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將至未至

Jan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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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起的時候,月亮就掛在那兒,恰似三年前的那些夜晚,無關風月,不痛不癢。

我一直認為所謂的四年大學生涯,現在之於我們09級的,其實心知肚明,隻剩下可憐的一年,殘忍點,半年的時光都將無法保證。偶爾翻翻日曆,看著天天增加的數字,恍然間,已是過去了一千多個日夜。

徘徊在長沙,尋找逝去的青春和我的夢想。

第一次,走在太平街的青石板上,因為驚喜,故意一踏一踏地跟著格子走,然後一群人咯咯地笑,就著落日的餘暉,拍下古色古香店鋪前微笑的她。忽然想起,故鄉江南西塘的古鎮上,是否也有這樣一群少年,風華正茂。仍記得當日的驕陽,當時的磅礴大雨,因為隻是為了取景,隻帶了把小洋傘,萬萬想不到春天的雨也下得那樣措不及防,撐著傘,不管不顧地放肆起來,擼起褲管,在濕漉漉的地上踱著,帆布鞋裏發出的吧唧吧唧的聲音。是青春的衝動,為這花樣的年華增添了一份乖張。

每一個少年心中必定有征服的欲望,對於嶽麓山腳下的我們,爬山是用來證明青春的方式。很長一段時間,沒再踏足那片山坡,心中是無法言說的失落,於是自然而然,在某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在某人玩笑似的建議下,輕裝上陣。愛上山間濕潤潤的氣息,陽光透過百米高的縫隙,偶爾瀉下的絲絲縷縷的光芒,還有山頂遙遙在望的高塔。少年的笑聲那麽的張狂,在樹間,在山的另一麵,纏繞又纏繞。像詩人一樣高呼一聲:啊,我們無所顧忌的青春!

烈士公園裏有一條河堤,無名無姓,有一個小島,無人問津,因為偏僻,安靜中摻雜了神秘。我隻是偶然間撞見最孤單的它們,古老的大紅色木式走廊的盡頭,我不知它在那兒等了多少年,等著人們走進它的世界。斑駁的小路上留下的歲月的痕跡,兩旁的垂柳在早春也不複當年的搖曳生姿,隻有拂過湖麵的冷風,不間斷,不離不棄嗬。小路盡頭,被遺忘了的小島,被遺棄的亭子,憑欄處,蕭蕭瑟瑟,我隻是驚訝於在島上遇見的兩三株梅花,幾枝芳豔,餘花落處,滿地和煙雨。也有少年因為好奇,闖進這片淨土,環視一圈空手而歸,嘟嘟囔囔地走遠了。遠處,已是他們放肆的歡笑與驚叫,似乎忘了之前的失落。少年心事幾人知,也唯有青春才有資格擁有這樣的瀟灑。

湘水之濱,是否還記的我們去尋找春天,在滿目的金黃裏偶遇拍婚紗照的美女,安安靜靜地看她們臉上洋溢的幸福灑滿春天的每個角落。也會輕輕地摸索到泥沙淤積的地方,撫摸一把細沙,從指間滑落,細細碎碎的感覺,在飛揚的陽光下,像個孩童一樣驚喜。那些年,白蛇傳說出了新的電影版本,黃聖依為了林峰水漫金山,和李連傑大打一場。故事總是相似的,隻在於動用的特效罷了,然而,誰也無法忘了橘子洲頭的一場煙花,打著“白蛇設傳說的”主題果真吸引了大批觀眾的到來。盡管,在寒風中凍了一個多小時,盡管,煙花並沒有宣傳中的浪漫,我們也沒有看出白蛇的模樣,那夜的期待和幸福卻是永遠美好的回憶。

時光折疊的痕跡裏窺見隱隱約約的故事,我們最珍貴的歲月獻給了長沙,隱藏在了湖大千年的校園裏。於某年某月告別,轉身之後的夢,一路風塵,一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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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11i發表於 2014年01月06日,歸檔到目錄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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