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那條小巷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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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那條小巷

人生有許多難忘的地方,不時地撞擊我的心靈,使我久久不能平靜。那條小巷就使我終生難忘。

1960年深秋,我和母親踏上莘縣路那馬牙石鋪的馬路,坑坑窪窪的,母親那雙小腳走起路來特別費勁。秋風一陣緊似一陣,吹得路邊僅有的幾棵槐樹葉子漫天飛舞。偶而,一輛貨車飛過,攪得馬路上的沙土打著旋迷滿天空,使人睜不開眼。我們急急地走過莘縣路,迎麵是一條寬闊的沙土路,那就是四川路。路北是一片高高低底的棚戶區。這,就是聞名遐邇的西廣場。

西廣場,據說青島開埠以前是一片沙灘,四川路就是海沿。上個世紀20年代,膠州、即墨、高密、平度、日照等縣的破產農民來青島淘金,在這裏用紙殼、硫鋼、破磚碎瓦搭建起簡陋的房屋,就算安營紮寨了。後來,這裏成了很大的破爛市。隨著社會的發展,人們逐漸用磚灰房代替紙殼房。就是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這片房子。

我和母親邊端祥這片房子邊走,不覺走了30餘米,在右邊有一條小巷。猜想就是這條小巷了。我們從四川路走下三、四登台階,小巷全貌就展現在我們麵前。啊!這不正是戴望舒寫的“雨巷”嗎?小巷長約50米,寬約3米;前臉一律門板,每戶一門一窗。拉開門,卸下門板就是門頭房。解放前,這裏家家做買買,底下賣貨,樓上(就是吊鋪)睡覺。主要經營土產雜貨、針頭線腦什麽的。1956年公私合營,這裏才變成住家戶。我們顧不得細看,走到小巷中間,“61號”門牌赫然入目。母親敲開63號門,叫出房東李師付,他領我們進入61號小院,這院有20餘平方,院內擺放一些雜物和用具,雖然不大,但還算幹淨。此院有兩戶人家:迎麵是王師付家,另一戶就是我家要租的房子。恰巧在李師付房後,他掏出鑰匙開開門,一股黴氣衝進我的鼻孔,我下意識地揉了揉鼻子。李師傅打開燈,我看了看,估計有8~9平方,又看看樓上,上下一般大。李師付說:“月租一塊五。”母親欣然同意。雖然這房子一門一窗,條件也不好,但這畢竟是自己的家呀!

星期天,我們從姐姐家搬出來。這年冬天,二哥在樓上結了婚,我和母親在樓下那間小房住了4個年頭。

1961年8月,我從機械工業學校畢業,分配到山東水產學校任教員,自己總算有了一份工作。盡管那時還是“三年自然災害”後期,但是,生活已有好轉,吃的好一點,人也有了精神,臉色由麵黃肌瘦變得有了紅暈。初中同學趙宗荷沒有升上高中,回鄉當了一名小學教員。他公然來信為我保媒。信中說,他表妹住滄口曉翁村,年方20歲,初中畢業,父母已回鄉,她一人住一套房子,如有意可以談談。並囑我寄一張照片去。那時有一套房子那真是奢侈品,對我的誘惑是很大的。我依同學的吩咐照做。過了半個月,有一天,我下班後,母親告訴我,有一女孩來過,說是趙什麽的表妹,她還留了地址,叫我星期天去。我明白了什麽意思。那個星期天上午,我乘公共車去了滄口曉翁村。那是一個農家小院,有兩間正房,一間耳房做廚房。家裏有兩個女孩,一胖一瘦,那胖的高個子就是趙的表妹。伊不算漂亮,性格開朗,說話隨便。那瘦的是她的朋友。中午,我在她家裏吃了碗麵條就回來了。我對那姑娘沒有感覺,雖然那房子很誘惑,但畢竟不是和房子結婚。第二天,我就給趙同學寫了信,婉然辭婚。這是我第一次接觸這種事,就匆匆結束了。

在這條小巷住久了,人也混熟了。盡管這裏人口密集,住房窄巴,但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很密切的。你送我一碗小豆腐,我送你幾個地瓜;一個收音機全院聽,一壺茶大家喝。小巷第一家姓高,人稱老高家。他在百貨店當售貨員,他經常為孩子和老婆(後妻)吵架。每當吵架,老高就給我母親送去塊兒八毛的,讓我母親給他老婆買點早飯,以示關心。母親借此機會勸說勸說。老高下班後,兩人和好如初。於是,給老高家勸架就成了母親的專利。加之,母親常給左鄰右舍紮針拔罐的治病,母親也成為“風雲”人物。我從母親身上體會到“適者生存”的哲學。

1964年春,鄰居王大娘為我介紹小巷48 號一位姑娘,那位姑娘姓王,父母已回農村,她在土產店工作。盡管我來小巷定居已有4年,但這位姑娘我還是第一次見麵,印象頗好,長得秀氣、文靜。由於山東水產學校合並到煙台水產學院,我幸運留在青島,被分配到小學當教師。那姑娘因我是小學教師而婉拒(那時有“家有半鬥糧,不當孩子王”之說)。這次流產婚姻對我刺激很大,但我並沒有氣餒。我認為,這就是生活。生活像一艘船,既有順風,又有逆風;既有平靜的河流,又有急流險灘。要經得起挫折,關鍵是自己把握。不久,王姑娘也回到農村。我家就租住48號她家的房子,那房子上下12平方,顯然比原來房子大。這也完全是一種巧合:如果王姑娘不回農村,我也不可能租住她家的房子;如果她同意婚事,結婚後房子自然是我們共同居住,她也不用回農村。因為無緣,上帝才如此安排。

小巷見證過我的情感經曆。

1964年秋,我墮入一場初戀。那姑娘是位小學教師,我們前後談了兩年,我自己也不知什麽原因,兩年的戀愛再一次流產。據說,是因“我脾氣不好”。其實那是借口,說到家,還是小學教師這職業。那年月小學教師找不著對象是正常的。問題不在於“小學教師”職業,而是小學教師地位低,待遇少,姑娘們選擇高枝也無可厚非。其實,失戀對我也許是件好事,它激勵我努力奮鬥,在人生道路上要混出個人樣來。正在我失戀的日子裏,那條小巷因拆遷而履為平地,代之而起的是7座高樓,那,就是幸福樓。

滄海桑田,往事如煙。前年夏天傍晚,當我再一次踏上這片土地時,幸福樓已走過40個年頭,雖是中年,但已老態朧腫,牆皮斑剝,已不能承受歲月之重。其實,人生正如走這條小巷,既有道路的泥濘,又有道路的坎坷;既有風和日麗,又有冰霜雪雨。任何時候,都要正確麵對人生。一陣涼風吹過,我抬頭遙望西天,晚霞給幸福樓塗上金輝。

最近,我再一次踏上這片土地,幸福樓已履為平地,建設者們正在熱火朝天地施工,海底隧道的出口將從這裏走向光明的世界,東西快速路將從這裏對接;那將是一條金光大道,那不正是小巷的延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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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經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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