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青春、勵誌:直到天明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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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悠長的蟬鳴在樹影斑駁的路間穿梭,陽光在一次次大雨傾盆後分解成七種顏色,試卷散發出的墨香和若有若無的緊張感讓我明白:高三即將過去,高考的氣息席卷而來。

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校園外汽車的喇叭聲和隔壁宿舍時不時的幾句“搶地主”使躺在床上的我一陣陣煩躁,於是下鋪的小瓜提出去通宵上網,被全票通過。

連續一星期的晚上都在網吧的座椅上度過,我開始擔心成績會不會下滑的厲害,小瓜一臉無所喂的跟我說:“老師不是說高三是一生中的轉折點嗎,現在成績差點無所謂,高三再轉過來。”我用這個理由騙了自己一年,如今想來隻有傷感時間的流逝。

我在上廁所的路上思考這般拚命學習的意義是什麽,在喧鬧的課間思考,在令人乏味的課上思考,卻,一無所獲。

這是唯一一個不適合戀愛的夏季,除了奮筆疾書的“沙沙”聲外,空氣仿佛被凍結了,任太陽曝曬都無法將其融化,你想要表達的愛意在剛出嘴邊的刹那便重重的落在地上,碎了一地,漸漸地被試卷的氣息掩蓋。

所有人的服飾在繁華過盡後瞬間定格,所有人的發型在吹拉染燙後變得淩亂不堪,所有人的習慣在高三這一年被推翻倒塌,“高三一如深似海,從此親人是路人。”終於練得六親不認,五毒不侵,學習才是永恒的主題。

你永遠都想不到在一個三線城市,本科生這三個字的分量有多麽重,未來前途無量、衣食無憂,在親戚朋友間更是四處宣揚。

我想起了高一某個星期天的下午,我在家裏上網時,姑媽來我家報喜,她家兒子考上了二本,那種趾高氣昂的得意,撚著蘭花指指我對我媽說“放心啊嫂,這娃聰明,以後一定像他哥那樣考上本科的。”說完“咯咯”的笑了,花枝亂顫。

從那時起便決定要考本科的,我也希望老媽能像她那麽得意的去四處報喜。我想,我學習,從來就不是為了自己。

即便是在文科班,做的最多的依舊是數學題,我是多麽討厭數學以至於做到某題的答案是根號3是,情不自禁的想起那首情詩——孤獨的根號3,我比根號3還孤獨,因為沒人幫我開出根號。

各科老師對你的成績早就了如指掌,你完全可以憑借老師上課時對你微笑的次數來判斷上本科的幾率。不過一般情況下,老師的臉從來隻對著前三排,對於我們這種倒數第二排的差生,想見到無異於登天,上次月考後第二天,老師到後邊一轉便衝我笑了一下,我心裏一喜,考的肯定不錯,回家照鏡子一看才發現臉上有飯粒,鬱悶了半天。

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愛好和平的我顯得如此另類,多少人每天回家做數學題、背英語單詞,知道聽到雞叫才沉沉睡去,而我熬到深夜隻是為了一篇滿是個人情緒的散文;多少人在老師和家長的督促中意誌漸趨如鋼鐵般堅硬,而我看見路邊的拾荒者都忍不住落淚。

像郭敬明說的那樣,千軍萬馬擠獨木橋的美好時代過去了,我們都是走鋼索的人,如今卻連鋼索都不見了,隻有一根細細的蛛絲留給我們蕩過去,粉身碎骨是既定的結局。

我無力去改變,也不知道該如何改變,隻好跟隨著高考大軍,浩浩蕩蕩的向前衝,身後的旅行包沒有食物和水,隻有一本又一本教科書,做不完的做著,一本又一本古詩詞,背不完的背著。

我隻好逼著自己學習,一遝厚厚的的試卷臥室的桌子上,強咬著牙做著,知道黑夜像老鷹般俯衝下來,埋沒我的意識。

我夢見了高二語文老師用無限滄桑的聲音讀者“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那麽真切,仿佛就在耳邊,我夢見了高中開學典禮上校長在主席台上舉手帶我們宣誓“今天,你以一中為榮,明天,一中以你為榮。”一瞬間的熱血沸騰……我看見了高中三年的點點滴滴,我甚至看見了高考過後留下的淚水,胸腔裏的東西漸漸蘇醒,濕潤眼眸,我清楚的知道這是夢,因為沒有那種窒息的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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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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