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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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的樓廈掛滿霓紅燈,映著微暈的路燈,亮了黑的夜,淡了冬的寒。

紅黃綠燈有序的閃爍,偌大的十字路口,形形色色的人,眼花繚亂的車,行行停停走走,相互交錯著擦肩而過。

路邊的人還看不清車內的人,模糊的麵容已經飛馳而過,又或許車裏的人吝嗇的連窗外都不曾瞟一眼;同是站著等綠燈的人,或許連自己現在身邊站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予理會;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回來今生的擦肩而過,可是攘攘人群又有幾人計較前生緣今世份,目光相接,一片清冷,然後分離。

嘈雜的路口,駐足著思緒敏感的人:人若能預見來世,會怎樣經營今生!

車輪從麵前咆哮而過,帶著決絕的味道,手拉車停停頓頓,像個醉醺醺的酒漢,慢慢悠悠穿過馬路,堆積成山的廢品掩去了車的主人,所有的人都冷冷的看著對麵的紅燈閃爍,沒有人出聲製止,來來往往飛馳的車也不曾減緩車速。綠燈亮了,停頓的人人步履匆匆,向著各自的目標奔走。和收廢品的車子同時到達路得對麵,不由的扭頭打量了一下那個車的主人:比車把高點點的身形,破舊的軍大衣,“滿麵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黑”,恍然是詩句裏走出的賣炭翁。回頭,淚已盈眶,迎著料峭的風,滿麵冰冷:掙紮而辛勞的撿廢品謀生計,不久是希望生活的更好嗎,可是為什麽不珍惜自己自己的生命呢?出門在外珍惜自己就是對家人最大的負責,這麽淺顯的道理,不懂嗎?每個路口,都是選擇,進退之間,生死邊緣。

回家的路,十字路口,第二次等待。狹小的地方擁擠著下班回家的人,高高矮矮,看不清彼此的眼神,或平淡或焦急。有人哆哆嗦嗦點起了煙,頓時煙霧繚繞,嗆得喉嚨難受,稍稍退出人群,遠遠的觀望,那些背影擁擠而遙遠。街角商鋪門口,雪亮的燈光下,看不清年紀性別的人,靜靜的坐著,石化一樣。好奇的往他身邊湊了湊,才發現,他是那樣年輕:韓版美男式的發型,黑色的夾克,厚重的書,屁股下坐著龐大的行李袋。他是那樣專注,綠燈亮了,輕快的穿過馬路,回首望了下那個依舊翻書的人,心裏質疑了下自己:先入為主了吧,或許隻是等人罷了。但是,在清冷的夜仍舊能接著店鋪的燈光讀書,看來他很喜歡讀書吧,又或者是僅僅喜歡那本書而已。那個旁若無人的舉動,恍然看到曾經那個為了看書熬通宵不吃不睡的自己,恍然想起那個久遠的年紀那些因為書而發生的癡傻的事情,心情莫名的柔軟起來。每個路口,都有自己曾走過的痕跡,隻是自己忘記了而已。

第三個路口,很奇怪:往南的路,兩邊什麽都沒有,而往北的路兩旁,白天是林立的商鋪,晚上是喧囂的集市,但東西向的路上卻是蜿蜒的高架橋盤旋,兩邊公共設施一應俱全。一直覺得這樣的布局太過失衡,四個方向,人氣卻截然不同。每每經過這個路口,總是綠燈亮了也不願過去,似乎覺得走過去就浪費了這邊的燈光。每個路口都有自己的格局,就像各色人群,似乎不同,卻又相似。

走進家裏的那個巷子,熟悉的吆喝聲,溫暖的笑臉,所有的不快和疲倦頓時一掃而淨。不管經過多少個路口,不管要經過多少次選擇,不管腳步要停下來多久,隻要堅定了自己的方向,一切都是神馬浮雲,就像唐僧費盡千辛萬苦,曆經九九八十一難,跋涉千山萬水,西天取經修成正果後還不是一路飛回大唐,來來回回所受的磨難都已經是曾經,都是自己奔著選擇的目標應該且必須經曆的事情而已。

十字路口,通四方,通向每個人想要去的任何地方!隻是希望處在路口的人,珍惜自己,累了就停下來看看身邊的風景,回首看看走過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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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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