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之旅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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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年中考的試題讓我們填曹文軒的孤獨之旅,我未能答出。而如今,距離那年中考已經四個春秋,我也想寫一篇我的孤獨之旅,源於一位思家心切又無處傾訴的學子。

距離上次回家差不多是兩個月又七天,我卻想家了,這種感覺來得如此突然,如此強烈,我被迫封在了黑夜的深處,無處逃遁,顫抖的心刺激大腦,眼淚便劈裏啪啦地掉了下來。

不喜歡現在的生活,無追求,無目的,無希望。我想成為獸醫,是的,獸醫。這個從小就在我心中發芽成長的理想,但我辜負了它。現實促使我麻痹自己,心便在這花花綠綠的世界中沉淪,我急需解放自己,所以開始了在這個美麗的城市的孤獨之旅。

我的孤獨之旅始於公交車。剛來這個城市時,我想,我一定要坐遍這所城市的公交,在它的每一寸肌膚上留下我的印記,在我的記憶裏刻下它完整的顏息,但,那還隻是想法。

我的學校雖在杭城,卻遠離市區,所以當我們坐上學校那種唯一通往市區的公交時,我們會稱之“進城”,而且此時的公交會很光榮地成為人肉車。在我眼裏,公交是一座城的血液,不同於的士,我能在公交上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從而感受這座城所哺育的文化。好比這次,我會打量一番陸續上車的人,猜猜麵露喜色的她是否正趕赴約會;張目眺望的他是否也對杭城好奇;舉止從容的他是否為某某大公司高層的老爹?我也會想,這次公交之行是否會不平凡?令人沮喪的是,一路雖然顛簸,而我安全到站了。

兜兜轉轉,我到了西湖。望著碧波蕩漾的湖麵,我突然不知道為什麽每年會有那麽多遊客慕名來到西湖,因為來西湖的次數多了,我越發覺得它和我家池塘沒什麽兩樣。

知道大學生都喜歡什麽嗎?他們喜歡不花錢的娛樂,我更不例外。繞著西湖騎免費自行車便是我這次孤獨之旅的核心了。你說什麽?西湖哪有免費自行車?要是有也輪不到懷著悲傷且慢慢吞吞的我?也對,是我錯了,我誇大了杭城。因為要使那自行車成為免費,需要滿足兩個條件,第一,有餘額不少於200的IC卡,第二,一小時內需要更換一輛車。

繞著自行車騎西湖,真的是一件很愜意的事。你看,我都把字打反了,因為我急於想表達對這件事的熱衷,腦子裏自行車就先於西湖出生了。沿途一直騎下來,我能碰到許多和我一樣背著書包,頭朝西湖而不是前方看的大學生,我會想,他們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來進行這次運動的?“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也許是被寄於了文人騷客的情感,西湖顯得格外有靈氣,我也因此被褪去心中的孤獨之感,隨著汗液蒸發,融入空氣。我想,至少,我的情感找到了知音,在西湖的上方快樂盤旋。

不知道多年之後,會不會有人記得,曾有這麽一位學子,站在杭城最普通的自行車旁,望著西湖,沉思。

來人記不記得我不得而知,但我記得,三年前的我到過西湖。當熟悉的景象跳入眼簾,我的心隻能用波濤洶湧形容了。每騎過一塊土地,我都能想起自己曾在這做過的事,原來這裏的一草一木還和當年一樣嗬。一個調頭,我想去看看那個曾經住宿過的旅館。到了,旅館卻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大型飯店。“物是人非”這四個字立刻在我的大腦中蔓延。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了,我已不是當年那個玩完西湖就能回家的我了。眼前突然出現一位滿臉疲憊的女生,她與她的同學爭吵著攔下出租,然後笑著推著坐了上去。此刻我多想叫住她,喂,好好珍惜你和家人在一起的未來兩年吧,努力學習一點吧,不要再任性了!可惜,當年的我沒有注意到身後注視著我的影子,就像此刻的她迅速消失在我眼前一樣。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一直明白,但接受不了。

孤獨之旅總有它結束的一刻,我希望能為它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一路期盼,為什麽?沒了熟悉的音樂?我惶恐地看向那位老人曾經坐過的地方,不在了。那位不論刮風下雨都會呆在那的盲人老爺。知道嗎?他的音樂有種指引人的力量,就像在北京胡同深處回蕩的那種淵遠流長。我想,他是真的在用心演奏,讓我這種外行人都為之感動。目光移到上方,那裏曾有一個女孩探著腦袋好奇地盯著他,“喂,你爬那裏去幹什麽?”女孩的朋友喊道,女孩回頭,做了個虛聲的動作,再回過頭來,臉已經是嫣紅一片。但老人卻未受影響,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滯,臉上還是一片蒼白和凝重。我無法猜測他的遭遇,因為我不想玷汙他的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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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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