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皎潔的月色乘著清涼的晚風,將整個房間都鋪滿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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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靜。

皎潔的月色乘著清涼的晚風,將整個房間都鋪滿了淡淡的光暈,又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鄉下畢竟與城裏不同,用不著開空調,清爽的晚風讓我一洗白天的疲憊。我離開輾轉了上半夜的床,月色映入被揉亂的床單上,有種說不出的恍惚。站在窗前,魚塘邊那個用於穩定水位的缺口正“咚咚”地敲打著河麵,有種說不出的靜謐。自入夏以來就在夜裏不停啼叫的青蛙,今天竟出奇的安靜。也許是太晚了吧,午夜三點的鄉間,隻有流水和清風陪我欣賞月色。

小心地轉過身,怕擾動了這麽如畫的景色,我坐在書桌前。三點靈動的熒光映入我眼裏,噢,是今天新買的鬧鍾。自 從有了手機,鬧鍾似乎就退出了我生活的視線,可是這方方正正的機械鍾,卻在繁華的鬧市裏鉤住我的注意,一如兩年前那段美好的邂逅。

“嘀嗒嘀嗒”,想不到呆呐的機械鍾竟有如此靈動的旋律。眼前有一點泛綠隨著戒律一跳一跳,訴說著時光的流逝。那是秒針……

如果將我的生命換成秒,那在我懵懵懂懂走過的這十幾年時光裏,確是有過許多個一秒,使我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來過這個世界。三年前兩眼對視的那一秒,樸素得讓人心疼,卻不知竟演繹了此後精彩的兩年;兩年前鼓起勇氣觸碰到那一簾柔順的秀發並狡猾地以一聲抱歉掩蓋住心中悸動的那一秒,竟也換來了此後美好的兩年;一年前吼出的那個“滾”字卻也能換來一位偉大的女孩苦苦堅持的一年。如果我的生命換成秒,“滴答”一聲便要過去,我會選擇變成蜉蝣,在一秒的生命裏看她一眼,然後伏在她的肩膀死去,被風輕輕吹走。

“滴答滴答”,仿佛連分針也害怕騷動這美好的月色,良久才羞澀地小跳一下,一如過去羞澀的我……

不知從何時起,我喜歡一個人深夜伏在圍欄上去看看路上昏暗的街燈或是模糊的樹影。沒有人打擾,整個世界就像隻剩下我一個。每當這個時候,我總是希望能看清楚自己,能擺脫那些一直纏繞著我的夢魘。我總是在密友麵前表現的很灑脫,說無所謂,說早已經放開,可是每當我一個人,伏在欄杆上,那種人前的瀟灑竟會變成無聲的哽咽。我會很羨慕路燈這麽晚了也有影子陪著,會羨慕他人這麽晚了能安睡,會羨慕他能得到她的一聲晚安,會羨慕那些女孩子想哭時可以大聲地哭出來而我抽一抽鼻子就要被人瞧不起,會羨慕那些短短幾天就能放得下的人而我卻偏要學他們拚命裝灑脫,會羨慕那些說忘記就忘記的人而我隻能躲在沒有人的地方才敢想想她,怕忍不住又會被人罵。如果生命換成分,我願將過去不好的回憶都快進,至少在我印象深刻之前就過去,可是時間偏偏不快不慢,就像無數個睡不著的深夜既讓人難受卻又無可奈何。

“嘀嗒嘀嗒”,像是催命的聲音,把我從夢魘中拉了出來。眼前那點可憐的熒光仿佛就是我漆黑人生中的道標,遙遠並且總是在無意間改變……

這半年來,我沒有逛微博,連QQ都很少上,隻會去看看新浪的股市,每天打開電腦就要登陸證券係統。我原本以為魔獸將陪伴我直到網易破產,我原本以為日子就像我以前過的那樣平淡,我原本以為兩個人的安穩日子會很長,我原本以為就算全世界都拋棄我至少我們還有彼此。可是我錯了,四個月前魔獸就讓我興味索然,半年前我的日子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兩個人的日子很久之前就已經中斷,很久以前最不可能拋棄我的人卻比誰都快地嫌棄我。半年時間過得就如這時針跳動,總是抱怨過得太慢,可是過了之後驀然回首,卻又惆悵時間溜走得太快,很多事情來不及做。或許人就是如此矛盾,明明坐在幽美的夜景之中,本該好好欣賞卻又心急如焚盼望天亮,好擺脫那莫名的寂寞……

“嘀嗒嘀嗒”,遠處公路的勁頭已經泛起魚肚白。田間時不時會走過一個腳步匆匆的農夫,肩上的農具相互碰撞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和著流水聲和鳥鳴聲,竟也絲絲入耳。天亮了,“滴答滴答”的聲音還在守時地響起,轉動了一晚上的鍾沒有絲毫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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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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