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鍾聲到客船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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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鍾聲到客船

幹媽電話打來時,我正在店裏忙著,幹媽說:“燕姝呀,快回來,你姥姥快不行了,你趕緊來幫我。”根本來不及思考,趕緊放下手裏的活計趕去,姥姥已經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姥姥從南方來和女兒一起生活了多年。幹媽的女兒小麗還在電視台忙著回不來,兒子媳婦在趕回來的路上,我和幹媽趕緊趁著姥姥身體還有餘溫,一起給姥姥擦洗了身體,換上了幹媽早已經準備好裏裏外外的老衣,姥姥一臉肅穆,安祥。我抓著姥姥的一隻手,手還不涼,我不相信姥姥真的去世了。仿佛又聽見她說:“燕啊,帶點泡菜回去嗷,有生薑呢,我今年剛泡的……”一臉慈祥的,但卻沒有泡菜袋子遞過來,我這個時候再看姥姥緊閉的雙眼,我清醒姥姥真的去世了,和幹媽一起忙著整理姥姥的東西,幹媽的兒子,兒媳都回來了。一會兒殯儀館的車也來了,他們會有一套程序等著姥姥,直到送入爐膛,化為灰燼。我常年作為親近的人出入這個家庭,享受女兒一樣的關懷。

自從94年我母親病重,我執意給母親做手術,並且手術成功了。決定手術前很多好友勸我放棄,意思給母親吃好點,穿好點,玩一玩,盡盡孝心就行了。不要人財兩空。太多手術失敗沒下手術台的例子,花費還巨大。我是剛畢業不久,弟,妹正讀書,母親隸屬於大集體,醫療費報銷比例極低。父親那時幾乎沒有積蓄了。我和舅舅,父親商量後,我堅持給母親做手術,有舅舅在醫療係統的環節的關照。舅舅的朋友是這家權威醫院的院長,和舅舅一起去過非洲醫療援建兩年,交情深厚。我隻需要做好一些程序化的事情。我就是退了我在關係單位的年紅利30%的股份,入股的單位是我們的業務關係戶,退股的當天我們銷售公司的同事都知道我在為母親的手術籌錢了,夜裏,兩個同銷售公司的大哥各自送了5000元到我家,借給我,我欠了人情。其實給母親做手術,在我看來也隻是個本分,盡全力而已。沒想到居然額外得到單位同仁的好評。幹媽那時是我單位的副長廠,幹媽說我是她見過的年輕人裏少有的有擔待的人,決意要收我做幹女兒。幹媽和我是同鄉,平時對我就格外關照,我沒有不遵從的道理和理由。後來和姥姥的交往一直美好,親切。逢年過節,我會去給幹媽拜節,幹媽會準備和她的孫子,孫女一樣的禮包給我女兒。想我了,也會電話來罵我最近不見人了。我到幹媽家,姥姥會做一些家鄉菜等我吃,然後拉著我的手,絮絮叨叨……姥姥已經到了與世無爭的年齡,隻有溫情。我在這份親情的氛圍裏如魚得水,盡享歡顏。

我生女兒時,母親還在化療恢複期,沒有體力照顧我,婆婆來照顧的我。姥姥經常顛著一雙小腳,來看我給女兒穿的衣服多了少了,小童車裏的褥子鋪的厚了薄了,女兒的後腦勺在月子裏沒睡平,把姥姥急的回去就給女兒用棉綢縫了一個裁紙的報紙芯的枕頭,四四方方的,矯正女兒的頭型,女兒的第一次洗澡,是在姥姥的指導和示範下完成的……

叔叔沒退休之前,我還是有些介意去幹媽家,畢竟叔叔還是手眼通天的有權人,確切地說,我很介意我聽從了幹媽的安排,認了他夫人做幹媽,幹媽的在廠裏的身份已經讓我很無所適從,我本身是很自負的一個人,自認為有能力解決自己的事情,不靠這些裙帶關係的照顧。在單位的事情連舅舅我都不想打擾。不得不認下幹媽,我卻很為難,好像我是憑關係在單位發展的。其實認幹媽時我已經在銷售公司幹的很出色了。但這一下就容易給人口實。好在我早早離開了單位,自己出來做生意。和幹媽就沒什麽瓜葛。何況後來又知道叔叔才是真正的有權,社會上的那種。而且,他還確實可以為我利用來遮風擋雨,讓我放手大膽去做一些賺錢多的生意。因為舅舅在衛生係統掌權的緣故,都曾經有同行鼓動我做抗衰老營養類針劑,一套(30支,一個周期)銷售價三萬八的,而且不乏高端客戶的。更何況叔叔的關係。我想了想,人總是欲壑難填。高利潤往往意味著高風險,我還是有顧慮。畢竟跟舅舅相處了多年,多多少少懂得一些醫學知識。懂得針劑對生命體征的重要性。美容行業運用醫療行業的技術和成果,卻跟不上醫療方麵的軟件,硬件的要求。針劑,我認為風險太大。我怕把老頭子們的英名毀在我的手裏,我罪過就大了。對高額的利潤,我動心過,最終還是掐了這個念頭。隻做色料,護膚品。利潤薄一點,安全。基於這個顧慮,在叔叔沒退之前,我就不經常去幹媽家。姥姥經常讓幹媽叫我去吃飯,她做了家鄉飯菜的時刻。我不知道姥姥把對誰的感情轉移給了我,對我格外的好。惹得幹媽的女兒經常念虧欠。姥姥笑著不承認。

和姥姥遺體告別的時候,我真有不舍和留戀,雖然和她沒有血緣,但相處的時間太久了,我無形之中也恍惚了。如同奶奶過世時的感覺一樣,心痛。姥姥很安詳。一副與世無爭的安靜,活著如此,死了還是如此。姥姥對這一生很知足。

姥姥被抬到車上運往火化室的時候,幹媽哭了,我肝腸寸斷。我扶著幹媽,和幹媽的女兒一起。我也哭了,我知道姥姥已經長在我心裏了。

又一個高齡老人去世了。傷感,懷念……回想,回想,姥姥的生活我隻知道94年以後的,一個幸福的老太太。一雙小腳,滿臉精明,滿臉雕刻著滄桑的皺紋,南方女子的韻致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那種,一目了然。慈祥,善良……她去了,是自然老去的。安靜,安祥。一個和我沒有血緣的姥姥,她的去世,我也有心痛的感覺,看開,感情,不隻存在於血親之間。初秋時節,剛給她過完九十大壽,一起熱鬧的情景還曆曆在目,轉眼,人就去了。下一個會是誰呢?夜半鍾聲到客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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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優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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