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閃光的記憶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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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不經意的抬頭,茫茫黑暗中竟有些許閃閃的熒光,讓我出奇的意外和驚喜,打開燈時卻依舊找不出它的所在,幾次折騰,覺也被趕跑了,許些零星的記憶卻湧上了心頭,讓我久久的感動……

(一)

似乎最喜歡的樹便是梧桐,小時候總和媽媽去看住校的姐姐,五中的路兩旁滿是這些長著寬大的葉子,掛著絨球的粗壯的家夥,風一吹過,滿樹的叮叮當當,我最喜歡奔跑在那樣的風中,腳下踢趕著不知什麽時候早已落地的絨球,耳邊聽著風的呢喃。可步入章中的校園,我卻再也沒有了那樣的與風嬉戲的感覺,於是那一條兩邊栽滿梧桐的小路成了我不變的回憶。

從小聽著守株待兔的故事長大,卻少有人信以為真吧!回想起那次的荒唐,至今也覺得不可思議。不記得什麽年紀了,隻是在夏日裏的黃昏,我和姐姐去地裏找媽媽,小地的旁邊是一長長的蜿蜒鐵路,剛邁上路軌,就嚇了我一跳,毛茸茸的灰黑色動物,血淋淋的躺在鐵軌的旁邊。卻惟獨看不見它的頭,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麽。我們大聲的呼喊著媽媽,孩子的好奇心占了上風,也就顧不得害怕了。“恩,是隻兔子。”“火車剛過去,莫非是讓火車壓死的。恩,回家去吧,我們……”“燉兔子!”於是,那天的月光輕柔的撒下來,薄霧般的籠在我的家鄉,籠著濃濃的兔肉香味。

我總記得這樣的一個夜晚,秋風習習,明月低垂,寧靜中卻透漏著喧囂與不安。我站在家門前的晾場內,貫徹身心的吵罵與哭鬧,激起了我的憤怒與似複仇時的歡樂,我隻覺的全身的血液在不停息的流淌,我奮力的衝向街頭,卻被一個哥哥攔住了,他遞給我爸爸的皮衣,推搡著我回家。我可以看見爸爸那高大的身影擋在胡同口,守衛著我們。這是五年級時爺爺死的那個晚上。在他生前,我從未把他當作我的長輩,也從未真心實意的叫過一聲爺爺,而今,當我再次想起,卻全然沒有了那種恨,隻是對他有說不出來的憐憫。

(二)

九年級的那個中秋,我第一次在老師家裏吃飯,和幾位同學圍坐在茶幾旁,有些拘束,尷尬,董老師的父母為我們做的飯菜,好些都已記不得了,隻是我當時連豆角都不知道,著實鬧了笑話,我們在那裏談中考,就如同我現在懷著如此敬畏的心情談高考,談人生。那是我唯一不在家過的中秋,卻是那樣的出乎了意料。晚自習鈴已經響過,我們才慢騰騰的向老師告了別。可一離開了教師公寓,馬上便拔腿往教室趕,直到剛吃飽飯的肚子嗆了風,肋骨火辣辣的疼。

似乎自上學起,跑步就成了我最大的弱項,無奈中考體育占60分,讓我一下子心灰意冷,測跑800米的那天,我從早上就一直發抖,不負眾望的跑了倒數,秒數自然沒得過。鑒於學校測這個項目,於是我們僥幸的再被給與一次機會。四圈的距離讓我發顫,跑完第一圈,我就再也挪不動步子了,班長不知從哪跑過來了,在我旁邊帶著我跑,還說了好多鼓勵的話“你學習這麽好,要是體育拉分了,多可惜啊”我艱難的衝他笑,卻沒有任何力氣再提速了。我一直淡忘了此事,可現在卻又清楚的記起了,蔚藍的天空下,一個男生陪著一個女生蝸牛般的轉了三圈,在全校800米不及格的人中最後到達終點,頗有點偶像劇的味道。

中考完後的那個暑假,我隨姐姐去濟南這個“三麵荷花一麵柳,半城山色半城湖”的泉城看泉。我向來認為,山代表殷實,厚重,水代表靈性,清純。古語曾說“仁者樂山,智者樂水,仁者靜,智者動。”因此,我喜歡高聳的山,潺潺流淌的水。至今我仍記得,那雨中看泉的輕盈朦朧之美。雨好大好大,一如今年的夏天。群泉竟湧,氣勢磅礴卻又不失玲瓏秀氣,著實令人著迷。水四處流淌,漫過了木橋,流下了台階,我們踩在水裏,涼颼颼的,轉著手上的花傘,雨珠從傘上滑下,斜著便飛了出去,落在波動的水麵上,形成細小的水痕,倏忽便不見了蹤影。“看啊!”姐姐在那邊喊道,“是海豹哪!”乖乖,好可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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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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