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晴朗下午,遇見的百分百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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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道白自“很久很久以前”開始,而以“你不覺得這是個憂傷的故事嗎”結束。

——春上村樹 《四月的一個清晨,遇見百分百的女孩》

我駕車在蜿蜒盤旋的山路上。

褪去寒冬,料峭的春意籠罩近處黛山。之所以說是近處,是因為路依傍著山,之身下去是懸崖,抬頭便是一線青天。

餘光閃現一樹簇擁的花,遺世獨立於路旁雜草間,像一首小詩散發的溫婉、乖張。樹幹雖依斜但挺拔,絕不中生虯幹,樹枝如手掌般撐住天空,指尖熙熙攘攘的鵝黃色花朵拋向天空散落一池星輝。

一縷暗香遠,白雲浮動,笑意清淺。

二月的晴朗下午,遇見的百分百。

來世一回見,渡我可願?

“那是什麽樹啊,沒有葉子,開的花真好看”同坐的女人驚訝不已。

花葉無相見似彼岸花。

葉雖落,曾是風吹雨打錯,以風擬情,其意如煙。

晚上回來在網上查了許久,想找出這不知名的小花。有說是黃金鳳鈴木、有說桐花、也有說是結香的。

終不得之,遂罷。

次日開車到大義山。大義山是家鄉很有名的山峰,山頂上有幾座廟。上山由我開著,我大著膽子在崎嶇的山路上盤旋,小心翼翼,不敢出半點差池,更不敢左顧右盼。兒時隨母親來過兩次,母親是禮佛之人,深山靈氣,貴藏寺廟。

梵音靜彌,古刹清心。高山流水,汩汩雋永。竹林參差,氣節堅韌。

走過的風景,一次是否足矣?

再見竹林,走過的風景,便是每次的心境不同。寺廟駐足片刻,雙手合十許下心願後下山返,寂靜、歡喜。

這幾天開車在路上我都在尋覓我心裏的鵝黃色小花。

有人說,總是在最絕望的道路上,遇見最美的風景。本以為這次是見不著了。

峰回路轉,

二月的風中,見她翩然起舞,依舊灑落繁星。

十年後,對身邊的家人或朋友提起:很久很久以前,二月的晴朗下午,我遇見了幾棵綴著星星的樹。駕車從她身邊經過總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作為客者坐在車裏,便探著腦袋到處尋找她的身影。這麽久了,我還是不知道這棵樹的名字,臆想中我上輩子會不會就是她,打從她身邊經過,她忘了我,我忘了她,鵝黃的眸子裏籠著透明的哀傷。

在許多不經意的瞬間,你是否會有這樣一種哀傷。在與不在,得與不得,曾在心裏激起漣漪的人此刻隻有懷念。

一縷暗香遠,白雲浮動,笑意清淺。

二月的晴朗下午,遇見的百分百。

來世一回見,渡我可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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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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