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顏色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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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守侯春天的是茫茫的一片白色,亦或是萬籟俱寂的寒冷……

小時侯的我,坐在媽媽的自行車上,看見遠處一團深綠色輕輕的跳躍著,仿佛在藏著什麽。

車往前駛,我漸漸看清了,那團綠色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氈帽,但卻似乎把帽下的人壓的好沉,好沉,以至直不起了腰。那時,我似乎觸碰到了一種很荒蕪的東西,是目光,很近,很近,但卻不能洞穿絲毫——很模糊,仿佛在抗拒著什麽……

一次偶遇我又看見了他,他——還是一個人,還是那麽形單影隻的穿梭在這條路上……

記憶中,他的那團深綠色從不曾與他分離,更勝似親人,不離不棄,也陪他度過了一些荒誕與滄桑。 而今,陪伴他的也隻有那一團如初的綠色,更執著的紮根在銀絲周圍。隻是那團綠色漸漸枯卻,喑啞了,卻仿佛更沉了。他眼睛裏的那份執著似乎也隨之淡去,徒留一份荒寂與冷漠,仿佛屈服著什麽……

幾年後那團深綠色漸漸談去,也淡出了我的世界。而我也循著自己的軌跡,從此與他不再相交……

再次聽到他的消息已是很多年後的冬天,是的,他死了——葬身在蒼茫的雪地裏,那是一片無人知曉的寒冷,終於多少年前的舊事被人們重提,多少記憶重新蘇醒了。

他——沒有屬於自己的春天,一輩子都在冬夜的寒冷裏尋找春天,然而現實的眾叛親離又使他一次次陷入了冰川的沼澤裏,但他永遠那麽執著的守侯著自己的幸福,但現實並沒有眷顧這個可憐的人兒,縱使他對親情萬般渴望。

在他的葬禮上,他唯一的“親人”——揀來兒子也隻是例行公事般的留了幾滴眼淚,原來他等待的就隻是那幾滴冰冷的眼淚,直挺挺地橫亙在大地上。

也許的確有那麽一種顏色,不是他能看見的顏色,而是他用心去觸摸的希望。

遊走在田間的小路上,還是那條布滿小草的淺綠色小路上,隻是它變寬了,淺綠色也漸漸退去,我突然回想起那個頹敗的佝僂的背影,那團醒目的深綠抑或褪了的舊色,我終於明白這些片段為什麽總是不斷地在我的腦海跳躍,我想我已習慣用綠去詮釋等候春天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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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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