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碎煙火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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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碎煙火

幾次電話裏,媽都那麽熱情飽滿地告訴我,她心髒的老毛病好多了。那語氣就是想告訴我,這是小毛病,打打針吃點藥就好了,沒事的。這是我的可愛又堅強的老媽一貫的風格。她從不想因自己的事勞兒女們牽掛。聽了媽的告知,心下是安慰,但也還有隱隱的掛牽。真希望一場治療後那毛病再也不會不請自來。我隻要媽好好的,那樣我才不會因牽掛而憂懼,而心痛,而無奈,我才會在每次的通話裏輕鬆而開心地說著我的細碎問著她們的點滴。

北方大慶的表哥來參加廣交會了。他上飛機前給我電話,說若能擠出時間,定來看我。於是,我就盼著,也幾次電話追問行蹤。可是表哥最終還是因時間緊促而匆匆離開了。留給我的是“以後再來,一定去的。”不知道是這些年天南地北的分別折磨的,還是自己年齡來了,戀舊,我真是不願意再聽到什麽“明年”“下次”“以後”這樣關乎離別也關乎再聚的字眼了,覺得是那麽遙遠而渺茫。

妹夫打來電話,說要在網上給我購點哈爾濱紅腸寄過來,要我的通訊地址。我說不用麻煩了,又沒有特別想吃的意思。可他還是執意要寄過來,就由他吧。暑假回去時,他們帶到父母那裏一些紅腸,我當時說走時帶點回去送朋友,結果走時我忘記了。而他們卻還念著,竟還要當成個很在意的事情。他們的在意,我的暖。

晚上下班,又要自己想辦法回家了,他在單位忙著,可能還會有應酬。搭了同事的車回去,坐到樓下。上樓,一個人安靜著。有微涼的晚風吹進客廳,腳踝處還真感覺到那麽一絲涼意了呢。據說又有台風要來了。以一個舒適而放鬆的姿勢,沙發上依偎。也起身拆開那包裹,一箱子的紅腸分五個小袋分落在那裏。裏麵竟還有幾個小袋的野生黑加侖,這可是故鄉的味道呢,也應該是購物贈送的。腸了那紅腸,味道真好,是上品了。他們給的,一定是上好的了。

兒子的一件事情,原本行進很順利,結果還是有些小波折,積極想著辦法,但回音不是很順利,有些糾結。於是,我想到另一個渠道,一個電話過去,竟然是那麽輕鬆的一件事情,而且還附屬著送給我一個很好的消息。那一刻,心情是那麽的輕盈又舒爽。孩子的事情,總是能那麽強悍地攫住我們的心的,放下,真是釋然啊。但我還是提醒自己要很平和地對待,一切都在發展中,一切也都在努力中,順其自然吧,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勉強不來的。隻願我兒在堅韌和努力中,能獲得一個欣慰的結果。

電話告知兒子的事情已經解決,他自然是開心。而且也贈我一個消息,說他把應酬推掉了,忙完就回來。那就安靜等待著吧。給了弟弟一個電話,聊了點我們親人們的情況,還有我們自己的細碎。也給妹妹電話,告知東西收到了,味道很好,妹聽了,也是滿足,竟說以後還要寄來,我阻止道可不要再費事了。

他回來,熱了冬瓜湯,準備了簡單的飯菜,他也拿起一根紅腸吃著。他的手機響起,是他牽掛的方向打來的。聽他那麽激動也那麽動情地說著,知道這是他壓抑一段時間,也糾結一段時間的情緒,但願一吐為快。也想,那老人們可以盡享兒女的孝敬也要懂得一點體恤,最好別閑著無事而生出一些麻煩而淤塞兒女的心。敬老,老也要懂得知福。隻是這些家庭瑣屑,真的難以弄清楚,用他的話說糾結極了隻好沉默。

和他一起出去散步。夜風裏,有鮮明的涼,還可聽得風吟,很舒暢。湖水泛著清碧的波光,有些凝滯的漣漪裹挾著人間煙火裏的清淡燈光一起很抒情地搖曳著。樹影斑駁,也婆娑一地細碎韻致。生活,依舊,那麽安寧而祥和。夜的懷抱,真是溫潤而熨帖。我還是攜著我的安靜,繾綣於這夜的柔情懷抱了。今夜,依舊可以安穩地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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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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