聽到之後就開始掰起指頭一個一個的算,誰可能想我,誰不會想我。巧的是,我的手指告訴我,沒有這位聲稱愛我也想我的人。這是謊言還是安慰?其實這二者從某些角度上來看一致地可怕,可怕到你已經分不清的狀態,而這個狀態恰恰讓你分不清是真還是假。換個說法就是,我們分不清誰在我們生活裏扮演了他自己本身,而不是一個演員在專職為你演出。

其實,這也值得慶幸,不是麽?你是獨一無二的觀眾,也是配戲。你一物多用,一專多能。

有時候,我們都會在陽光下抑或陰雨天遇到某個人,我們的生活軌跡和生命痕跡以為他們顯得厚重和深刻,我們可能會向上仰望它的高度,可能會往下俯瞰他的腳步。我們為他們旋轉,像個舞會小姐,蕩起裙角,踮起腳尖,眉飛色舞的衝他微笑,或濃或淡的點綴點兒曖昧不清的眼神和言語。我們為他引吭高歌像個聲嘶力竭的傻子,我們高音低音不停的轉換,我們的氣管和肺泡不停地聽我們自己使喚,它們都被調動起來,發揮自己所能,費盡最後一絲力氣。別疑惑,這些都是我們。我們都沒有看清。

看不清的是那扇門還是我們自己還是看門的人。

有沒有這種情況——你急需一扇門,不管是因為要上洗手間還是要找和自己約好的同伴,你一扇門一扇門的走過去,覺得每一扇門都是你正要找的那扇,你一扇一扇的打開,再一扇一扇的從你失望的搖頭裏關上。其實很多人也是這樣。你以為的,你看到的,你猜的,你想的都和預計是有差入的。直到你心灰意冷,上帝又會喜歡拉你一把,讓你得到重生的喜悅。可是親愛的,別忘了,你已經心灰意冷,別總想著死灰複燃。要重新開始不是簡單而有趣的。有人做得到,那是死的還不夠徹底,就像紫禁城的太監沒被閹割地幹淨,總想著風花雪月,別有洞天。

這是對還是錯,是值得徹底丟棄還是值得勉強挽留,那一點點希望抑或自尊。

年紀越大就越喜歡說從前。我甚至不知道現在我說著這些過往是不是代表我已經垂垂老矣。可每個人都非得到了年老色衰才開始回想麽?似乎不是,所以我拋開很多東西,包括衣飾,坐在床邊發呆,那時候的我如同一個入定的老僧,眉目裏是祥和的安定。其實我沒那麽出世,我的耳朵依然聽得見瑟瑟縮縮的聲響,一如有人在你耳邊低語,或者衣角在身體上輕輕摩擦,樹梢上有鳥雀在摩挲,陽光裏有孩兒在奔跑。你能夠想象出倏然不見的背影,還有溫柔的金毛在水浪下搖搖擺擺的大腦袋。以至於我到最後也隻是個擁有皮囊的俗人罷了。我穿上衣物,棉質的衣服貼在身上,脖頸以下被環繞在一圈溫和而輕柔的範圍裏,我愜意的伸懶腰,打嗬欠,打了兩個舒坦的寒噤,便又開始自己的生活。這是我與你們的思想交匯,我渴望有一天,在我那麽頻繁的思念下,某個人的偶爾想起會恰好碰到我孱弱到無力的慢慢回憶。

很多人都會輕裝上陣的出門——手機,錢包和鑰匙。為了聯係到別人,為了買到喜歡的東西,為了能回家。

直到離開,我開始了足不出戶的日子,沒有你和你們,我找不到需要聯係的人,我找不到買東西的喜悅,我找不到家。

從那以後,在每一天的開始,彷佛都是磨難,我就像磨子上的黃豆,每一刻時針的轉換,都是兩塊石頭的挪動,我在其中,粉身碎骨。其實想想,我也是推動磨子的驢,每一個腳步的踏下,都是無疑的自虐,我開始了無止境的自虐。或許沒有人相信一個人能夠改變另一個人的生活甚至生命,但是我信。世界上任何一個自在生命體都有影響別人的能力——因為我們不是為自己而生。我們像森林裏的榕樹,看來獨立,實際上彼此維係,生活甚至生命。

再然後,我學會了習慣思念,享受過去歲月的浸泡,我的某些部分在其中被浸泡得柔柔軟軟的,那是一觸即發的疼痛;有些被弄得褶皺起來,像初生的我們,每一道溝渠都是我們汩汩不停地神傷。我的這些習慣,其實我知道,隻是一種自然狀態——我天天與他們相遇,最後變得熟悉且陌生,他們在我的生活裏無處不在而顯得從未出現。這些,就是習慣思念。在每一秒,每一分鍾,每一個時針移動的格子,每一個太陽和月亮交換的日子裏不停地輪回和往複。直到我疲憊,也直到你疲憊。

這些都是歲月帶給我們的,歲月習慣帶走你的一切,卻惟獨把你自己留下,享受一切時光荏苒。就像孩子坐在碼頭,除了風的肆虐,一無所有。我的歲月裏,還沒有蒼白頭發,還沒有老卻朱顏,卻早已經奄奄一息。我苟延殘喘的呼吸過往的空氣,想回味那種恬淡且清新的味道。可那該死的鼻子卻從不隨我願。矛盾如我,其實我也想過,這樣也不錯,越希望過去,就越討厭現在,那我的腳步就愈發艱難了。我聽見有人說過,過往的快樂隻證明了現在的不幸。換而言之,過往的不痛快是不是也能讓我現在幸福呢?

我沒有感受到幸福,即使過去有過不痛快。這是不是代表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

好了,結束了,回家吧。

這句話會出現在哪兒?電影院?百貨大樓?限時搶購?戀人分手?上課結束?會議終結?我真希望我聽不到這句話,至少在我感覺還良好的時候,我多希望繼續,一直繼續。哪怕我早已經不適合待在那兒。我知道這是一種頑固性的偏執,可我不偏執,就真的什麽都留不下了。

終須有和莫強求是失敗者的借口,脆弱的像三九天茅坑裏的蒼蠅,突兀而可笑。

當冬天還在繁榮的時候,我早就冷得像油盡燈枯的耄耋老人了,我每一次移動看起來都是那麽的緩慢和顫顫巍巍。雪萊經常那麽嚎嚎——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麽?可我的肉體告訴我,這真的很遠,遠到我以現在的行動力,拍馬也是不及。這句話很讓人安慰。可是猶如另外一句話——我人很好,為什麽還不要我?抱歉,親愛的,聽好了,這些都隻是安慰,帶給你希望,並不代表我希望你想要的結局——你不希望冬天來臨,我辦不到;你要我繼續愛你,也辦不到。我隻是告訴你我給了你一個幸福的台階。

我隻想問,我不踏在這個台階上,會不會失足落下,萬劫不複?

這些歲月裏,我到最後,就隻聽到了安慰。

我的,或者別人的。我們假裝一切還好。隻是我們自己都不是很好。

為了不萬劫不複?還是為了繼續沉淪?我不知道。所以,我到現在為止,也沒開啟那扇門——享受我的歲月,追憶我的歲月,想象我的歲月。

可我的似水年華,在誰的回憶裏被追憶了呢?

我沒做到的事情,希望那個人做得到,這至少不讓我被遺忘。

至少我曾經來過。

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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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經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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